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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诀别的后日谈】
那一瞬间的真实，永远地留在了吖晴的回忆中。
甚至没有告别的少女带着惊诧而无助的泪水，独自踏上了归途的列车。
恐怕直到最后解除心理防线的一瞬，卓芊还是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如此执着。
然而或许这件事情，已经就此结束了。自己没能改变名为卓芊的少女，甚至没有说服她在自己面前吐露心声。
不说再见，便是永别。
虽然不曾用言语表达，但是最后的拥抱与泪水，已经说明了一切。
放弃了自己援助的行为本身，并不是绝望的体现。而是少女想要凭借自己力量攀登高峰，并就此超越曲奇的决心。
或许从现在开始，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只能祝愿了吧。
一路思考着这些事情的吖晴，在稍晚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曾经熟悉的家，此刻却因为没有了七月妹妹而空荡荡的。
猫咪骚骚还是在自己的底盘徘徊，看到主人回来的身影，有些不情愿地喵呜了一声。
“乖乖，过来…”
面对主人的招呼，骚骚并没有答应这种习以为常的请求。
倒不如说作为一只猫，是无法做到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放弃了这一切的吖晴，正面朝上大字躺在床上。
“七月妹妹…应该是回老家了吧？”
这样想着的aq开启了电脑，然而在鼠标悬停在osu图标上的瞬间，少女茫然了。
曾经的自己还为了这种游戏世界而奋斗着，追寻着属于自己的独有荣誉感。
然而在知晓了一切真相之后，她便再不能冷静地看待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日常。
就在平静的现象背后，有着残酷的事实。
不管怎样，自己多少有必要再去一趟a市，和身处望潮阁的开源与主厨见上一面。
没能把卓芊带回来的自己，今后又能够为此做些什么呢…
“唔…你回来了啊。”
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少女，曲奇不禁一愣。
依稀记得自己在醉酒的时候看到了卓芊，说了一些关于过去与未来的话…
然而这家伙独自去了yaca的事情，果然还是没有一点实感啊。
“吃饭了吗？锅里有，我再给你热一下？”
说到这里的曲奇收起了手中的报纸，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似乎就在离开a市的短短几天里，自己妹妹给人的感觉就改变了许多。
这种怪异的违和感，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努力回忆着的曲奇，却没有注意到卓芊眼角的泪痕。
“哦，在外面吃了。”少女把书包挂在门口的挂钩上，“抱歉欧尼酱…今天实在太累了。”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稳着自己的脚步和语调。
啪。
有些沉重的关门声，让曲奇不禁摇了摇头。
这家伙，难道是叛逆期么？
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拿起卓芊挂在门口的书包。
不过这家伙，竟然连去yaca的时候也背着上学的书包。究竟该说是天然呢，还是有个性呢…
就在这时，自言自语的曲奇注意到了书包上的划痕。轻微的划痕将书包表面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然而就在那道浅色痕迹的旁侧，有着深红色的液体。
这是，血。
“真是的，这么不注意么…”
苦笑了一声的曲奇，从茶几下的夹层中拿出创可贴放在洗澡间门口的柜子上。
明明都已经是esp异能者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看来以后有时间的话，要让主厨教给她在关键时候用意念力保护自己的手段啊。
少女的双手死死扒住眼前的镜子。
在镜中，自己的面孔早已憔悴得不像自己，随后又在一瞬间被浴室里的水汽附着了上去。
双手无力地垂下，修长而纤细的手指在镜面上划出一道道由水汽组成的痕迹。
今天，自己做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选择。
不再逃避自己的弱小，同时也不再将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然而这样的做法，真的能够让所有人都得到幸福么？
想到这里的少女，用莲蓬头冲刷着自己的全身。
细腻的水珠，划过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曲线。
拨开额间的刘海，卓芊仔细端详着自己前额上的伤口。
本来渗出血迹的地方已经凝固，被水反复冲刷多次之后，白嫩的皮肉带着被冲泡的柔软褶皱蓬松了起来。
看来是…没事了呢。
不过竟然会在平地上摔倒，自己也真是不小心呢…
早已看不到镜中自己的卓芊，反复擦拭着镜子。
擦拭之后留下的，只是少女模糊的身影和镜面上残留的水痕。
明明应该会很痛的，然而此刻伤口处却并没有明显的感觉。
泪水混着水流，从脸颊两侧淌下来了。
仿佛失去了呼吸本能的窒息感，双眼空洞地望着不远处那个被称为【虚空】的地方，静静地凝视着。
“所以…请你不要再这样…孤独地，残酷地，折磨自己了啊。”
我理解，你的想法。
蜷缩在浴室一角的少女，紧咬着下唇。
然而这种【你的痛苦分给我一半】的想法，拯救不了任何人啊…
所以我选择先拯救你，再用实力拯救自己。
一年以来，苦苦追寻着我的你在失去了足以称之为束缚的目标之后，究竟有没有得到拯救呢？
希望是，这样吧。
然而此刻，少女却没有时间再去确认答案了。
时限逐渐流逝，一直担心着的事情也要来了。
此刻正在某处的【弑神】，或许早已经展开行动了吧。
打完一图的基地校长，正在面色凝重地观察着自己的成绩。
并不是这谱面不对劲，反倒是打出了c评定的自己，显然已经有些不会打图了。
近几个月内自己也打出过500+pp的成绩，并且在昨天的yaca表演赛上，也有着相当不俗的表现。
但就在他回到自己平常打图习惯的地方和姿势之后，手感却仿佛蒸发了一般消失殆尽了。
今年的世界杯报名环节马上就要开始了，再这样下去的话…
想到这里的他，有些急躁地拿出了先前的眼镜架。
这曾经是七年前自己偶然得到的眼镜。在残乱之夜发生后，基地校长便将这副会让他回想起当时种种绝望的眼镜封印在了壁橱深处。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再度依靠瞳域眼镜的一天竟然会这样来临。
按照这种情况，没有手感的时候应该辅以瞳域眼镜的动态视觉练习…
不过当他再次使用这幅眼镜的瞬间，强烈的冲击让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曾经能够让瞳域者提高水平的器械，此刻却如同老花镜一样扰乱着他的视野。
无论他是否承认，眼前的事实是无法撼动的。
瞳域…没有反应。
伴随自己多年的【瞬逝】，就这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