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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迫不得已的手段】
“阿谦，明天见啦！”
“嗯，你们两个回去慢点~”
和安雅小蓝二人告别之后，卓芊根据手机上的指示，来到了一条巷子里。
人迹罕至的小巷中，如约停着一辆打着双闪的豪车。
少女走向车子的同时，面前的车门立刻朝着斜上方打开了。带着墨镜的熟悉身影踩下踏板，随后快速放下手刹。
“坐稳了。”
曲奇瞬间捻灭手中的烟灰，同时打开窗子，关闭车门。本身在卓芊面前他是尽量不抽烟的，但是今天上午跑了几个会，又见了两个客户，下午三点开始到曲大附中做赛前动员，一直忙到放学才弄完。
在这种连续工作的情况下，回程的路上点起一支烟，能够避免疲劳驾驶的危险也是极好的。
“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潇洒地驾驶着跑车的曲奇，饶有兴致地看着后视镜中的卓芊。
“因为突然想要坐坐校长的车嘛，机会难得，总要感受一下啊。”
说着这些的时候，卓芊在车后座上舒适地横躺了下来。
仔细这么一想，自己和曲奇像现在这样一起出门的情形，还是第一次。
平日里作为曲大校长和曲氏集团总裁的曲奇，有着太多鲜亮的光环。而卓芊本身在曲大附中也算是焦点人物，如果不是今天曲奇正好来做赛前动员，安雅又要陪小蓝一起回去，自己绝对不会有如此奢华的体验。
“今天开车的风格，不像你啊。”
“哦？怎么说？”曲奇关上已经使烟气散尽的窗子，微微一笑。
两年前的少女，如今已经成长为了他无法想象的样子。不仅能够这样游刃有余地调侃自己，还能如此闲适地享受在后座的时光。
z国有句古话，既来之则安之。
这家伙，现在不仅十分安逸，似乎还有些游刃有余…
“之前的欧尼酱不是都会开一些比较低调的车嘛？无论是上班还是参加活动之类的…本想着今天你的车应该很低调，才想要蹭车的。”
说到这里的卓芊，故意把头扭向了窗外。
“傻瓜，上班是上班，参加活动是参加活动。”曲奇一边踩下油门一边解释道，“毕竟执行总裁不是全权负责最高决策的职位…然而参加活动的时候，时刻要谨记自己代表的是曲大校长，是最高层身份的象征…拿出一些面子上过得去的东西，你的政治空间才不会太过窄小。”
“噢。好像，很高深的样子…”
听到这里的卓芊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有些沉默地呆在了后座上。
虽然之前也对曲奇的压力深有体会，然而现在这么一想，自己对于那个世界的事情，还真是一无所知啊。
作为学生的自己所面对的挑战，实际上就是在osu上超过曲奇而已。甚至只要自己愿意，曲奇会解决自己中学的所有学费和出路，并在保送曲大之后为自己预签一个合适的工作。
不过说实在的，这也只是现阶段自己的执念而已。想到没比自己大几岁的曲奇，却身为一个优秀的政客在另一个世界打拼，卓芊就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这似乎就像是看到父母比自己进度快的孩子，在父母上班期间偷偷练级的举动罢了。
“话说你今天来，不仅仅是为了蹭车吧？”看着一言不发的卓芊，曲奇有些尴尬地打破了宁静。
“哦。”
突然回过神来的卓芊，下意识地应道。
“那个…欧尼酱知道在曲大里有除了osu的专业吗？”
“嗯？”面对卓芊突如其来的提问，曲奇明显还没反应过来。
“来曲大的学生中，有没有人完全没有接触过osu这个游戏的？”
“没有接触过osu的人？”曲奇听到这里也是一愣，“那样的人，在曲大出现了？”
“嗯，就在你激情演讲的时候，我就见到了一个…貌似还是和我同年级的学生。”
“这种事，我也是之前才听皮老板说的。”曲奇深吸了一口气，“据说曲大创立之初，为了拉拢资金也会招收那些有其他音游基础的孩子入学…然而因为其导论课程的必修制和实操课程的学分选修制，这样的群体从曲大现有的制度来说也存在着一定的不合理性，到最后只能分开安排到各个社团活动室以及实操自习室去了。”
“也就是说，这些学生其实上并没有上课的需求咯？”
“可以这么说。毕竟这些学生本质上也都是股东甚至董事长的子女或旁系亲属…保证毕业的手段还是有的。”说到这里的曲奇突然严肃了起来，他没想到在和曲氏集团终止合约之后，皮老板传媒已经到了这种需要靠生源拉拢资金的程度了。
虽说曲大是皮老板传媒旗下的产业，然而每年曲氏集团也会有一笔固定基金作为辅助拨款来支援建设。不过自从曲彦单方面终止了双方间的合同之后，曲大的拨款就只有曲奇零花钱的那点程度了。
虽然自己还持有着相当一部分曲氏集团的股份，但在公司危机，股价暴跌的时候能不能保住曲大，依旧是个十分严峻的话题。
毕竟osu作为一款不充值的游戏，皮老板传媒内部应该也是早已入不敷出。前期庞大的研究经费和硬件配置，导致资金更是源源不断地消耗。
不过皮老板好歹也是和自己一样持有黑金卡的人，在黑金联盟的帮助之下想必也能够自给自足吧。
只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皮老板之前和自己说的情况居然是真的。
曲大的资产状况，已经到达如此刻不容缓的地步了吗？
皮老板传媒除了osu及总部办事处的日常运营、曲大的日常经费之外，就没有其他支出了。
游戏服务器本身应该还好，至于曲大这边，从账目上自己也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危机。
恐怕整个体系内一直以来的财政缺口，就是依靠这种方法补全起来的。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填补的方式也开始变得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了。
资源不断变得紧张，以至于产业内部的偿债能力和抗风险能力在不断下降…
开着车的曲奇，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或许曲彦能够在一旁耐心观望这么长时间，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