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三条腿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就好像龙甲兽天生就不长鳞片一般。
反观王麻子剔除的那条腿,斑驳的剑伤。
谁的技术更好,一目了然。
王麻子脸色涨红,表情非常不自然。
众人呆呆地看着盘中龙甲兽,久久不能言语。
方才他们还笑话陈元,觉得他没有任何潜力,转眼间,陈元就施展出比王麻子还要惊人的手段。
这已经不是做到了他们的要求,而是远远超越!
“哪怕是用上特殊的工具,也不会如此轻松吧!”
有人低声感叹。
“这么完美的去除鳞片,在阳城所有酒楼中,恐怕找不到第二家,就算是让大家族中的子弟来试,估计也做不到这一点!”
顾静槐点点,给予肯定。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
众人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王麻子。
他这是……在给陈元鼓掌?
这是认输了?
众人有些意外。
王麻子虽然实力不咋地,但是自尊心极强,让他认输,简直不可能。
“精彩!真是精彩!”王麻子脸色恢复过来,竖起了大拇指:“陈兄弟这般手艺,称之为阳城第一小二,恐怕都不会有人反驳。”
他把“小二”咬的特别重。
“龙甲兽防御力惊人,想要将用刀剑,将其表面鳞片去除,对于精准度要求很高。如果是第一次做,会非常吃力,但是只要下功夫多练,十次、二十次、一百次,就会很简单。”
王麻子带着自信的微笑,接着说:“陈兄弟在这里做小二,恐怕没有少练过吧?做到这程度,当真是一个吃苦耐劳之人。”
众人听完他的话,瞬间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
似乎……说的很有道理啊!
对付一只活的龙甲兽,也许很难破开它的防御,但是对付一只死的又有何难。
说到底,去鳞片,考验的不过是对于招式的精准程度而已,熟能生巧,一点难度也没有啊!
不过,大家平常都忙着修炼,谁会无聊练这个。估计也只有下人,才会迫于生计,无奈地在上面浪费时间。
他们这样地思索着,对陈元的那份意外再一次消失,取而代之的,依然是轻视。
王麻子说的没错,再怎么让人惊讶,他也只是个小二而已,也只能在小二的工作上秀一秀罢了。
这样看来,王麻子第一次做,就做到了个大概,已经很不错,而陈元,尽管做的很完美,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要是给他们时间,让他们练一练,他们也会做到这般程度!
包间里,除了陈元外,也只有顾静槐没有这般想当然地想。
真的是这样吗?龙甲兽鳞片和肉体连接处,仅有一层薄薄的肉,要想不留痕迹的将之分开,是非常考验技术的。
可不是如同他们说的这般轻松。
普通人,就算练个十年,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想到这里,顾静槐默默地喝了口水,也没有和他们去争辩。
一是因为,她没有必要跟这些酒囊饭袋计较。二是因为,有潜力的人,有机会她希望能拉拢,而且,想要拉拢他的竞争对手,越少越好。
王麻子很满意众人的“识趣”,举起手里的酒杯,向大家敬了一杯。
一杯过后,王麻子转过头,向顾静槐谈起了正事。
“顾小姐,你知道我今日请你来是为了什么。这里的,都是各个家族的小辈,虽然身份上有一些优势,但是都不受到家族重视,因此,我们更需要互帮互助。”
王麻子脸色严肃。
众人也是放下酒杯,认真看着顾静槐。
“我知道,顾小姐最近想进藏妖山采一种药草,顾家给了你资金,却没有给你配备护卫,因此,护送人员,需要你自己雇。”
顾静槐抿了一下杯子,无言。
最近顾家事务繁忙,所以没有多余人员给她,但是这件事情对她自己来说,关系重大,她不可能草率决定。
“在下请各位一起来的原因,相信顾小姐已经猜到了吧?我们可以合作,由顾小姐出资金,我们派出护卫,两全其美。”
顾静槐依然不言。
“顾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是王家人,只要有我在,其他家族就不敢有半路劫财的念头。而且,还有六个小家族参与,我们会各自派出一些护卫,你难道还能找到比这更强大的阵容。”
王麻子苦口婆心地劝说。
其他家族的少爷小姐,此时不敢随便插嘴,生怕毁了这桩生意。
他们都还没有成年,要是这次做好了,以后分配家族资产的时候,就有更多资本提要求。
资历正是一个小辈所缺少的。
顾静槐手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
包间内很安静。
“陈兄,可否帮我们打开龙甲兽的壳?”她突然抬头,向一旁百无聊赖的陈元说道。
其他人皆是一愣。
现在谈正事呢!就这么饿的吗?
王麻子脸色阴沉下来。
顾静槐这时候这样说,肯定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顾小姐,难不成,你认为他比我们护送更安全?你可要想明白,他虽然是天源商会的少主人,但天源商会已经不是以前的天源商会,更别提,他在商会里一点权力都没有。”
顾静槐没有理会他,只是盯着陈元,漂亮的大眼眸子深如古谭。
“哎!你让他去壳?这可不比去鳞片,考验的是真正的实力,龙甲兽壳坚硬无比,宗师以下,根本没人能打开,更何况是他。”
王麻子心下有些奇怪。顾静槐对于陈元,似乎抱有一种莫名的期待,难不成,还指望他是隐藏的高手不成?
好,既然你还抱有其他念头,我现在就拆穿他,掐断你这分念头。
他转过身。
“喂!顾小姐让你把龙甲兽的壳弄开,赶紧的。”王麻子嫌弃地对陈元说。
“拒绝!”
陈元摇头:“开壳有特定的人,不在我的服务范围,如果你们需要,我现在去叫。”
开什么玩笑,你说开就开,真把我当奴隶使?
小二也是人好吗?
“拒绝?你有什么资格拒绝,拿酒楼工钱,不应该尽力讨好客人?”
“你也知道我是拿酒楼的工钱才站在这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父亲。”
陈元直接翻了个白眼白眼。
这种花了钱就觉得自己是大爷的人当真恶心。
“你……”
王麻子咬牙切齿。
这小子是吃错药了不成?
以前在学校羞辱他的时候,他最多盯着一双不屈的眼睛被羞辱,今天竟然这么大胆!
“那你要怎样才肯动手开壳。”
要拿到这桩生意,必须要让顾静槐的幻想彻底破灭,王麻子只能沉下气来和陈元谈条件。
“真要我开壳的话,只能算是我接私活,你确定要?”
陈元突然诡异地一笑。
笑容有些莫名,偷偷注视着他的顾静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