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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世雄的眼睛开始躲闪,在此之前,他不曾躲闪过;柏春冰的脸上则是红一阵,白一阵,她借给同志们倒水的动作来掩饰夫妻俩的尴尬。
柏春冰的倒水动作是多余的,因为没有一个人动过茶杯。
冉世雄拿起茶几上的金荆南(是荆南市标志性的香烟),抽出几支,见大家摆手或摇头之后,他自己点燃了一支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欧阳平深知:想侦破此案,困难有很多,现在,同志们的手上除了三组鞋印、一枚纽扣和一枚扳指,没有其它更直接的证据,单凭这点东西,想让冉氏三兄妹中任何一个人开口,都不太可能。但欧阳平有足够的耐心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他也有足够的信心找到突破口。虽然,这个过程可能会比较长,也可能比较的乏味,但欧阳平绝不会半途而废,我们都知道,刑侦过程本来就是味同爵蜡,磨人心智的过程。
欧阳平想到了那封信,他觉得应该让冉世雄看看这封信:“冉世雄,我们再让你看一样东西。”
冉世雄全神贯注望着欧阳平放在茶几上的黑色皮包。
欧阳平从皮包里面拿出一个信封:“信封上的字,你应该认识吧!”欧阳平将信封的正面在冉世雄的眼前放了几秒钟。
冉世雄想用右手去接,但欧阳平迅速抽回了手。
冉世雄非常失望、非常尴尬地眨了几下眼睛。
“你看清楚信封上的字了吗?”
“你这么快就拿回去了,我怎么能看清楚呢?”
欧阳平打开信封的口,从信封里面拿出两张信纸,然后将信封递到冉世雄的手上。
欧阳平有理由相信,如果冉世雄和冉如斋的离奇死亡有关系的话,那么,冉世美一定和冉世雄通过气了。冉世雄想从欧阳平的手中接过信封,是出于一种本能——一种下意识,冉世美也曾有过这样的本能和下示意,遗憾的是,她只看到了第一张信纸——即使是第一张信纸上的内容,冉世美也不大可能看清楚具体的内容。
大家应该能看出来,欧阳平有意试探一下冉世雄。
冉世雄在信封的正面扫了一眼:“这是我父亲的笔迹——这是我父亲写给世凯的信。”
“你父亲以前给冉世凯写过信吗?”
“没有——从来没有,以前都是我和世杰写信给世凯。”
“你想不想知道冉如斋在这封信里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
冉世雄的眼睛又由椭圆变成了圆。
“你有权利知道这封信的内容。”欧阳平将信纸递到冉世雄的手上。
冉世雄在第一张信纸上迅速扫了一眼,在扫第一张信纸的同时,他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已经做好了翻页的准备。在他用颤抖的手将第一张信纸翻到第二张信纸的后面的时候,欧阳平将两张信纸拿在了自己的手中。
人在特定的时候,确实有一目十行的能耐,欧阳平是不会给冉世雄这个机会的。
测试已经结束,冉世雄和冉世美一样,都想知道信纸上的内容,但欧阳平不能满足他这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