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怎么样,她掉到湖里的,秦天盛并没有太多印象,可这一刻,那个画面似乎变得特别清晰。
只记得自己跳下水,却只捞到已经奄奄一息的她,接着自己的手脚抽筋,也要坚持不住了。
当年那个小女孩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叶子哥哥,我好想睡觉,我的手好酸。
叶子哥哥,我好冷。
叶子哥哥,你放手好吗?你再不放手,你要也要掉下来了。
叶子哥哥,再见。
掌心一空的恐惶感突然袭至秦天盛全身各个角落,紫若兮真的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持下去,双腿在水中都已经感觉不到冷意。
“秦天盛,帮我好好照顾刘小雅。”紫若兮低喃,看着他笑了起来……
“不可以!”他的声音变得从未有过的执着,滑至手腕的大手蓦地握紧,整个人被他往往前拽。
“放手!”
“秦天盛,你放手!”紫若兮看到他的弯曲的腿在下沉,顿时猩红了眼,“你不要管我,你不要管我,你快放手!”
“不会的,我不会放手的。”秦天盛闭上眼,用尽全力把紫若兮扯上岸边,自己蹲下的位置却陷了下去。
“秦天盛!”紫若兮回过神来向着湖面大吼。
“秦天盛!”看不见他的身影,紫若兮紫若兮匍甸的向前爬,心里某个位置好像撕裂似的疼。视线瞬间变得模糊起来,“秦天盛。”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能死!”失去了所有力气,紫若兮瘫倒在那里。水面上突然冲出他的身影,紫若兮看着,哭了笑。笑了哭……
秦天盛上来,身上在滴水,蹲在她身边。扶着她笑道,“我会游泳。你忘记了吗?”
紫若兮张开双手抱紧他。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抱得他有多紧,总而言之秦天盛觉得勒得他难道。她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我以为,以为,我,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他弯腰把紫若兮抱了起来,“不会有那一天。”
在车里紫若兮听从秦天盛的话把裤子给脱了下来。一条毛毯裹在她身上,即使开着暖气。她的腿也不能动颤。
秦天盛坐在旁边帮她的轻揉着。“用手给腿暖意,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你不冷吗?”紫若兮看着他滴着水的身体,“你也把湿衣服脱下来吧。”
“你想我光着身体?”秦天盛抬头……“你想得美。”
紫若兮选择了闭嘴。双手紧抱着毯子坐在那里。有太多的话想要问,想要说,可喉咙里却像堵着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紫若兮一回头就看到他已经把长裤脱了,“你……”
“你想看,我当然选择满足你。”秦天盛关了车子的灯,把里面暖气开到最大,往紫若兮身边靠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往旁边躺。
他的手摩挲她的脚踝,“还没有暖。”
“还要等一会儿。”
“嗯,再等一会儿。”边说着,紫若兮已经被他拉到怀里,他的目光变得灼热,望着紫若兮的眼睛,第一次征询她的意见,“可以吗?”
紫若兮有些恼怒的对着他身前就是一咬,他的声音沙哑了很多,“嗯,我喜欢你这样对我。”
“秦天盛。”紫若兮抬头望着他,“如果我死了,你会替我照顾刘小雅吗?”
眸光变得深沉起来,秦天盛低头狠狠掳住她的唇,动作不像刚才那般轻柔,紫若兮瞬间招架不住,车里的的温度瞬间升高,两人身上都出了汗,紫若兮望着眼前的男人,因为坐在他身上,所以才能跟他毫无距离的相视,他的脸部轮廓,五官,都如同雕刻般,完美没有任何瑕疵。
最后,紫若兮只觉得嗓子都哑了,整子卷曲在他怀里,懒懒的根本不想动,直到略凉的触感碰到她身体,才急急去挡住,“我可以自己来。”
“害羞?”他笑了笑,“刚才叫得那么大声,我以为你不知道害羞的意思。”,望着紫若兮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我都看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声音再大点,我很喜欢你这个样子。”男人恶劣地挺动着。
紫若兮闭上了眼睛,心里开始回想起刘小雅看的动画片,喜洋洋与灰太狼,熊出没,甜心格格,哆啦A梦……
冬去春来,刘小雅的病一直靠化疗维持着,所幸情况不坏,紫若兮却感觉时光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夏季的风就携裹着石榴花的香气拂过整个小区。
南方近日连日暴雨,陈妈的家乡便深受其害,整个全城内涝严重,陈妈每天担忧的守着电视机,随时盯紧抗洪抢险的进度。
紫若兮看着陈妈担忧的样子,便安慰道:“阿姨,没事的,过几天天气会好起来的。”
“唉,紫若兮,你不知道,我家里有一座祖宅,虽然没人住了,但是我还是怕它倒。”
过了几天,雨停了,陈妈向紫若兮请了半个月假,说是无论如何也要回去看看,紫若兮答应了,陈妈的家事,她从来都是不过问的。
“紫若兮,你自己一个人带着刘小雅辛苦半个月,我叫人修缮完老房子就回来。”上火车前,陈妈有一点愧疚。
紫若兮觉得陈妈实在是见外,又安慰了她一番,给了她一个红包,算是这几个月她的辛苦,陈妈一直推辞,最后还是接受了。
家里一下子变成两个人,瞬间冷清了许多,刘小雅也有些不舍,平时陈妈最喜欢跟她说故事讲笑话,平时不觉得什么,现在没有了陈妈那熟悉的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刘小雅还不习惯。
紫若兮要去医院替刘小雅拿这个月的药,但是刘小雅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到医院,紫若兮没办法,只好留着女儿一个人在家。
“一定要等妈妈回来,不能自己开门出去,也不能乱摸插座,不能爬窗户,知道吗?”紫若兮再三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