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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府。
贾似道买了一篮水果,走向冥医部。人逢喜事精神爽,贾似道满面红光,见谁都客客气气的。
一路上和他打招呼的鬼差也纳闷儿。
贾中队今天纳小妾了?
李东璧办公室内。
这里的装修和贾似道那边差不多,他坐在办公椅上抱着RIO空瓶,一脸陶醉的闻着瓶中残留的芬芳。
“咳咳。”贾似道站在门口。
一看是这逼养的,李东璧将空瓶重重地摆在一边。坐直身子,不苟言笑:“进来。”
贾似道走进后先把门关上,然后把果篮摆在办公桌上,满脸笑容。
“李总管,我来看您了。”
李东璧冷哼一声:“什么风把贾中队吹来了?你我部门有别,少打交道的好。带着你的东西走吧。”
拘魂部是大部门,光是中队长就七品官,大队长六品,总管纪晓岚可五品呢。
冥医部是小部,总管也才六品。
贾似道厚着脸皮拉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
“李总管,无论什么部门不都是为地府服务吗?之前是我不对,我已深刻反省,和陈董的矛盾也化解了,原来都是误会。”
李东璧瞥了他一眼:“当真?”
替陈飞出头,结果贾似道不给面子,搞得李东璧下不来台,到现在都不敢找陈飞。
毕竟他退缩了。
“当然,之前闻秘书在场,我肯定要避嫌。咱俩这交情,我怎能不给李总管面子呢?”
原来如此。
李东璧面色缓和了一些,用食指戳着桌面:“小贾,闻秘书又不是外人,我一进门就说了。你那么做,搞得我很被动啊。”
贾似道连连点头:“是我不对,这不来和李总管道歉了吗?”
李东璧大手一挥。
“别说那些没用的,找我到底什么事?”
贾似道收起笑容,严肃起来。
“是这样,凡间某地发现一个古墓,结果镇墓用的僵尸跳起,当地尸毒爆发,哀鸿遍野。”
“我想买些解尸毒的药丸,做点小生意,还望李总管行个方便。”
李东璧眉头皱起。
凡间尸毒爆发,关地府屌事?小贾的手也伸不到凡间去啊。
莫非是通过小陈?
“这个事情啊,这还真不好办,你知道,地府没人中尸毒,仅存不多的几颗药丸也是我练着玩的,根本不多,所以……”
没等他说完,贾似道掀开盖在水果篮上的油纸。
篮中哪里是水果,而是一摞摞的宝钞!
“李总管,行个方便吧?”贾似道露出自信的笑容。
李东璧一脸不耐烦:“哎呀你说就说,搞这个干什么?要注意影响。那个……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
凡间,三合公墓。
这里的战斗已进入到白热化,陈飞胳膊上又中一爪,狼狈至极。李骁勇倒好,被王文贵踢了一脚后直接昏迷。
他大师兄清然接到消息,正率领天行六子从云雷山火速赶来。
可云雷山海拔3000米,不说高耸入云,也是大山了,位于浙省,赶过来最少俩小时。
王二麻心里别提多难受了,看到陈飞挨揍心疼,看到亲爹挨揍就更心疼了。
“闻东!你他妈死哪去了?!给我想想招儿啊!”
可闻东不在办公室,正在拘魂部休息室里陪林宝宝呢,完全听不到陈飞的呼喊。
王文贵看准时机,一拳打向陈飞。
陈飞闪身避开,抬起膝盖撞向王文贵的肚子,本以为他会闪躲,怎料他就愣着不动了。
“砰!”的一声,王文贵被撞了个结实,身子如同虾米弓着,一爪掏向陈飞的肚子。
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当陈飞发现时已然避让不及,但他还是拼命往后退。
“刺啦”一声,肚子被抓出五道血痕。
陈飞的衣服已经不能看了,比叫花子还叫花子,他一把扯下衣服,露出坚实的胸膛。
王二麻惊讶的发现,陈飞居然有纹身,左臂纹着一条张牙舞爪,凶悍无比的青龙,上面坐着一名老道士,端着浮尘,双眼微闭,神态安详,整副画面栩栩如生。
右臂上缠着绷带,看不清是什么。
陈飞一个回旋踢正中王文贵的脑袋,僵尸plus当场翻身倒飞出去。
王二麻又发现,陈飞身后居然有满背的纹身。
不是人物,也不是动物,而是描绘着一个大型古代战场,两方人马怒目睁圆,气势汹汹。尸横遍野,壮烈无比。
金戈铁马的画面交织在王二麻脑中,耳边仿佛响起了马蹄声,还有那一句“杀!”
