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泽莉可不是什么好人,看着那个一脸不屑挺站在那里的黄头男,刚才应该在跑着身上满是污渍,“谁让你做的?”
“你们不要脸,拿假钱来赎人!你们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是不是?”黄头男指着水溪骂道,“妈的!”
洪泽莉直接把枪掏了出来,对着黄头男的那一刻,黄头男吓得直接往地上蹲,“大哥,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说,是谁让你们干的这一票?”
“我们我们就是求财,别人都说这姓叶的很有钱,所以我们就绑了她的女人,刚好看到两个女人都在,就一起绑了过来,大哥,我们没有拿到钱,也没有伤到人,求饶命啊。”
“求……”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洪泽莉就对着黄头男的大腿开了一枪。
呯的一声,黄头男撕心裂肺的痛叫起来。
水溪被洪泽莉的狠给震了震,双眼一闭就倒在了身边刘若甫身上,刘若甫不敢再逗留,“水溪,水溪,你没事吧?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然后扶着水溪往停车的位置走去。
洪泽莉在那里说道,“这件事情,一定有人指使你们,你不说,我就慢慢,慢慢的折磨你,折磨你到死为止。”
声音不大不小,可却让刘若甫跟水溪听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是不是刘若甫的错觉,他感觉那么一瞬间,水溪好像浑身颤抖了一下。
连着身后又传来两声枪声,水溪扶着刘若甫,“洪泽莉怎么也来了?”她有些虚弱的问道。
“好像是秦天盛叫他来的。”
“他跟紫若兮是什么关系?”
“这个我不知道,可是看得出来,紫若兮似乎对他很重要。”
水溪一颗心七上下下的……坐上车,都是坐立不安的感觉。
“水溪,你真的不知道紫若兮关在那个房子里吗?”车子启动后,刘若甫本能的问了一句,紫若兮被找到的时候,那个样子,都不知道送到医院去到底怎么样。
明显是时间拖长了。
如果,可以早点找到她,应该不会昏迷的。
“连你也不相信我是吗?”水溪有些讽刺的问道,前一刻,还在向她表白,后一刻,却在怀疑着她,“你难道没有看到我身上被绑,还有蒙着吗?我怎么可能知道,紫若兮被带去了哪里?难道绑架的那个男人还会跟我说不成吗?”
“你反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也只是问问,毕竟,谁都不想谁出事。”刘若甫无可奈何的说,“如果紫若兮真的出事了,秦天盛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
“以前水荷出事后,秦天盛有一年没有出过门,是吧?”
水溪不说话,沉默不语,良久才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意外,怎么可以把责任都推在他的身上?这不公平。”
“是啊,这确实不公平,可是水溪,关于水荷的事,你却一直说是因为秦天盛的原因,你有想过,这对他是不公平的对待吗?”刘若甫反问一句。
“医生在哪里?!在哪里?!让开!全都给我让开!急救室在哪里。”秦天盛像个疯子一样一下车就冲到医院大厅里横冲直撞,他的行为迅速引来人们的围观。
宫风驰刚把孩子送来医院,现在去买吃的,顿时被秦天盛的声音吸引过去,可当他看到秦天盛一身狼狈,身上都是灰尘,而手上脏得不像样,血跟尘沾在一起,又看到全身是灰土的紫若兮被推走进,黑眸瞬间被冷意凝聚,他走到秦天盛面前,钳制住他的肩膀,脸上布满狠意,咆哮道,“秦天盛,你对紫若兮做了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
医生和护士一阵慌忙与忙碌,紫若兮被推进了急救室,秦天盛感觉到自己的怀里一空,像是失去了全世界那般惶恐,“紫若兮……”
秦天盛说不出话来,只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抖得不成样子的双手,摊开的掌心上还残留着她的血迹,粘稠中还带着温热,但却让他感到彻骨得寒冷……
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一直亮着……
秦天盛就这样站在外面,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宫风驰站在对面,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秦天盛应该在这样的眼神下死了好几次了。
时间越来越长。秦天盛心里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
柳城,洪泽莉都已经到了急救室门口。
潘美珍也来了。
灯始终亮着。
急救室门外,气氛压沉……
终于。灯灭了!
医生推门走出来,秦天盛竟然不敢上前去询问,其余的几人都走上前问着医生。
“病人因为长时间没有吸入氧气。头部创伤没有及时做应及措施,时间较长。而引起缺氧缺血性脑病。现在病人呈现于去皮质状态。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们也无能力为。”医生推了推眼镜。有些无奈的口气,视线越过众人最后落在那里屹立不动的秦天盛身上。
“去皮质状态,我们的常用名词就是植物人。”
“怎么可能?医生,这一定不可能,紫若兮那么善良,她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医生,你再好好的看看她。再治治她。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宫风驰上前握着医生的手,不敢接受这样的现实。
前不久还好好的……
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先带回病房。”医生说完,便离开了,身后还有几名医生一起离开,说着一些关于医学上的理论。
急救室门口,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咕噜咕噜是床跟地板摩挲出来的声音,在死寂般的走廊里格外明显。
“秦天盛!”宫风驰抓紧拳头,想要冲过去揍人,但已经有一个人快过了他。
宫风驰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洪泽莉已经冲了过去,一个拳头已经砸在了秦天盛的脸上,秦天盛一个踉跄身子往旁边动了动,然后缓缓的靠着墙壁跌坐在地上。
那一瞬间,他眼里流露出来的痛楚跟懊悔让人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