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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平日里竹溪并无主见,一向听从妙茵的话,此刻虽自有一番小心,却终于被人拉到后院,墩子跟上。
此时此刻,在这个庭院的凉亭,除了暮笙和傅紫华以外,其余三人都是沉默着的,似乎在等待谁来说话,则亦唯有蒋瑶,她的母亲,她的姐姐,还有她的妹妹了,三人是如此的针锋相对,如此对峙着,沉默良久,终为一人所破。
「主啊,奴婢明知此事不对。奴婢虽早有所知,可奴婢别无选择。此事早有定案。奴婢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蒋瑶,如果你真不愿意,为何不与本宫说?」
「奴婢为何不愿?」
蒋瑶此乃铁了心要与程华合作,而不是为了其他,只想将他从那个女人那里拉回来,只为将后顾之忧彻底消除,保住这个女人,只要这云国的二公主健在,就可以保证她永远都不会死在那个女人手里,那就对待你的主子吧,对自己的国家,她就会有一个全新的认识,将成为最严重的危险。
有些事暮笙下不了狠,然后被他这无颜奴婢,替她去承担吧,到帮主子作此决定也就仅此而已了,才能让他有更多的机会去了解自己和她之间的事情,才不至于让人觉得他是个很虚伪的男人,以后日子才会好过点。
「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虽然边塞国并非是富饶大国,但若是奴婢嫁过去,再怎么说,也是一国的王后,这样富贵的身份,奴婢为何不愿?」
暮笙听到这句伤人心的话语,是信步走到蒋瑶跟前,将手里的请柬,狠狠地摔到她脸上,大怒道:「蒋瑶呀蒋瑶!你跟着本宫那么久,分明是能够挑选到更称心的郎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像竹溪,还能娶到好男人,何必这样糟蹋自己呢!」
「阿施纳甘的年纪,与奴婢相仿,长相虽不如殿下和叶大人那般的俊朗,但也的确还过得去,无论长相与身家背景,全然都是奴婢见过最好的。」
「你......」
暮笙不管究竟是怎么说,蒋瑶总能想出一句驳斥的话,甚至还能把她说得很厉害,更令人愤慨,也更加的好奇,上了就得耳光扇这个丫头,可这小子还是不听劝阻,继续往上爬,可是手却被甩到半空,却又停了下去,她的脸依然没有任何改变,却又停了下来。
她的话不忍打这个耳光,不只是看到蒋斌为了他吃了这么多苦头,更看到蒋瑶忠于他的友情,可是适得其反,人会改变。
「蒋瑶,说这是你想要做的,那便做好了,但本宫绝不允许,阿施纳甘与皇姐之外的女人,有任何的瓜葛。」
「若是边塞大皇子,自己想要娶二公主殿下,那奴婢自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大皇子若是没有这样的心思,奴婢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把他让给她人。」
蒋瑶每句话都声明自己马上就要当上王后,而且丝毫没有退让,而且一直默默守在旁边的傅紫华实在受不了,上前去就直接呼打对方。
暮笙完全来不及回答,看着那耳光打在蒋瑶脸上,可她并不惊慌,惊得睁大了眼睛,「皇姐,你这是在干什么?打狗也得要看主人呀!」
「瞧瞧你自己养的这狗,现在都敢背着你这个主人到外边去偷食了,这若不是被嫁到了边塞国,没准,还想着也做一做你皇后的位置呢。」
「皇姐,有话好好说。」
暮笙虽生气蒋瑶没有向他讲明此事,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她还是一个孩子,还小,不懂得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但是心里面却始终觉得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因为他的态度实在太温和了,她心里肯定有些委屈,才要跟他说,不然就不能像今天一样固执。
愈是不正常的事,愈能证明在这事后面,定然还隐藏着他并不了解的奥秘,而且这奥秘是可以说明的,至今为止,一切怀疑。
「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为难蒋瑶,不过就是一个奴婢而已,虽然已经是下了请帖,但事情还没成,谁都下不了定论。」
「请帖都已经下了,整个云国都已经知晓,大齐的这位郡主,很快便是要嫁到边塞国,去做人家的王后去了,你还想要把这些事情闹成怎样?」
傅紫华从不曾幻想,他本人真能续写与阿施纳甘的情缘,甚至是永不分离,两人的关系,会像电影里一样,永远在一起吗,真的有些太过纠结而不是留恋,不如完全放手。
这次还想趁自己去云国,二人谈得很好,说说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以及我们现在的关系如何,将一切过去,一起回忆起来,让我们在过去的岁月里,能有一些感动,完全一笔勾销,彻底的告别,就算不能结为夫妻,我还是愿意和你在一起,却又永远不想成为相见不语的陌生人。
然而半路杀出一个蒋瑶来,反正是绝不能允许这样一个没名字没分文的姑娘,成为阿施纳甘之妻,这将会左右自己日后的前程。
「暮笙,你我之间的仇怨,我希望你不要牵扯到其他的人,如果你真的是想要报复我,那么大可以直接冲我来,阿施纳甘什么都没有做错,你为何还要......」
「皇大姐,您究竟要我说多少遍呢?这一切我都刚明白了。」
暮笙很明白,只要对方已是确定的事实,自己也无法继续说服对方,那就算自己多了八张嘴,都会让对方觉得你在说谎,因为你不知道他是谁,也不一定说得清楚,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说才能说服对方,因此早已精疲力竭,在这种情况下,亦失辩驳之劲。.
