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剑仙叶长亭,这些年在世人瞩目中一步步走到今天,除了入皇城以外便几乎不在世间显露神通,这些年偶有出手,都是和一些江湖上最顶尖的大宗师过招,无论是刀圣楼知寒也好,还是天下第一的极苦,就连身死的顾春雨,这哪一个不是大宗师,普通人要想让叶长亭拔一次剑,还真不是很容易。
皇城内的消息毕竟纸包不住火,就在叶长亭出陵安的第二日,便有消息传到了陵安各处,在陵安尚且逗留还未离去的江湖武夫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几乎都有些瞠目结舌,昨日叶长亭入皇城一战竟然杀了一位第六境的大宗师,乖乖,这世间的第六境大宗师可是江湖上最顶尖的一撮人之一啊,怎么算来也就两手之数吧,可就这么说杀就杀了?要是加上前些日子死在叶长亭手里的顾春雨,这可就被叶长亭杀了俩了啊。
原本对叶长亭没啥感触的江湖武夫们这一下算是彻底傻眼了,这剑仙就是剑仙,不说自己修为通天,就连这仇人都一定要是江湖上最顶尖的一撮人,不过到底叶长亭身上那点事,知道的人也只是少数而已,因此也没什么人知道叶长亭到底和这两位大宗师有些什么仇。
不过也有人估摸着,这叶长亭如此丧心病狂的连杀两位大宗师,这天下第六的位置是不是得往前移移,再说了,这一下子天底下冒出两个未在首榜上的两个第六境高手来,怎么看这首榜都得变动一番啊。
也就三两日之后,天机阁当真对份榜单进行了调整。
极苦老和尚虽然是想出来死遁这一招,但在天机阁眼中,这还是天下第一,因此并无变动。
叶长亭用两条第六境大宗师的性命告诉了世人,他绝不止天下第六,因此在这新榜单中,叶长亭成了天下第二,仅次于极苦和书院掌教画孤心名列前三甲。
夏秋再现江湖,排到了第四。
北匈的北海王,第五。
刀圣楼知寒和晋南衣一战未分胜负,因此并列第六。
白马寺那位无意僧人能和叶长亭一战,因此排到了第七。
道教祖庭终南山的掌教薛道冲才于近日将玄清经参悟透彻,一举踏足第六境,便被天机阁知晓,因此便放在了第八的位置。
南唐剑道第一人冷寒水虽说再次败在了叶长亭剑下,但仍旧没有泄气,反而往北海磨砺剑道,不过尚未入第六境,只能被放在了最末。
其实仔细一观,这代江湖首榜十人已经不算是剑道惨淡了,光是用剑的宗师便有三位,而剑道魁首叶长亭更是高居第二,虽说冷寒水不入第六境,但任谁都知道,在第五境之中,几乎无人能够胜过他。
伴随着这个消息,还有个消息也一并传回了陵安,那便是在叶长亭杀顾春雨当天,还有一个姓叶的年轻人,杀了鬼刀郭硬。
郭硬是谁,年轻一代的最强者之一,在大楚,除了书院柳青,便几乎没有年轻人能够和他相提并论,大楚之外倒是有,也不过两个人,一个北匈赢耒奇,一个东越不与。
可除此之外,要是有年轻一代的强者能够杀了郭硬,可没人相信。
不过杀他的那个人叫叶如晦。
叶如晦是叶长亭的侄子。
这样一个简单的关系便足以让许多江湖人士相信郭硬有可能是死在叶如晦手上的,毕竟叶长亭那变态的天赋摆在那里,他侄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千万不要小看江湖人士的能力,不过几日之后,关于叶如晦的消息便被一点一点都挖掘出来了,当年那个一刀杀遍大魏的汤槐安是他的授业老师,又是出身书院的学子,更重要的是,这个年轻人还用剑。
有人在江南亲眼见过这个叶如晦,的确是背负长剑。
这还能说明什么,这年轻人分明是得到了叶长亭真传的,不然如何能够杀掉那位号称是最难杀死的鬼刀郭硬。
不过有人关心这些江湖事,可有些人不怎么关心。
苑府的那位老大人今日清晨醒了之后一反常态,丫鬟想要帮老大人穿上袄子御寒,老大人却摆了摆手,反而是指了指箱子里的那袭崭新官袍。
穿好之后,老大人喝了两口粥,也不顾天冷便执意要上朝去,苑庄不敢多说,只是看着老大人上了马车之后,才钻进轿子里,不过几步之后,手心满是汗水。
晋南衣充当马夫的马车在陵安街头缓缓前行,片刻之后,老大人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
“南衣,今日你猜会不会比前几日热闹?”
晋南衣看着街道上的行人,缓缓笑道:“你这是要去拆台,可不是热闹,要招人恨。”
老大人呵呵笑道:“人老了,本来不该这样去招人恨,怎么也得给后生们留点退路吧,不过我就这个性子,有什么不说出来,总觉得不对,高深把持朝政也够久了,没什么人敢惹他,就让我这把老骨头去惹惹看?”
晋南衣轻声道:“随你。”
马车经过小半个陵安,总算来到皇城前,老大人走下马车,看了看皇城模样,笑道:“还是和当年一个样,我迫不及待想要再踏进那议事殿里了。”
晋南衣不说话,只是扶住了老大人。
老大人摆摆手,“我想自己走进去。”
晋南衣洒然一笑,松开手,让老大人一个人缓缓前行。
此刻皇城前无数朝臣看见这个老人都下意识的停下脚步,看着这老人,让他先行入城。
苑庄站在老大人身后不远处,默然缓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