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左右的样子,从门帘里面走出一个八十岁左右的老太太来,此人就是刘李氏。老人一边走出柜台,一边用衣襟擦拭手上的水,她的头上还有些许汗珠。满头银丝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额头和下巴上满是皱纹。
“曹所长,你们一定是为那件事情来的,走,找一个地方说去。”老人非常爽快,她说话的声音非常洪亮,难怪她的身子骨如此硬朗。
“大娘,我们到派出所去谈吧!这几位是特地从山城赶来的。”
“大娘,谢谢您啊!这么晚了,我们还来打搅您老人家。”刘大羽道。
“没啥子好客气的。”
洪河镇派出所在洪河大桥的西边,距离桥头只有四五百米的样子。
曹所长将大娘领进了他的办公室,大家围坐在大娘的身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给大家泡好了茶之后走出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
大娘将茶杯抱在手中,但并不喝:“曹所长,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刘队长,你把案情跟大娘大概说一下。”曹所长道。
刘大羽明白曹所长的意思,只有让大娘大概了解案情之后,她才会高度重视起来,高度重视起来,她才会将储存在记忆里面的东西全部抖落出来。
于是,刘大羽将案情提纲挈领地说了一下。
听完刘大羽的叙述之后,大娘神情果然凝重了许多,她说的第一句话,再次证明曹所长的想法是正确的:“人命关天,这件事情,我老婆子还真要好好想一想。王家人有恩于我,我一定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绝不敢有半句隐瞒。想当年,老爷让我把那孩子送走的时候,我打心眼里就一万个不愿意,如果不是王家在生活上经常接济帮助我们一家老小,我是不会答应做这种事情的。我做了大半辈子的接生婆,横生倒养的孩子也见过不少,未出娘胎的孩子,他知道什么,怎么就变成了克父母、祸家族的孽障逆子了。这有文化的人家名堂就是多,依我看,越是有文化的人家就更应该通人情,知天理。”老人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她显然是对王家人将孩子送人的行为意见很大。从某种角度讲,她是对某些所谓的文化意见很大。
事实是,我们的文化中确实有不少糟粕和垃圾。文化并非生活在真空里面,文化是人们生活的一面镜子。如果用错误的文化来指导人们的生活与行为,其结果可想而知。从一九六七年到一九七六年——十年间,我们民族受糟粕和垃圾文化的祸害还少吗?
“老人家,请您好好回忆一下,您送走的那个孩子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呢?”
“有啊!只要是我接生的孩子,我都要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看个明白。送给别人家养的孩子,我更得看仔细了。万一主家想看看孩子,我上哪去找呢?”
“两个孩子,您都看了吗?”
“都看了。”
“请您回忆一下,两个孩子的身上各有什么特别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