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萧萧俏生生地站在楚云端面前,即便夜色漆黑,也掩盖不住她的温柔动人。
楚云端的心中,仿佛被一股暖流充斥。
没有惊天动地的重逢,没有催人泪下的言辞。
两人都颇为平静,好像就在昨天,他们才刚刚在天香城暂时分离。
慕萧萧莲步轻移,缓缓朝着楚云端走了过去。
楚云端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在楚家庄的点点滴滴。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轻轻将将慕萧萧揽入怀中。
此刻,楚云端觉得自己仿佛拥抱的是整个世界。
直至此时,他才彻底明白,原来眼前的这个女子,这个平白无故成为他发妻的人,居然在他心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地位,比天还重。
误打误撞的一桩姻缘,实则早已被楚云端的内心深处所接受。
此时此地,附近没有任何外人,楚云端心中一片清明,没有任何杂念。
他已然明白,自己对萧萧的感情原来是如此……
这种感觉,不同于对前世的林师妹。
对林师妹,楚云端有些像是看待一个偶尔活泼、偶尔不太懂事的妹妹。
青梅竹马也好,亲人也好……这些,与结发妻子终究是不同的。
谈不上孰轻孰重,楚云端只知道,只有与慕萧萧重逢,他才会流露出这种轻松、温暖而久违的笑容。
直至今日,楚云端才真正体会到,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这话的真谛。
他现在不想考虑任何事情,只想好好问问,这些日子,萧萧是怎么过来的。
“在七绝宗,过得怎么样?她们没欺负你吧?”
“当时,七绝宗的人把我掳走后,好运的是,我被她们的宗主看上了,后来,收我为弟子……”
楚云端听到慕萧萧的声音时,有种久违的归宿感。
天香城的的那个慕萧萧,依旧没变。
“云端,你后来,去了哪里?看你的修为,似乎不低呢。”慕萧萧简单说了几句自己在七绝宗的日子后,转而去询问楚云端。
她对自己这段经历的描述,很是随意,好像过得十分舒适、顺利。
有宗主亲自栽培,在宗门内倍受重视,没人敢对她不敬。
因为她是宗主的亲传弟子,所以全宗内的的所有现任弟子,不论入门先后、修为高低,一律要称她为师姐。
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享尽各种资源,修为一路攀升……
这些话,楚云端很相信。
不过他也知道,在这些顺利的背后,必然有着不可道人的心酸与苦难。
“我么,去了飞鹤宗,飞鹤宗里的长老都挺好的,认识几个师兄师姐,待我也都不错。”楚云端笑着回道。
接着,两人便是席地而坐,遥望城外的一轮弯月。
“之前,界外战场被封死的事,每个宗门都传遍了。当时,各宗的遇难弟子,七绝宗也有名单。云端,你知道么……”慕萧萧的声音变得有些微弱,“当时,我知道那批被封死在战场的人有你的名字后,真希望只是个同名的人……”
“现在,我不是平安出来了么?”楚云端闻言,只觉得心中阵阵抽痛。
慕萧萧在七绝宗内,难以外出,能从外界得到的消息也有限。
如此的情况下,她得知战场的灾难,心底的那份焦虑不安岂是容易忍受的?可是,她连个诉说苦衷或是打听消息的人都没有。
“是啊,都平安出来了。周贞师妹提起过,开启通道的方法,还是飞鹤宗的楚云端研究出来的。”慕萧萧接着笑靥如花地道,“那时,我就觉得,飞鹤宗的楚云端,就是你。”
“那可不是,楚家庄的二少爷,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哈哈!”楚云端得意地大笑。
安逸的叙旧时间,无疑是短暂的。
楚云端深知慕萧萧出来一趟不容易,于是不太放心地问道:“萧萧,这次你深夜私下里出来,不会有事吧?我知道,七绝宗对弟子的限制极重,尤其禁止弟子与任何男人有接触。”
提及此,慕萧萧的神色中充满无奈:“就是因此,我才始终不敢在宗门内提起你……原本,白天我见到你的时候,就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出来。幸好,今天师傅要拜访一位故友,我才敢私自离开。”
听到这话,楚云端不禁自嘲道:“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的师傅选择今夜外出了?要不然,即便我们在街道上迎个照面,也只能形同陌路啊……”
说到后面,楚云端才忽然意识到一个惊人的问题。
“师傅?你是说,七绝宗的宗主,就在仙城内?”
慕萧萧轻轻点头,道:“是啊,因为战场宫殿的事情,师傅她老人家亲自出动了。这次,她为了让我出来见见世面,还有认识认识修仙界的一些高人,才带我出来的。师傅说,我早晚会接触到这个层次,提前来南仙城逛逛也好,不然我现在还在七绝宗的秘境中修行呢。”
“战场、宫殿?”楚云端听得一头雾水。
“咦,云端你就是从战场内出来的,难道不知道?”慕萧萧大为吃惊,“就是后来浮现到仙凡大陆的宏伟宫殿,据说是某位真仙的私人宫殿。”
“哦,我知道了。”楚云端又道,“这种事,需要宗主亲自出马?”
说到这里,慕萧萧更是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一般人或许不清楚其中的隐情,不过师傅跟我提过……战场内保存下来的宫殿,是被封锁起来的,除了正门,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进去。而要想进入正门,就必须有钥匙。”
“莫非,钥匙就在仙城内?”楚云端道。
“没错,为了宫殿钥匙,不仅是七绝宗来到了南仙城。”慕萧萧正色道,“修仙界不少得知消息的宗门,都已经低调地在仙城内落脚了,只是普通人并不知道罢了。真仙的宫殿,代表着这位真仙毕生的财富,吸引力不必多说。有了钥匙,就等于拥有了这些财富,即便是师傅这样上百年都难得在外现身的人,也不可能视若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