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留言的方式,楚云端怎可能真的不担心?
她明明平安无事,却没能亲自见楚云端,反而是撕下裙角,十分隐秘地留在这里。
这样的情况,难免让楚云端怀疑,慕萧萧真的是受到了某种胁迫,或是被某个很强大的人时刻盯着。
所以,她才不得不费劲千辛万苦,悄悄留下这四个字。
但楚云端又想不明白,什么人会盯着慕萧萧,不让她与别人接触?
“不论怎样,今天已经有了不小的收获。”楚云端默默道,然后便是离开了七绝宗。
目前,他其实还不知道慕萧萧到底在哪里。
而慕萧萧的留言中,也没有提及自己身在何处,这就表明,她并不希望楚云端去找她。
如此想来,要么就是她的身边很危险,不想楚云端涉险;要么就是她的位置太隐秘,楚云端找不到。
楚云端考虑的是,既然慕萧萧还能外出拜祭徐慕之,就说明她本身没有危险。
这一点,才是令楚云端稍微安心的。
当然了,楚云端不可能因此而放弃寻找慕萧萧。
他打算先回金鼎宗,召集各宗的正派高手,将慕萧萧的事说出来,询问一下其他人的看法。
大荒之地广阔无边,奇人异士无数,楚云端自己无从知晓慕萧萧所在之处,但其他宗门的一些老前辈,未必不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猜测、推断。
“大哥!”
刚回金鼎宗,翼青就火急火燎地飞了过来。
“怎么了?这么慌?金鼎宗里还有魔教的人?”楚云端狐疑道。
翼青连声道:“不是啊,是你的那把剑!”
“戮天剑?”楚云端心中一紧。
“大哥你快来看看吧,那把剑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翼青催促道。
楚云端心有不安,连忙跟着翼青飞向黑池。
黑池是明永元的秘密修炼之地,楚云端最后能轻松切断明永元的力量来源,就是依靠戮天剑去争抢魂魄之力。
他杀死明永元之后,戮天剑还在黑池中吸收,当时楚云端要把戮天剑取走的,不过这把剑很不情愿,索性楚云端就将它继续留在了黑池中。
他去七绝宗这一来一回,算是很快了,不过这个过程中,戮天剑似乎是发生了一些不妙的变化。
“那戮天剑可是魔君的兵器,可别弄出来什么大事啊。”楚云端默默想道,眨眼间便停在了黑池旁边。
池中的黑水,早已消失不见。
戮天剑悬浮在空荡的池中,很不安分地上窜下跳,好像是要发狂了一样。
在黑池旁边,还有十来个正派的高手,每一个也都是洞虚境界。
这些人环绕在黑池旁边,不断将法力释放出来,凝聚于戮天剑上,用法力压制戮天剑的躁动。
“楚宗主!”
众人看到楚云端,都是大松一口气。
“您可终于来了,快看看这把剑啊,发什么神经了!”
其中不少高手都是面露苦色,颇为无奈。
“怎么回事?”楚云端望着躁动的戮天剑,皱眉道。
“楚宗主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把剑将池水中的力量吸干了,原本,我们都以为,吸干了它就不动了,楚宗主回来将它收起来便是。可没想到,此剑吸干黑池后,居然自动飞了出来,而且袭击活人。”当即有人解释道。
“有人死伤没有?”楚云端心中一惊。
“附近的几个金鼎宗弟子被杀了,还好罗宗主发现的早,强行将这把剑打回了池中。不过么,这把剑也是诡异,根本不老实,不断要挣脱出来,无奈,我们只好联手,将它强行压制在这里。不过,我们还不敢走,一旦走了,它恐怕又会伤人。”
“说来也怪,这把剑明明没有人操控,却会自发行动,而且被我们压制了这么长时间,反抗的力量还是很大。”
听完这些说辞,楚云端的脸色不禁变得凝重起来。
自从他得到戮天剑后,戮天剑除了本质歹毒,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异常之处。
可今天,戮天剑居然会自发行动,而且杀害活人?
“莫非,黑池中的大量魂魄之力,让它变得更加嗜血、狂暴了?”楚云端心中这般想着,人已经飞到了黑池的正上方。
戮天剑被十来个人的法力压制,依旧很不安分。
楚云端能感受得到,戮天剑很不高兴,而且,它很想挣脱出来。
“恐怕是它吸收黑池中的力量正在兴头上,结果黑池干了,没让它满足,所以它才到处寻找更多的魂魄之力吧。”楚云端只能做出这样的推测。
戮天剑要寻求魂魄之力,但这金鼎宗内,只有活人才有魂魄。为此,它就去主动去诛杀活人。
不论这个推测是不是事实,但戮天剑躁动、杀人,已经是事实。
所以,楚云端对这把剑愈发忌惮。
他抬起右手,精准地抓向戮天剑。
啪!
戮天剑被楚云端握爪,顿时停了下来。
众人见状,这才撤回自身法力,叹道:“还是主人的命令管用啊,楚宗主一来,它就老实了。”
表面看来,戮天剑的确是不再乱动。
可事实上,只有楚云端清楚,这把剑依旧很不安分,竟是想要挣脱他的手掌。
虽说戮天剑曾经是魔君的兵器,但在战场宫殿内,它把楚云端当作了现任主人。
一把兵器,纵然是神兵利器,也不应该反抗主人。但此时的戮天剑,就是在反抗楚云端,不断试图挣脱楚云端的掌控,只是楚云端强行压制住了这种躁动而已。
戮天剑上紫黑色的光芒不断闪烁,剑灵好似充满杀戮的欲望。
楚云端毫不怀疑,如果今天没有高手压制戮天剑,这把剑肯定会残杀很多人。
即便是他这个主人的意思,戮天剑都敢反驳,这还了得?
楚云端心生怒气,气海中磅礴的灵力涌入戮天剑。
戮天剑大概也是感受到了什么,少顷后终于冷静了下来。
在楚云端看来,好似戮天剑是一个醉鬼,突然被一盆冷水浇醒了。浇醒之后,它终于安生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