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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还未走到吴大人身边,便拱手行礼,寒暄道:“吴大人,您比下官预计时间早了三天,想来也是日夜兼程赶路。”
“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下官备了酒水,大人……”阮伟丰立刻上前,邀约道。
“有劳大人费心了。”吴同洲立刻拒绝:“粮草押送最为重要,我等随意用一些饭菜即可。”
这一路上,他们只有早晚两顿会在驿站吃,午间的饭菜也是驿站备的干粮和水。
为了粮草能够安全运送到,他们路上从不食用任何食物。
“好。”阮伟丰稍有停顿,而后道:“我命人将饭菜端过来。”
说话间,阮伟丰看向吴同洲身旁的白卿音,问道:“不知这位小姑娘是何人?”
唐毅生上前,解释道:“她是我好友的女儿,自幼聪慧过人,擅做账,擅医术。好友得知我前往通州赈灾便让她与我一道同行。也好乘机让她历练一番。”
白姑娘的身份和来历,不便告诉外人知晓。
白卿音看着唐毅生,眸底拂过一丝感激。
她没有想到唐毅生竟会为了不让她惹人怀疑,替她编造了一个身份。
这对于一个耿直的人来说,编造一个谎言对他来说是天大的事。
“小女拜见阮大人。”白卿音依着规矩,行了拜礼。
老刘和燕夫人看着白卿音对阮伟丰行礼的模样,眸底拂过一丝暗茫和心疼。
小郡主还真是能屈能伸啊,对陛下都不曾行过几次拜礼,今日竟对一个五品太守行礼?
“不必,不必,姑娘客气了。”阮伟丰客气回道,而后转身对吴同洲说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命人将饭菜给你们送过来。”
阮伟丰走后,白卿音看着吴同洲和唐毅生,小声道:“两位大人,有句话,小女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吴同洲回首看着白卿音,笑着道。
白卿音越过两人,眸光澄明的审视着阮伟丰的身影,小声道:“这位阮大人不可信?”
他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透着一股子精明和邪气。
她见过无数将军和官员,也接触过不少官吏,这样邪气的官员,她还是第一次瞧见,
仅一眼就给了她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姑娘,何出此言?”唐毅生踱步上前,来到白卿音身边。
白卿音小声回道:“不知道,就是觉得他太过殷勤。”
若真的是同窗知己,怎会在粮草搬运交接时提出用餐?
如此这般作为多少有些刻意?
白卿音看着正在搬运粮草的士兵,眸光微闪。
这三万石粮草要用几十只船押运,若是有人动手脚,一时半会恐没有人能发现。
如果前世吴大人他们走的官渡漕运,那么粮草便极有可能是在这个漕运过程中丢失的。
这里有几十艘船,如何盯得过来?
“姑娘多心了,这里是官渡漕运,除非他们能够手眼通天,团结一致,互相配合,同流合污,否则他们动不了这批粮草。”吴同洲回眸看着忧心忡忡的小姑娘,安慰道。
白卿音心一沉:恐怕他们真的相互配合,同流合污。
“来来,饭菜端过来了。”白卿音正在思虑接下里该怎么做时,阮伟丰便带着人向他们走来。
唐毅生怕小姑娘拘谨,便拎着食盒送到白卿音面前:“白姑娘,这几日一路劳累。现在走漕运了没什么可操心的,用过午餐,好好休息一会吧!”
连日赶路,小姑娘瘦了不少啊。
白卿音接过食盒,谢道:“多谢先生。”
白卿音拎着食盒走向燕夫人............
夜晚,白卿音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渡口,燕夫人拿着披风走到她身边将披风系在她身上,抚着她的身子便想要将她送回去休息:“夜里凉,别冻着自己。回去歇着吧!”
“姑姑,粮草保不住了!”白卿音握着燕夫人的手,呢喃低语。
燕夫人手一顿,而后竭力掩去眸底震惊,小声问道:“姑娘怎么知道的?”
对于白卿音的话,燕夫人是深信不疑。虽是相信,却依旧有疑惑。
而今正在装运粮草,眼看着就要到通州了,姑娘为何断定粮草保不住了。
白卿音指着远处的灯火:“一旦走漕运便等同于将粮草交到他人手上。”
“方才我寻个机会问了唐先生,得知从此处去往通州要路过四个漕运站。”
说着,她回眸看着燕夫人,苦涩一笑:“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在船只靠岸不远处,准备一样的船只。而后乘着夜色将落后的船只替换,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粮草运走,无声无息。”
“那我们快去告诉吴大人他们。”燕夫人拉着小姑娘的手便要去找吴同洲。
“没用的。”白卿音拉住燕夫人的手,阻拦她的行动。
燕夫人回眸看着白卿音,疑惑而又急切:“为何?”
既然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为什么不去通知他们停止搬运粮草?
“这些人是铁了心要打粮草的主意,想必早早便已经部署完毕,吴大人和粮食已经到了他们地界,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让吴大人和粮草离开,若是执意离开,这些官兵都会死。”
“他们怎敢如此丧心病狂对朝廷命官下手?”燕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卿音。
白卿音轻声回道:“这里水域辽阔,是毁尸灭迹最好的地方。随便寻一个借口说粮草被水匪劫走,便可以掩人耳目。”
事后,随意找些水匪做替死鬼,不仅可以掩人耳目还可以立下剿匪之功。
算无遗策啊!
“若是吴大人能够早些告知我们,我们没有踏进滕宁,便可以保住这些粮草了。”燕夫人坐在椅子上,浑身无力。
远处的火光映在白卿音如墨的眸子,她小声道:“吴大人是朝廷官员,他一心想要将粮草押送至通州,突然来了一份信说走漕运可以省却时间,吴大人肯定会毫不犹豫选择走漕运。”
“再者,他是朝廷官员,怎能向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说行动路线。”
怨不得前世吴大人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原是他在为自己的失职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