无助地叹息,一手撑着前额,语气就像釜底抽薪,柔软,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样,完全没有力道「皇姐,让我过几天吧,我就会给出满意答复。」
傅紫华看暮笙那么苦逼的样子,就不好继续嚣张了,反正他们还是姐妹俩,这羁绊今生的血缘关系,没有人可以忽视。
「罢了,暮笙,本公主便给你三日的时间,若是你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公主便将这丫头碎尸万段。」
「嗯。」
暮笙没有驳斥这句话,就无力地跌坐到后面长椅里点点头,没有回应,就是再朝宫门方向挥挥手「皇姐,我今天身体不大舒服,就不把您留在这儿。」
「即便是你留本公主,本公主也不会给你这个脸面。」
傅紫华咬了咬牙,此话一出,然后直接扭头就走,他是一个有个性,有追求的男人,来得匆忙,走得也很匆忙,仿佛在说,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走得更健步如飞,没有一点犹豫,如果没有这一刻被抑制的情境,我还以为她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呢,都感觉这个人从来就没有来过。
院子里只有他们主仆两人,唉声叹气,蒋瑶已经跪下来了,没敢出丁点儿声,就等他主子发了。
「蒋斌呢?」
「主子,您这是......」
「他那么一个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之所以了解的如此清楚,估计全都是蒋斌告诉你的吧?」
蒋瑶始终跟着他,差不多一整天也没有去,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这个凤鸣宫外的一切,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闭门的这些日子,他的这位主子也说不清,只知道她每天都要跟在自己后面,每天都要去看她,她,奴婢,更不会知道。
可傅
紫华却赶到此地,兴师问罪,当时,蒋瑶却拗不过,并不理会,全无惊奇之色,也不像有谁曾经说过她是在「故意」地「挑衅」,显然早有人提前告知了,并已做过安排了,于是变得如此平静。
而能前来告知的,恐怕只有蒋斌了:「蒋瑶,刚才皇姐来了,有什么我很难说,不过现在剩下我们俩了,我们直奔主题吧!」
「主子,奴婢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好。」
蒋瑶始料未及,暮笙居然要此时,一想到蒋斌就不想连累哥哥,于是,就选择了放弃,则将一切,统统都告诉他,都涉及他一个人。
而真相就是这样,哥哥就是想对主子说什么都知道,并选择了隐瞒,只是想让主子明白,亦为个人之所思,他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他想,他要把所有的事都说清楚了才好,「小斌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想到,为了能够圆主子的心愿,便是要坏了程公子和叶大人的盘算,但这事儿,奴婢思来想去,却也觉得,两位贵主儿,想的甚是有道理。」
「道理?」
暮笙冷冷哼唱几声,就是支撑在旁边原木柱子,在那枯木中摸索着前行,不情愿地站在长椅里,准备去看一个女孩的脸,又来到了蒋瑶身边,她没有说话,然后蹲下身子,两手捏着对方下巴,嘴里发出「哦」声,使她和自己面面相觑。
四目相对那一刻,见丫头诚惶诚恐,果然令他心软,可千万不能流露出分毫如此之心:「蒋瑶!你倒底跟本宫说话吧!你究竟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