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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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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王反叛的消息,一直因为炮火的包围没有传到金三角的核心。曾光荣虽然派了人去找糯康,但都突破不了缅军的封锁线,悻悻返回昆明。

    这时候,糯康正陪伴着坤沙,在杰克张的坟前痛哭。坤沙对杰克张的感情是真的,他从小看着杰克张长大,送他去纽约的西点军校上学,本来就是希望将来杰克张能够在金三角独当一面。

    可是后来才发现,杰克张经商的本领也是一流,这才安排了他成立木材公司,去洗白金三角的毒资。杰克张不但安排的妥妥贴贴,而且把洗净的毒资投资有道,稳步膨胀,令到坤沙的养军费用日益壮大。

    可以说,坤沙最喜欢的义子就是杰克张。如果真的天命所归,坤沙能把金三角江山永固的话,杰克张绝对是下一任的最佳接班人。可是杰克张并没有那福气,就在罗星汉联合缅军铁壁围剿的第一仗,就把杰克张送上了西天。

    坤沙伤心欲绝,足足在杰克张的坟前哭了三天三夜。糯康寸步不离,伺候着义父。

    痛定思痛,坤沙把心一横,令糯康道:“罗星汉的儿子,现在正在克钦族驻点的兵营里,你去把他抓来。罗星汉杀了我儿子,我也要杀了他儿子。现眼报。”

    糯康本来想劝父亲保留一分谈判的筹码,但他向来唯坤沙之命是从,此刻父亲伤心欲绝,便到嘴边的话都缩了回去,领命就向克钦族团队的驻地而去。

    赵颖回国前派了一百个克钦族的士兵,跟随汉王入金三角驻点,坤沙把他们都安置在满星叠的北部山林处,连同了因和尚及小恩宁,一直就住在那边。

    糯康来到克钦族驻地,刚想捉拿小恩宁,却发现小恩宁和了因和尚竟然不翼而飞了。问询众人都不知何时离开,再清点克钦族的士兵,少了两个人,一个叫伊莱,一个叫翁蔑。

    糯康大惊失色,连忙报知坤沙。坤沙怒而派兵包围了克钦族驻地,勒令缴枪审问。糯康审问了整整一个礼拜,都审不出失踪数人的去向。

    坤沙怒火攻心,下令糯康道:“今天晚上,把这九十八个克钦族的叛兵全部正法。杀光他们。”

    糯康颤抖道:“爸爸三思,这些克钦族的人都是赵颖姐姐派来的士兵,如果痛下杀手,将来怎么向赵姐交代?”

    坤沙怒道:“赵颖既然认我作父,一切应该听凭我的发落,她的部下造反,我不追究她的责任已经是宽宏大量了,我还需要跟她交代什么?”

    糯康本来并非狠心之人,向来也无勾心斗角之意,但见坤沙神色凝重,只吓得浑身发抖,一时不敢言语。

    坤沙狠狠的瞪着糯康道:“现在是不是连你都不听我的话了?里娅造反了,汉王和赵颖都消息全无,杰克也死了,现在就连你都要抗我的命令了吗?”

    糯康目中含泪,咬着牙齿点头道:“我不敢违抗爸爸,我今晚就把他们都杀了。”

    坤沙接着说:“杀完以后,继续寻找罗星汉的儿子,逃到天涯海角都给我抓回来。”

    “是。”糯康沉重的答应。

    当晚,糯康令克钦族九十八名士兵返回住处,半夜令人在兵营四周埋上炸蛋,再派数百名军人方圆包围着,不令一人逃出。坤沙一声令下,轰轰巨响,不绝于耳,克钦族的九十八人全部殉难。

    糯康挥泪执行完命令之后,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久久不能平复。经此一役,糯康性格大变,从此冷血不仁,杀人如麻。十多年后,糯康在坤沙集团覆灭之后,甚至一手制造了震惊中外的湄公河惨案,在历史上留下了罪恶的一笔。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逃掉的两名克钦族士兵伊莱和翁蔑,此刻正和了因和尚及小恩宁躲在金三角的制毒研发中心,带他们来此的,正是里娅和奥马尔手下第一神枪手维拓。

    原来自从汉王和谢姐谈妥之后,汉王就把恩宁的藏身之所告知了谢姐。谢姐和奥马尔联络之后,为了令到罗星汉毫无后顾之忧去围剿坤沙,奥马尔派出里娅和维拓,在缅军的配合之下潜入金三角。用重金收买了克钦族负责看守恩宁的伊莱和翁蔑,神不知鬼不觉的潜逃到研发中心藏身起来。

    那里本来就是里娅原来的工作场所,里面的一切密道里娅十分熟悉,而且最近因为缅军的围攻,研发中心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停工了,本地那些人都回了家或上前线去抗战,只剩下那个美国肥佬在独守大本营。

    里娅三言两语说服了美国肥佬,肥佬便倒戈庇护起里娅一干人等。这晚克钦族军营炮火连天,里娅他们都遥遥观望,知道坤沙痛下杀手了。

    维拓当机立断道:“此地不能再留,我们马上冲出重围,离开金三角。”

    于是一行七人,包括美国肥佬,都向西边丛林突围,途遇坤沙零散士兵,双方枪战数场。里娅和维拓以及克钦族两人都久经战阵,骁勇异常,尤其维拓枪法如神,之前和谢姐部下比试,包着眼睛都能打赢对手的本领,射杀坤沙部下不少。

