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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
追！
他单腿一蹬，整个人瞬间窜出去两米多，几秒钟的工夫就赶上了。
察觉到李正义惊讶的目光，陈飞故意将速度放慢。
毛贼很聪明，不在大路上跑，而是钻进小巷子左拐右拐。
巷子里潮湿，道路边缘的砖头上布满青苔，晾衣架上挂着花花绿绿的内衣裤，老人们扎堆吹牛逼，今天要拆迁，明天国家发射导弹，一个个端着水果罐头改成的茶杯，煞有介事。
看眼毛贼被三名警察追，老头们纷纷端起屁股下的板凳竹椅避让。
“小逼养的，估计是个杀人犯。”
5分钟后，三名警察分别在不同地方拿出手机相互说跟丢了，唯独陈飞还在不紧不慢地跟着。
毛贼跑一段就回头看看，直到身后没人才扶着墙停下来。
“妈的，气管子差点跑断掉。”他休息了一阵后接着走，边走边骂陈飞：“臭送外卖的，为了辆破车至于吗，臭傻逼。”
陈飞眼下也没事做，先把4瓶RIO发给李东璧，然后翻到屋顶上继续跟，想着等他完全放松时再跳出去吓吓他。
毛贼走到一处，拿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
屋子不大，10平方左右，到处破破烂烂还散发着一股霉味。一抹微不足道的阳光透过窗户投到床上，一个虚弱的小姑娘躺在上面，5岁左右。
“宝宝，哥带你出去吃早饭吧？”
女孩脸上脏脏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倒是可爱至极。
“哥哥你又偷东西啦？”女孩奶声奶气地轻声问道。
毛贼一拍胸脯，洋洋得意道：“那是！不过哥是盗，不是偷。送外卖的都有钱，一个月万把块，不盗他们盗谁？”
蹲在对面屋顶上的陈飞都快气冒烟了。
我放你娘个屁！我他妈像是有钱人吗？！
女孩一笑，大眼睛眯成两道月牙。
“对，等宝宝病好了就和哥哥一起盗，盗有钱人，不盗穷人。”
毛贼正色道：“那不行，你可不能干这个，哥要送你去读书，还要考大学哩，行了咱吃饭去。”
女孩虚弱地眨了眨眼，淡淡的微笑挂在脸上。
“可是宝宝好困啊……”
一道黑色的虚影忽然出现，他手持铁锁链，头戴红丝帽，身穿清朝衙役服，胸口上写着一个“奠”字。
“林宝宝，寿终正寝，时辰已到！”
画风突变，陈飞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鬼。顾不了那么多，赶紧聚集一团阳火在中指弹出。
“嗖！啪！”
鬼差顿时后退一步，猛地抬头，看见了蹲在对面屋顶上的陈飞。
“放肆！阳人胆敢阻挠本差爷办案，我看你是不想活命了！”
陈飞吓了一跳，干脆从屋顶上跳下来。
“阴阳有别，人鬼殊途，岂容你害人性命！”
听到熟悉的声音，毛贼顿时一惊，趴在窗户上看向外面，轻声道：“宝宝别出声，那个傻逼追到家里来了。”
鬼差身子一晃，瞬间出现在陈飞面前。
“亏你还是道士，看清楚了，爷是来拘魂的！”鬼差指着胸口的“奠”字耀武扬威。
陈飞才不和他说这些屁话。
“你脑子进水了？人家小妹妹这么小就要死？你什么单位的？”
眼看陈飞对着空气说话，毛贼很纳闷儿。
莫非真是傻逼？
看看再说！
鬼差冷哼一声：“我乃八爷麾下鬼差，有编制的！你又是哪个单位的？！”
八爷便是传说中的十大阴帅之一，黑无常。
陈飞一时语塞。
咋说？
闻东是我大哥？
不行不行。
我跟李东璧混的？
也不合适啊……
“你管我哪个单位的！你今天休想伤害那个小妹妹！”
鬼差撩起袖子，满脸的不屑：“还以为在地府挂了职，看来就是个普通道士嘛，讨打！”
“啪”的一声脆响，鬼差一巴掌落在陈飞脸上。
陈飞愤怒无比，当即抬腿踢向鬼差肚子。
鬼差咕噜噜滚到了墙边。
“妈的，反了，反了！”
他爬起身，挥舞着铁链砸向陈飞，陈飞也不客气，甩出阳火剑就和他干。
好家伙，这下带劲了，陈飞发现这鬼差伸手极好，一时间居然干不过他。
