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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朴教授手里的枪，紧贴着曲奇的额头。
汗水让枪口的触感变得潮湿，然而曲奇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对方贴着扳机的手。
“试探长辈是很不好的习惯呢，年轻人。”
下一刻，朴教授的脸上露出了骇人的笑容。
“永别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扳机扣下的轻响。
瞳孔微微收缩的曲奇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强大的冲力推得向后倒去。
然而在倒地之后，他摸了摸自己刺痛的额头，并没有什么大碍。
橡胶子弹从他的腿间滚落了下来。
劫后余生的感觉浮上了心头。他明白，眼前这个朴教授如果想要杀死自己，随时都可以动手！
恐怕对方也是想在这种前提下，和自己继续接下来的谈话吧。
“为什么…”
愣在原地的少女，突然喃喃地说道。
开始那细弱蚊蝇般的声音，慢慢地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怒吼。
“如果一开始就要杀死史佩的话，为什么还要给我那些东西！希望我了解他的过去，也是你一时兴起的伪善吗！”
少女攥紧的双拳在颤抖。
此刻的曲奇不是不能体会顾晓怜的感情，然而看着眼前的男人，却又不禁再次怀疑起自己之前的揣测来。
史佩之前的电话，顾晓怜的描述，还有三人的会面…
如果说其中有着某种违和感的话，那就只能是这里了！
故意安排自己见到顾晓怜的史佩，为什么特意去开双性向者的诊断证明？
想要回去服役的话，不是开**的康复证明比较快吗？
难道说…
他立刻想到了最坏也是最直接的可能性。
顾晓怜只是一枚棋子，把自己间接带到朴教授面前的棋子而已。史佩的目的，或许就是让自己和朴教授见上一面！
然而，目的呢？是因为p10的研究成果吗？还是…
就在自己疑惑的同时，眼前的朴教授笑了。
“你们看看这个。”
“又是诊断书么？”顾晓怜快速接过眼前的文件袋，在朴教授的注视之下，缓缓地开启了。
“这是…”
虽然看不懂其中的研究内容，然而曲奇还是能够猜测出，这是史佩多年来的研究成果！
在这个时候，藉由着这样的时机，让自己来见朴教授的目的就是…
“无论如何也想要得到它…p10的研究成果集合了史佩的多年心血，我们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这一成果被他人盗用。”朴教授缓缓道，“史佩早就料到会有瞳域者觊觎这次的研究，于是我便混入的突袭行动中，干掉其他人，装作成果已经被窃取的样子。”
“实际上，有关p10的资料一直都在你这里对吧？史佩随身带的那份只是伪造而已…”曲奇压抑着怒火，缓缓上前：“这些我都知道。那么，能给我一个你杀了他的理由么？”
“和p10相反的精神气体10p…作为p10的逆产剂，10p可谓是集合了史佩的诸多心血。虽然也是试验中阴差阳错发现的…”
“我没问你这个。”
曲奇的情绪也开始有些失控了。和顾晓怜的想法一样，自己只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真假无所谓，一个能够骗得了自己的解释。
然而朴教授给出的答案，让他无法接受。
如果想要装作成果已被窃取，直接干掉两个黑衣人同伙，无疑是最快的选择。然而先杀掉史佩再对他们下手的行为，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的。
“10p的效果，究竟能不能让瞳域者躲开身后的子弹呢…相信你们也很感兴趣吧？况且史佩作为一个高阶瞳域者，已经能够根据对方的动作预测弹道…”
啪！
少女的胸膛快速地起伏着。两行泪水，从脸颊滑落而下。
“你这个…混蛋！”
第二掌扇过去的时候，脸上已经留下了红印的朴教授抓住了少女的手腕。
他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拿起桌上的一把小刀，低声道：“闹够了的话，可以适可而止了。”
“你这个杀人魔！！”
几乎是撕裂着的喊声，响彻在楼道里。随着一声闷响，被抓住了右手手腕的顾晓怜直冲着朴教授的额头，狠狠地撞了上去。
阵痛伴着剧烈的眩晕感觉涌入了脑海。额间淌下的鲜血在鼻尖分作两岔，混着脸上的泪水淌了下来。
“为了试试…研究成果？！就为了这个理由吗！”
少女带着沙哑的声音，半跪在了朴教授面前的地上。
为什么，死的人一定要是你啊，史佩…
我还没有，看到你的笑容…为什么…
明明是那么地喜欢你，却还没有传达…
脑海中再次闪过史佩最后的面容。那个自己从盘旋的逃生梯中间看下去时，带着血的脸庞…
顾晓怜的右手猛地一甩。借着身体的重量和朴教授放松警惕的瞬间，从对方的手中挣脱了出来。
下一刻，她拿起了门口桌子上放着的医药票插。
“来吧。”
把票插尖锐的前端对准了拿着小刀的朴教授，少女露出了疯狂的笑容。
“不想被这个刺穿喉咙的话，就尝试着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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