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全都看向老妪,似乎不太相信这个不起眼的老婆婆能知道连金珠尼都不知道的秘密。
吴志远想起月影抚仙的师父生前住过的房间,那房间的床板下便是一条通往山下的密道,这老妪与月影抚仙的师父是同一辈分的人,难道她说的通往后山的路就是床板下那条密道。
正暗自猜测着,只听金珠尼问道:“有这样一条路。我怎么不知道。”
“你只知道算计害人,谋篡门主之位,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什么。”老妪冷哼一声,瞥了金珠尼一眼。
“老婆婆,你说的那条路在哪里。还望指点。”吴志远恭敬说道。
那老妪看着吴志远,似假似真的说道:“那条路就在你的脚下。”
吴志远闻言一脸惊诧,他不信任的看向老妪,虽然沒有多问,但原地不动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信就掀开你脚下的石板看个明白。”老妪看出吴志远对她的怀疑,并沒有生气。
吴志远将信将疑的蹲下身,他仔细观察地面,发现地面是石制,并非一块块石板拼接而成,而是一块完整的石头,这块石头从万蛊殿门口一直延伸到长满藤蔓的通道,中间沒有任何缝隙,俨然一块巨大的山石。
“这下面的地道是从山后挖过來的,挖到石头下面便停了工,所以你看到的地面是完整的一块大石。”老妪在一旁缓缓解释道。
吴志远伸手在地面上敲了几下,果然发出几声空洞的声音,说明石头下面的确是空的。他举起血影魔刀在石头上一阵狂劈,几刀便将脚下的石头劈裂,顺着裂缝用力一掀,露出了一个漆黑的地洞。
看到距离万蛊殿门口几步之遥的位置上又出现了一个地洞,吴志远不免有些咋舌,这黑降门为何到处都是地洞暗道。这些地洞暗道又有什么用途。
老妪似乎觉察到了吴志远脸上的惊讶和疑惑,沉声说道:“你应该能察觉到,黑降门的蛊术和茅山派的道术有着很多相似之处,其实,一百多年前,黑降门的第一任门主本是茅山派弟子,因为专研蛊术为茅山派所不容,他一怒之下离开茅山,自立门派,后來茅山派掌教打着清理门户的旗号,率弟子攻上黑降门。黑降门弟子躲进了藏书阁,得益于藏书阁铜门机关的保护,才逃过一劫,后來的几任门主为防患未然,在黑降门内大肆挖掘地洞暗道,为的就是防止茅山派卷土重來,给自己留条后路。”
说着,老妪看向四周的地面,沉声道:“这黑降门内,每隔十步便有一洞,有的地洞是天然形成,大多则是人工挖掘。”
吴志远知道黑降门中有不少机关暗道,之前也曾亲自见识过,但沒料到这地下的暗道居然会如此之多。
“看你知道这么多,难道你是黑降门的元老。”一旁的一名黑降门弟子见老妪居然知道金珠尼都不知道的秘密,好奇的问道。
老妪瞥了那弟子一眼,不屑的说道:“你们这些小辈,还沒有资格知道我的身份。”
那名弟子自讨沒趣,便回敬了一个不屑的眼神,不再多问。
众人从地洞中鱼贯而入,所幸地洞并不狭窄,但最低处有不少积水,深处可达膝盖。众人打着火折子在地洞中蹒跚前行,约摸一炷香时间才走到地洞的尽头。
地洞的尽头被一块石板封堵,众人合力将石板推开后,才发现所在之处果然是后山山腰。众弟子一阵欢呼,庆幸躲过了生死之劫,连老妪的脸上也挂满了笑容,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广阔的天空。唯有金珠尼一脸落寞,对她而言,已经彻底失去了黑降门,而自己的命运也前途未卜。
吴志远率领众人下山后,并未径直前往官道上的茶铺,而是带着众人來到了那已经去世的车夫的祖宅,车夫被金珠尼害死之后,尸首还未安葬,仍暴尸在客厅中。
看着车夫的死状,吴志远愤怒的看向金珠尼,后者一脸坦然,沒有任何愧疚之心,这个女人的心肠该有多么狠毒,才能做到在自己的罪过前面不改色。
将车夫的尸体安葬后,吴志远将众弟子安顿在宅子里,月影抚仙和花姑她们藏身的茶铺比较隐蔽,如果带着这么多人前往,难免有些惹眼。
从宅子里出來后,只剩下吴志远、老妪和金珠尼三人,李三被吴志远打晕后还沒有醒來,吴志远一人带着他并不方便,所以把他留在了宅子里,让几名弟子照看,如果李三醒來,就让他独自返回茶铺。
此时已是下午,三人走在官道上,那老妪好奇的四处张望,每一个与她迎面而來的行人她都会多看几眼,她已经十几年不见天日,外面的世界自然十分新奇。
“十多年沒有嗅到新鲜空气的味道了。”老妪长吸了一口气,叹息着,她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金珠尼,怨恨道,“这都是拜你所赐,”
金珠尼闻言抬头看了老妪一眼,沒有答话。她的双手被麻绳捆绑着,麻绳的一头攥在吴志远手里,这个女人十分狡猾,吴志远不得不出此下策。
日薄西山之时,三人众人來到了官道边上的废弃茶铺旁,老妪一见这茶铺,脸上顿时挂满了兴奋的微笑,她惊讶道:“这么多年了,沒想到这两个老东西还经营着这间破铺子,”
吴志远知道老妪口中所说的“两个老东西”指的是黑降门的聋瞎二护法,看得见和听不着。只是这老妪不知道,此时看得见已经不在这人世上了,而罪魁祸首依然是金珠尼。
三人绕到铺子里,下到了地洞中。
吴志远此时的心情难以言喻,因为他已经拿到了黑玉龙晶,集齐了黑降三宝,月影抚仙有救了。
他顺着大步朝石室方向走去,边走边高声喊道:“月影,月影,我回來了,”
话音未落,两个人影从石室门口转了出來,正是花姑和來娣。
花姑神情忧伤,來娣则眼珠通红,吴志远一见两人的模样,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月影她……”來娣带着哭腔看着吴志远,泣不成声。
“月影她怎么了。”吴志远抓住來娣的肩膀,未等來娣回答,他一把将來娣推到一旁,冲进了石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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