我操,原来飞哥是混社会的。
时间不允许他感慨太多,王文贵已经一拳撂倒陈飞,板着脸缓缓走来。
王二麻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满是恐惧,身子不断后退,双腿在地面无力地乱蹬:“爹,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王文贵瞳孔涣散,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因为怨气太重,所过之处,墓碑前的松树纷纷迅速枯萎。
他来到宝贝儿子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陈飞扶着一块墓碑,咬牙站起身,胸口凹陷了下去,肋骨至少断三根。
妈的,本想赚点零花钱,早知不蹚这场浑水了!
巧了,你不蹚反而没事,贾似道就是看准你的圣母属性才对症下药。
“跑啊!愣着干嘛!”陈飞扯嗓喊道。
王二麻这才回过神,翻过身一通狗刨就要开溜,怎料王文贵拽着他的皮带将其拉了过来。
“爹啊!爹!放过我吧爹!”
王文贵的身子僵住了,往事浮现在脑中。
王二麻眨巴着大眼睛,仰视自己:“爹,我要学游泳,班里同学都会,就我不会。”
“走。”
小河中。
王文贵将黄牛皮腰带系在儿子腰间,让他在河里尽情游。
王二麻四肢乱蹬,毫无章法,刚呛了几口水。
“爹啊!爹!放过我吧爹!我不学了……”
王文贵心疼儿子,还真就将其拉上来,以至于王二麻现在都不会游泳。
……
王二麻放弃挣扎,泪流满面。
“爹,我知道我该死,可小军还在读幼儿园,我要是死了小军怎么办?我打小就没娘,不能让小军没爹啊!”
30岁的汉子哭起来和孩子似的。
“砰”的一声轻响,王二麻直觉腰间一松,落在地上,恢复了自由。
转身看去,王文贵佝偻着身子,左眼流下一滴泪珠,灰头土脸上冲出一道痕迹。
“爹……”王二麻瘫坐在地,怅然若失。
王文贵身子一软,倒地不起,陈飞气喘吁吁地看着,发现王文贵的命魂正向自己走来。
“你,你想干嘛?”陈飞恐惧道。
他血流了不少,体力也消耗过度。
王文贵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叹口气。
“小伙子对不住了,我也不知怎的,做了这档糊涂事。帮我和二麻子说一声吧,爹没儿可以,儿没爹可不成,让他抽空多陪陪小军吧,谢谢你了……”
说完,对着陈飞深深鞠了一躬。
讲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会发疯,他对儿子没有怨恨,只有失望。
罢了罢了,孩子好就好。
王文贵走了,陈飞扶着一个又一个墓碑走去,将那些话转告给王二麻。
王二麻当然相信,一时间后悔、自责涌上心头,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大哥你别抽了,赶紧,赶紧送我去医……”
话没说完,陈飞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
再度醒来时,口干舌燥,看着洁白的天花板,陈飞舔了舔嘴唇。
这一舔,陈飞睁大双了眼。
抬手去摸。
多了两颗獠牙!
“恩公醒了!快去叫医生!”
匆忙的脚步声响起,很快,宋佳佳跑进病房,看到陈飞醒了,终于松口气,很快,又叹气。
陈飞一乐:“别急,我死不了。”
宋佳佳不敢和陈飞对视,低头看着床单。
“陈飞,你做好心理准备,你的情况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