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吗?”
“认识,紫云观和鸣晨寺相隔很近,我们经常在树林里面碰到紫云观的道士,至真几乎每天都在一个地方练功,当时,我以为自己在紫云观的密室里面。”
“至真端起灯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会,然后将碗里面的水洒在我的脸上。”
“我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只是动了动自己的身体。至真以为我要醒了,连忙将一块布蒙在自己的脸上——他显然是不想让我认出他来——他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
“至始至终,他都蒙着脸吗?”
“在我们染上毒瘾之前,他一直蒙着脸。”
“你接着说。”
“看到他蒙脸以后,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至真说话了吗?”
“刚开始,他没有说话,他将我手上的绳子解开——他只解开我手上的绳子和上半身的绳子,将我扶坐起来,从一个陶罐里面倒出半碗水,递到我的手上。我看见柜子上放着一个小食盒,他打开食盒,食盒里面有一碗米饭,还有一碗菜。”
“我一把打掉了他手中的碗,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欧阳平倾听着,等待着,他不想打断练洛丹的话。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挣脱捆绑在我腿上和脚上的绳子,但无济于事,至真将我的腿和脚死死地绑在了床上。”
练洛丹脸颊上的血色渐渐消散,她的嘴唇乌紫,两只眼睛里面还残留着那时的恐惧。
韩玲玲倒了一杯热水,递到练洛丹的手上。练洛丹将茶杯紧紧地抱在手上。
“练洛丹,你先喝一点水,不着急,慢慢说,有些地方,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要勉为其难。”欧阳平觉得,让练洛丹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欧阳队长,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已经没事了。”练洛丹喝了几口水,接着回忆道,“至真突然冲过来,把我按在床上,将绳子重新绑在我的身上。”
“我问他:‘你是什么人?’”
“至真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
“我说:‘能不能把你蒙在脸上的布拿掉呢?’”
“他说:‘我怕吓着你。’”
为方便起见,下面,笔者将练洛丹的叙述改为直接对话方式:
“只有鬼怕见人,你是人还是鬼?”
“你甭管我是人是鬼,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话,我保你安然无恙。我把你弄到这里来,不为害你性命。”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也不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反正这里不是阎罗殿。”
“鸣晨寺失踪的几个年轻的尼姑是不是都被你祸害了?”
“我刚才不是讲了吗?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你无事——除非你自己想死——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你和慧觉串通一气,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情,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在这个世界上,‘报应”之说是用来哄人的。‘因果轮回,善恶有报’,只有你们这些傻子才会相信这些骗人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