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若兮敛了敛神,站起身来,揣好包包,按了按里面的五十万美元,还好,还在。伸手拦截了一辆计程车,朝着天港医院的方向驰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已来到天港医院,紫若兮跳下车子。刚准备走进去时,又退了回来,跑到路边的礼品店挑了些礼品还买了一束花。
感觉到差不多,这才直奔医院的大厅,在问过乔暮云住的楼层和病房号码后,她便匆匆地赶去了六楼。因为,自从当天乔暮云受伤住院后,乔俊烈不让她跟来,之后她为了凑钱也一直没来看他,心底早就过意不去。
心底想到平时乔暮云对自己的好,而自己呢,在他最危难的时候,却没有守他身边。她不配当他的好妹妹。越想越觉得心愧。
乘着电梯刚直达六楼,电梯门开了,紫若兮一手抱着鲜花,一手拎着若干礼品,正左右查看着房门号,605号,到底在哪里呢?欲往前面那个捌角走去时,突然,耳边听到一个极熟悉的磁声,下意识扭头一看。
呃!
赶快身体一缩,躲到墙的另一侧,是乔俊烈,没想到他也来了。还好,他没看见自己。紫若兮小心地站在那里,不敢挪动脚步,很明显,她不想让他发现自己,但是,他好像是在和谁说着话,那声音由远及近地越来越近,紫若兮心底不自不觉得有股抵触与排斥。
紧张地把手中的鲜花上移,挡住了头部。就在乔俊烈走到紫若兮所在的捌角时,“让一让,让一让!”正好有一个担架床从这边经过,紫若兮灵机一动,跟着那个担架床的后面走了出去,当然依旧是用鲜花遮住面部。
幸运的是,乔俊烈并没有注意到她。就这样她与他擦身而过。
到了605房间,紫若兮透过门上的探视窗,看到病床上躺着的果然是乔暮云,便轻轻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
房间是独立的,光线很暗,没有开大灯,只留了一盏台灯。紫若兮把手中的东西撩在桌子上,静静地走到乔暮云身边,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手臂上都缠着厚重的绑带,平静的脸上,紧闭着双眸,睡得安祥。
“乔暮云哥哥,我来看你了,乔暮云哥哥,你怎么了……”紫若兮一下忍不住泪痕洇洇,伏下身体,双手抚住乔暮云放在外面的手臂。
但乔暮云像睡得很沉一样,仍无反应。紫若兮一时心乱如麻,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那样焦心地牢牢地握住他的手。
这时,正巧有个护士进来查房,看到紫若兮蹲在床头。紫若兮也很快收拾了下心情,嘴角微抿了下,把眼泪憋了憋。
“你是他女朋友吧?”护士问道。
“……”紫若兮一时恍然,没有回话,只是笑了笑,“护士小姐,请问下,他的伤势严不严重?”
护士小姐听此一问,微微地叹了口气。可就这不经意的表情,让紫若兮心头一紧。
“怎么了,护士小姐,他到底伤在哪里?”紫若兮急问道。
护士看到紫若兮瞬间苍白的表情,连忙把她拉到走廊。
“你别着急呀!具体要问医生,只是他从做完手术后到现在情绪一直不稳定,这不,才给他注射的麻药,他才睡下。”这名护士悄声道。接着略有些疑惑地说着,“你是他女朋友,难道医生没有跟你说吗,他的左腿是粉碎性骨折,要接受股骨骨折术,不然的话,等到肌体细胞膜继续坏死的话,那他的腿就保不住了,那就要截肢。”
啊!截肢?!
紫若兮听得头一黑。
为什么?这种不幸要降临到乔暮云哥哥身上?
不——
他是受不了这种打击的。
“护士小姐那为什么不做那个手术?还等什么?为什么不做,乔暮云哥哥是不能失去一条腿的。”紫若兮几乎是眼泪在打转,失控地拉住那个护士问道。
只见那名护士为难地顿了顿眼神。这时,紫若兮似乎明白了些,慢慢松开她的手。
“我知道了,是钱的原因吧?”紫若兮的声音都变调了,没有丝毫的底气。但突然一个身影在脑涧闪过,对了,那个人可以救他的,无论他们之间有过怎样的恩怨,他毕竟是他的亲弟弟,他不可能见死不救的,想到这里,紫若兮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急切的问道,“那乔俊烈先生是怎么说的,他……他有没有交这笔钱啊?”重要的是后面那个问题。那几乎是她和乔暮云的全部希望。
结果,出乎意料地。
“你是说乔俊烈先生吗?开始送来时的费用他是交了,后期的手术费他还没有付,只说是先观察观察。”这名护士照实答道。
什么?还观察什么?
紫若兮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好一会。
“他动这个手术的话,费用大概要多少?”紫若兮问道。一双潋滟美眸透出黯色来。
“这个话我不好说,其实遇到你男朋友这种情况,我们医院一般是建议截肢,因为那个股骨手术的成功机率只有10%,而且费用又贵。对于病人家属来说得不偿失……”这个护士还没说话就被紫若兮给打断。
“什么叫得不偿失,难道叫一个好好的人失去一条腿,就是应该吗?”紫若兮大声说道。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声沮丧道,“对不起,我没有说你的意思,只是……我心情不好。”
对方还是很理解地点了下头。
“小姐,你也不要太着急了,不如你和你男朋友商量下,到底要不要做这个手术,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您有问题还是去问问他的主治王医生。”这名护士说完,同情地安慰了紫若兮几句后,便匆匆地离去。
紫若兮随后在乔暮云的主治医生那里了解到他的具体情况,出来时,她只觉得脑里嗡嗡~一片响,都不知道是怎样从医生那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