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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我，去去就来。”
看向曲奇的少女，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子轩留下的过往，那么自己有必要知道——或者说，自己绝对不能放弃这个唯一能够得知真相的机会。
而且子轩关于的重要记忆，多半已经事先被小鸟触等人处理掉了。真正有用的记忆量，一定不会大到足以吞噬自己这个现有人格。
况且，少女深知自己还有着超越曲奇的使命。强烈的内心与执着的愿望，一定会帮助自己在接下来的记忆融合中保有自我。
毕竟三年之后，一定要让这家伙看到自己的成长…
“你…真的想好了？”
此刻问出这句话的曲奇，却从少女的笑容中看到了答案。
那双眼中已经没有了迷惘，少女并非相信小鸟，但也没有放弃这次机会的意思。
准确地说，卓芊是在相信子轩。
“曲奇大人，那可是您的妹妹啊！”急忙走上前去的惠惠有些激动地摇着曲奇的手臂，“难道…不再说些什么吗？”
曲奇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那家伙，对于自己来说…
“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妹妹了。”
“我把你当妹妹，只是因为你还没成年而已。”
“因为你现在是我的妹妹。只要我想，我能够从国外给你安排任何一个身份。”
“所以你现在是我那年幼时移居a国，今天下午赶到z国来见我的妹妹。”
从那天开始，已经过去了一年。
但是自己的心绪，却在不断地变化着。
内心里虽然喊着，但是三个已到嘴边的字，就是说不出口。
那么…我对于你来说，又是什么呢？
清澈的水面，在阳光下投出波纹的影子。
少女赤着脚踩在水中的细沙上，卷起裤腿，露出白皙的肌肤。
清爽的微风扑面而来，轻轻挽起鬓角的身影，望向那无尽的天际。
远处的天边，突然泛起了一道淡蓝色的光芒。那如同轻纱般淡淡的颜色，伴随着微风，由远及近…
熟悉的感觉，萦绕在自己的指尖。
那一晚的梦境，此刻在自己面前重现了。
如同繁花般的蓝色蝴蝶，就飞舞在自己不远处的空中。随着一阵微风而至，少女轻轻抬起食指，微微一笑。
“这，就是你的一切…”
一瞬间，不知道是什么的感觉涌进来了。带着欢乐、留恋、希望与悲伤的感情，在自己的心中逐渐萌芽。
如同放电影一般，脑海之中接连出现了属于子轩的回忆。然而这掺杂着多种复杂情感的记忆中，始终有一个笑容，一个声音贯穿着主线，贯穿着子轩的日常生活。
这个身影让他笑，让他流泪，让他在意，让他犹豫不决。
在曾经的时光中，自己曾经想要成为那样的存在。然而想要守护你的想法，却始终无法被欺骗着你的自己所接受。
看到这里，少女的泪水不禁涌了出来。
那个穿行于子轩意识中的身影，就是曾经的自己。
“那么曲总…我们今天的交易，就算成功结束了。”小鸟触看着静静睡在沙发上的卓芊，“放心，这次的药量不过一年份的回忆，她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不管怎么说，你完整地保留了子轩和史佩的过去，我还要谢谢你。虽然他们两人都是死于，但今天对于这些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曲奇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摸不透的思绪。
这次多音的事件能够成功解决，从某些方面来说也算是有着一部分的原因吧。
“曲总言重了，本身就是我的研究产物，只不过你吃与不吃，决定权就不在我和朴教授的手里了。”
“所以你想说，世间存在的事物本无好坏对错之分，只看使用的人吧？”
对小鸟触的这个看法，曲奇微微一笑，默认了。
然而这一切，其实归根结底都是顾晓怜的杰作。
如果少女没有从自己这里得到史佩的记忆并在那天出现在曲彦和小鸟触面前，或是没有勇气当面向曲彦说出史佩的事实，那么今天关于全部的真相，恐怕也无人得知。
“那么，你可以走了。”
曲奇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让少女有些淬不及防。
“曲总指的是，我现在可以随时离开这里的意思吗？”小鸟触淡淡一笑，以一种微妙的眼神打量着曲奇：“站在你的角度，我姑且再确认一下…毕竟你现在的行为，可是在放虎归山啊。”
听到小鸟触这番话的曲奇愣了片刻，随即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有意思…这么说你这次来的目的，恐怕也是一心求死吧？”
“求生还是求死就要看曲总了，如果想要更多发掘我潜在利用价值的话，倒是可以采用长期监禁的方式…对外宣称我已经死了，不是很好么？”
眼前的少女，就这样一步步缓缓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这家伙…到底是想要引导我做些什么？
曲奇察觉到事情并不想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换句话说当时小鸟触想要以自己一人留下来的条件，不全是为了让曲彦等人安全离开。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考虑，对方或许一开始就认定自己不敢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因为一旦演发成国际刑事案件的话，曲彦可是会利用这一点大作文章，把自己彻底带回h国。
就在自己思考的功夫，小鸟触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微弓着腰的少女，露出了有些悲伤的笑容。
“不趁现在杀了我的话，事情可能会变得无法收拾哦？”
“如果那样就是结束的方式，我无法接受。”曲奇叹了口气道，“不过话虽如此，在你踏出这道门之后，我们就又是敌人了。”
“这样的话，你还真是我见过够天真的人…”
小鸟触脸上的忧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少女的得意表情。
这家伙，知道真相之后就一脸的大叔样…
不过今天的事，还真是被你打败了呢。
“希望你永远不会后悔，自己今天所做出的选择…”玄关处的少女莞尔一笑，“那么回见了，曲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