废话，人家可是大明王朝战死的鬼，生前受过严格训练的好吗？
“董事长……我一会儿不盯着你，你咋和鬼差干起来了……”
闻东很是无奈，他的工作也不忙，平时就是对着玄光镜看看凡间的陈飞有啥可服务的，服务一下。
“咋整啊？我弄不过他，想想辙，快。”
此时的陈飞已然鼻青脸肿，但鬼差也没讨到好，同样很狼狈。
“您一堂堂正八品阴官，和没品级的鬼差打什么呀……亮出身份都能吓死他了，地府里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闻东在地府混迹四百多年，还没听说过什么阴差胆子这么大，敢和阴官动手比划。
陈飞也是，典型的脑袋让门挤了。
“住手！”陈飞猛地往后一退高声喝道。
鬼差喘着气，虎视眈眈道：“咋的？中场休息？”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八品阴官！你再动我一下试试！”陈飞搓着已经肿了的脸喊道。
勾魂索可不是闹着玩的，一链子下去，那是真疼啊。
“我他妈还是酆都大帝呢！”
鬼差挥着铁链就往上冲。
陈飞急忙结出阳火剑接招，一时间火星四溅，陈飞苦不堪言，心中咆哮：“闻东！！啥情况！！！”
地府的闻东都快无语死了。
“董事长……你微信名片上有官方认证，仅对冥职人员可见的……下次我给你申请个令牌随身带着吧……”
陈飞甩手将阳火剑掷出，逼的鬼差连连后退，趁着这个工夫陈飞拿出手机喊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鬼差定睛一看。
脑中“轰隆”一声，连忙放下武器，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小人不知是上仙临凡，多有得罪，还望上仙惩罚！”
卧槽还有这要求？
满足你！
陈飞上去就是一通拳打脚踢，直到他自己气喘吁吁后，指着鬼差道：“这是你让我打的啊，以后别想着报复。”
鬼差爬起身接着跪。
“上仙说的哪里话，小人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
嗯~这倒像句人话。
屋内的毛贼都快惊呆了。
他坚信，陈飞不是傻逼，而是重度精神病患者！
妈的，我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王八蛋，这种人杀人都不犯法啊！
奈何屋子只有一门一窗，想逃跑也不行。
林宝宝却是闭着眼睛睡着了，呼吸还挺均匀，不时砸吧着小嘴，像是在做梦吃好东西。
门外。
陈飞扔了跟香烟过去：“点上吧。”
“多谢上仙赏赐。”
鬼差视若珍宝，别在耳朵上舍不得抽，临凡拘魂时总能看到凡人抽烟，自己也想吸一口但违反原则。
“说吧，你刚才为什么要害那小姑娘。”
听到关键词，毛贼竖起耳朵听着。
鬼差老老实实道：“那女孩阳寿已尽，小人是奉命前来拘魂的，还望上仙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放屁！那小姑娘这么可爱，哪有这么小就要死的道理？天理何在？！你分明是草菅人命，胡乱杀人！把你领导叫过来！”
闻东急促的声音在陈飞脑中响起。
“使不得啊董事长！黑元帅乃正三品重神！咱这小破公司招惹不起啊！”
鬼差不屑极了。
你特么八品毛神，敢和咱家黑元帅叫板？
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他苦着脸道：“上仙明察啊，小人的确是奉命前来，这是拘魂批文，还请上仙过目。”
陈飞见好就收，接过那张像是古代地契的纸，看了起来。
也没看懂，乱七八糟的，和病历本上医生的书法作品没啥区别。
陈飞聚集体内的阳火，直接一把火将其点了。
“哪有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