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点,医院终究是医院,外面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医院里面已经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人来人往的走道上面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医院的门上面是有玻璃的,即使关着门,还是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况。在我身上的冒牌阴差没有想我想象中的那样出来为难我,一点动静都没有。
和吃完晚饭的时候比起来,我又恢复了很多,不但可以下床走了,而且还能勉强的做几个俯卧撑,这恢复程度以及让我很满意了。我心情好,拿起了一直摆在床边的油纸伞对肖爷和小林子说:“你们去门边帮我把把风,我叫它出来问问情况。”
肖爷转头对小林子说:“你去把风,我留下来保护大刘哥。”
小林子刚想要辩驳,但是没有找到辩驳的理由,只好压下了心中的郁闷,走到门边打开门,在门边站起岗来。
我打开油纸伞,用手咒在上面画了个醒魂咒,片刻之后,刘匕出现在了我和肖爷的面前。它的脸色很差,和之前见到它的时候差了很多,很明显是因为和冒牌阴差拼命受了伤。它疑惑的看了看肖爷,又看了看我,随即说道:“刘哥,你醒啦?太好了。咦,这丑八怪是谁?”
“卧槽。”肖爷盛怒,一张符打在了刘匕的后背上,刘匕一个哆嗦,刚凝结出来的实体就开始若隐若现起来,似乎有点痛苦。
我赶紧撕下了刘匕身上的符,揉成一团之后丢进了垃圾桶,对着肖爷说道:“你有病啊,动不动就用符打它?”说完之后又看了看刘匕,不满的说道:“你也是,瞎说什么大实话?这是肖爷,也是个道爷。”
刘匕嘿嘿一笑,对着肖爷鞠了个躬说道:“我错了,肖爷请原谅小的口拙。”见刘匕这么说,肖爷也咧嘴一笑说道:“没关系,不打不相识,刚才我打你了,我们就是朋友了,你是大刘哥养的鬼,也就是我养的,我们不要那么见外。”
“瞎说什么,什么叫我养的。都是朋友,别口无遮拦。”我说道,肖爷这想到啥说啥的秉性,我也是无可奈何。
肖爷也憋屈的没有说话,在他看来,刘匕只不过是一个灵神而已,人鬼殊途,本来就不能做朋友,不说不死不休,至少分属于阴阳两个不同的世界。可是我没有告诉他刘匕的秘密,它不是普通的灵神,它的存在似乎和人鬼殊途相违背,至少,它附身李大爷,李大爷并没有受到什么侵害。而且,它是从阴间出来的灵神,身上的秘密很多,还有那把油纸伞,最重要的是,还有沐雪。
想到这里,我赶紧问道:“刘匕,沐雪呢?怎么样了,前晚我看她被丢飞了好远,没有什么大事吧?”刘匕说:“没什么大事,只是这些天的养魂白养了,又回到了刚出来的时候,很脆弱。”
“没事就好,你呢?”我看刘匕的状态也不好,出口问道。
刘匕嘿嘿一笑:“我啊?我这一年都白养了。不过幸运的是伞还在。”
肖爷插嘴说道:“我说你们两个,一人一鬼,聊得这么火热干嘛?有事说事啊,磨磨唧唧的这是要干啥?人鬼情未了?”
我刚想说话,突然脑袋一懵,疼痛无比,意识以最快的速度在溃散,我一把抱住脑袋,蹲在了地上。
嘴里不受控制的说道:“你以为伞会一直在吗?太天真了。”
你们永远也感受不到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不是自己想说的那种感觉,偏偏这句话还很清晰的被自己的耳朵听在耳朵里。一个来自于自己的声音,却不是自己说的,这种感觉让人有点抓狂,就像一个人格分裂的病人一样,用自己的声音诉说着别人的想法。
肖爷一看形式不对,赶紧一个跨步走到床头柜边,从他的乾坤袋里面取出了桃木剑。手中的桃木剑穿过符纸,快速的念着打鬼咒。然后毫不留情的一剑拍在我的天灵盖上。
肖爷这一拍,很疼,但是也让我瞬间变得清醒了起来,肖爷赶紧伸手抓住了我大腿内侧的那个硬块,嘴里咒骂着:“你mgb的,有本事出来单挑,别躲在他身体里面。”
听完肖爷的话,我不禁苦笑起来,还单挑,如果它前天晚上没有受伤,别说单挑了,就算我们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既然清醒了,我和肖爷说:“行了,别再这放狠话了,明天上午一早,我们回老家。”
肖爷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床上,手撑着桃木剑。气吁吁的生着闷气,或许在他看来,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是他接受不了的,而且这挑衅还是借助于我的身体来实现的。
刘匕在冒牌阴差说话的那一刻,就开始颤抖,本来惨白的脸色变显得更加的煞白,显然刘匕在它哪里吃亏不小。
我问刘匕:“那天晚上你上了我的身之后,发生了什么?”
刘匕说:“我那个时候也是着急,没有考虑那么多,我像把它印出来,但是无济于事,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被它大打了一顿。还害得你也晕了过去,对不起啊刘哥。”
我说没事,那你回去养着吧,放心,伞我会带在身边的,我要回去找师父来对付这个冒牌阴差,到时候让我师父看看沐雪,想想法子。
刘匕点了点头,没有客气,化成一股阴风就钻进了伞里面。回头一看肖爷,这货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找了个小碗,往里面倒了小半碗朱砂,然后又倒了点墨进去,最后一狠心也用刀子划破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十好几滴血进去,然后搅拌均匀。他边弄边说道:“这玩意我是弄不出来,不过我可以想办法让它安分点,别再折磨你。”
我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
他用的法子我不懂,但是确实有效,由于朱砂有毒,所以他没有直接在我身上画符,而是画在了病号服上。一边画一边念咒,那是他们门派里面特有的玩意,我看不明白也不想看明白,只是任他自己在病号服上画。
这一画就是半个多小时,门外的小林子早已经等不及了,他走了进来,看我们还在忙活,就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了,晚上还有点事情,明天早上给你们买早餐过来。
我说:“嗯,明天早上我们就出院,然后回湖南。”
小林子说了声好,就走了。
又是半个小时,肖爷收笔停口,碗中的符液恰好全部用完,本来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基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全部划上了深红色的符咒。他拿起一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瓶说道:“口水都念干了,有了这个,你今晚就能睡个好觉了,不过你现在还不能躺,要等这些干了再说。”
“嗯,好,辛苦你了肖爷,早点休息吧,明天准备回老家。”我说道。
肖爷嘿嘿一笑说道:“就等你这句话,晚上如果还有是事情,你尽管叫我。”说完之后就拉开了病床旁边的陪护床,肥大的身体一躺上去,压的那个小床咯吱作响。
没几分钟就传来了猪一般的鼾声。
我忍着疲惫没有上床,要等病号服上面的符咒干了才行,看了看旁边的正在酣睡的肖爷,心里想着有这样一个随叫随到的朋友,真的是人生一大快事。这货除了长得丑点肥点智商低点做事一根筋点之外,似乎还算个不错的男人,同时也盘算着如果遇到有不在意这些的女孩儿,应该帮他牵牵红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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