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随着风带到水溪的耳边,她瞳孔一缩,心在这一瞬间好像碎了,碎得四分五裂,无法拼凑,再也不再完整。
水溪笑了,笑红了眼。
到这个时候,他连骗她都不愿意!
说得那么绝情,难道过去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只是应付吗?
应付……好像,又是应付,她做不到像妹妹那样挽着他的手撒娇,也做不到像紫若兮这样温柔如水,任何事情都是一板一眼的。
想跟他出去吃饭,就直接告诉他已经在哪里订好了位置……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害怕他嫌弃她烦,她总是特别规矩,特别听话,特别懂事……就连他亲吻她的额头,她却想他吻她的唇,她都不会说出来,也不会主动去吻他的唇。
最亲密的动作,也只是牵手跟亲额头。
肌,肤之亲,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自始自终,俩人都没有踏出那一步,一次醉酒,她去撩拨她,他却说,等到新婚夜。
一个二十多的男人,在一个女人的撩拨下竟然说出这么理智的话。
那个时候,觉得他付责任,有责任心;可此刻,水溪只觉得像一个笑话一样!若一个男人爱你,在那方面根本是控制不住的,因为他会无时无刻想着占有你。
“秦天盛,你真的好狠心。”水溪染着哭腔的声音,让站在对面的秦天盛眸光沉了沉,“你过来,我们上岸去。”
“我不要……”
“水溪,你要听话。”秦天盛温柔的说,“你想想你母亲,想想你的父亲,他们都在等你回家。”
水溪眸光暗了暗,她自嘲一笑,看着秦天盛说道,“秦天盛,你知道吗?我妈总觉得是我害死了我妹妹,她一直觉得,是我提出去那里玩的……”
眼泪终究没有再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在她的脸上倒影着海水的模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提那个意见。”
“水荷那么会说,我们全家人都喜欢她,她离开,喜欢她的人都觉得是我嫉妒她,秦天盛,我活得好累,活得真的好累。”水溪生无可恋的抬头看着天空,“大海那么美,在这样的夜色下,我要是就这样走了,是不是,你们都会记住我。”
“水溪!”秦天盛冷沉的唤了一句,“水荷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我会向他们解释。”边说着,边向水溪的方向走去。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水溪开始后退,摇着头,一直后退,海浪打过来,整个人随着海浪消失在海面。
“水溪!”秦天盛大叫一声,整个人也钻到了水里。
站在岸边的紫若兮看着秦天盛消失在海面上的瞬间,拔腿就往海里跑去,刘若甫眼疾手快的在浅水的位置把她抓住,“你别过去。”
“秦天盛!”紫若兮挣扎着,望着秦天盛不见身影的方位大喊,她的心跟着恐惶起来。
宁上山,莫下海。
这是一直流传下来的古话。
可见,大海有多恐怖。
说过,要长命百岁的,说过,要白发苍苍一起来海边的,秦天盛,你怎么可以这样?紫若兮害怕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水性很好,你别……”
“紫若兮!”话还没有说完,紫若兮突然甩开了他,向着海里冲去!刘若甫不会游泳,甚至可以说是怕水的那种。
往前走了两步,不敢往前了,站在那里大喊,“救命啊,有人自杀了!”
紫若兮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秦天盛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她冲着看不到人影的地方大喊,“秦天盛,秦天盛,你在哪里。”
没有回应,只有海浪的声音,紫若兮更加不安,声音哽咽着,继续喊着秦天盛的名字,脑海里全是刚才他跟她缠绵的画面。
她接受不了他出事,她要把他救上来,在海里,艰难的移动着步伐,声音越过海浪的声音,“秦天盛,秦天盛,秦天盛,秦天盛……”
不知道叫了多久,紫若兮的声音变得沙哑。平静的海面,她什么也没有看到,整个人如同站在冰窖里似的,浑身冰冷。
僵僵的站在那里,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害怕他出事,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了下来,海浪越来越大,紫若兮就这样倒了下去,瞬间消失在海面。
她学过游泳,可是在这样的夜晚,在心里充满恐惧的时候,海水就像张牙舞爪的恶魔,把她擒在掌心,禁固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海水就在呼吸间,她努力伸手去抓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到,仿佛在大海里漂浮的浮萍,没有任何依靠,只能随着海水去飘荡。
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她最后一刻忍不住在想,如果她跟秦天盛都出事了,算不算得上是同年同月同日死?
手臂好像被人拽着,紫若兮觉得想真的爱幻想了。
思绪开始涣散,后来一片黑暗,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胸腔被人按着,好像有人在给自己镀气,紫若兮猛的咳嗽起来,海水从嘴里涌出来,她才感觉自己不是在海里,而是在沙滩上。
她被人救了上来,最后感觉被人握住手臂的时候,是真的有人来救她。
“秦天盛。”回过神来的瞬间,她便开始寻找着这个人,四周都没有,而此刻半蹲在她身边的男人却开了口。
“我救了你,难道不该说一声谢谢?”
紫若兮这才把视线看向男人,男人身上湿透还在滴着水,而她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件夹克盖在身前。
男人的脸有点熟悉,紫若兮却没有想起来他是谁。
海面上听到游艇的声音,段继瑜在旁边说道,“你别担心,秦天盛把水溪救上来了。”
紫若兮猛的起身,夹克从她身上滑落在地,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对着刚才说话的男人说了声谢谢,便快步往游艇靠岸的方向跑去,赤着脚,浑身上下都还在滴着水,却根本没有时间关心自己,整颗心都悬着。
旁边有穿着白卦的人站在那,看来是等着要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