    但毕竟坤沙势大,美国肥佬和了因和尚都不能幸免,中弹身亡。剩余四人冒死保护这小恩宁,且战且退,逐渐离开坤沙部下的包围,自此一路向西,往孟加拉方向逃亡而去。

    话说曾光荣在昆明,被汉王抛出重建贩毒新秩序的诱惑而犹豫不决。这晚和小湖南共饮闷酒,述说苦处。

    小湖南自从被曾光荣救出之后死心塌地,这时喝多两杯就说:“光荣哥,我觉得咱们都已经在这条道上走了这么多年,如果现在退出江湖的话,我估计连活都活不下来。谢姐虽然现在潜伏了,但一旦出山不可能会饶了我们的命。如果我们不趁此机会收复江山的话,就是等死。”

    曾光荣苦恼的说:“我也想过这一层,但是汉王已经和谢姐勾结在一起了,如果我们和他合作,就等于是和谢姐合作。以我们过去结下来的仇恨,能相处得下吗?”

    小湖南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谢姐已经把脚伸到昆明来啦,但又出了雷老八的岔子。如果她不放下仇恨和我们合作,她也等于丢弃了昆明这个重地。所以呀,我看谢姐会懂得取舍的。”

    兄弟俩干了一杯,曾光荣继续说:“可是谢姐派人打了卢老大两枪,如果我们和她合作,不等于公然背叛了卢老大吗?”

    小湖南对于卢忠义不愿意全力救他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说道:“卢忠义对我不讲义气在前,我这辈子不会再帮他卖命的了。反倒是您光荣哥,我这辈子两肋插刀都无怨无悔。”

    曾光荣皱眉道:“你是这样,就不知底下的人怎么样想。”

    小湖南说:“底下的人,你不接货他们就得饿死。你说他们会不会洗手不干,如果干,就得跟着我们。难道卢忠义现在还有回天之力吗,连坤沙都自身难保了。”

    曾光荣也想到这些,但一直没当过真正的老大,还是有点自信心不足。小湖南说:“光荣哥,我知道你不是很自信,所以你才要一次这么力挽狂澜的机会。如果你把这批货接了,让底下的人都起死回生,那么以后大家就都服了你,纵源公司从此就是你的了。”

    曾光荣拿起手中残酒一饮而尽,咬牙切齿道:“没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曾光荣这辈子都活得窝囊,看能不能趁此机会翻身做地主,我豁出去了。”······

    汉王那边,已经接到曾光荣愿意对接的消息了,电话里,汉王哈哈大笑道:“光荣啊,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大势所趋,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就太令我失望了。现在很好,我们把这次合作作为开端,过去不愉快的事全部抹去。祝贺我们旗开得胜。”

    曾光荣道:“那么我在昆明,期待汉王大哥光临。”

    汉王把曾光荣的态度和谢姐汇报了,谢姐一边听一边盘算,正好刘均汉在旁,插口道:“阿姐,虽说我不参与你们这盘生意,但是有些事情旁观者清。我还是想多口说一句。”

    谢姐近日已被刘均汉的义气和智慧所征服,况又结拜为姐弟,许多大事都不避开他谈,便说道:“阿弟但说无妨。”

    刘均汉道:“阿姐在昆明的铺排应该相当谨慎,但是还是被警方破获了。我猜不会是雷老八自取死路,乃是身边潜伏了卧底。但具体是谁得阿姐亲自去查验。此卧底不除,就算昆明那边谈妥了,后续还是危险重重呀。倒不如管好自己在重庆的一亩三分地算了。”

    谢姐秀眉紧捷道:“汉王,依你所猜,曾阿牛会不会是警方卧底呢?”

    汉王道:“曾阿牛是卢忠义的死党,又是他的女婿,而且自身不正,身负枪毙的罪名。我看他只是帮卢忠义潜伏在你身边,而不是警方卧底。”

    关于曾阿牛的通缉榜已经被老程大肆宣传,全国皆知,而且当年汉王的确在囚车里劫走他,再结合他与卢忠义独女飞飞的关系,和曾经吸毒的经历,所以汉王并不相信张无忌会是警方卧底。

    刘均汉也说:“是呀,我这边也有兄弟以前在云南蹲过大牢的。许多人都能证明曾阿牛本来就是烂仔出身,偷盗文物,误杀武警。如果他落在警方手里,肯定是没命的下场。”

    谢姐道:“既然敌人不明,不如我们趁着这次交易设下一局,把对方卧底揪出来。”

    汉王问道:“怎么揪法?”

    刘均汉哈哈笑道:“这个我倒可以想想办法,帮你们设局设局。”汉王和谢姐均对刘均汉的智谋相当信服,三人相视而笑,静待下文。

    回头汉王即打电话给曾光荣,问道:“光荣,我们现在策划这件事,你那边有谁知道?你跟卢忠义那么多年了,这行的规矩你应该都明白吧?”

    曾光荣道:“能明白,但是这么大的事,单靠你我二人肯定是完成不了的。我这边的核心只有小湖南,赵颖,和两个最忠心于我的小弟陈航和张通。这件事我都会分配若干任务给他们,其他人不能直接参与。”

    汉王问道:“那阿牛呢?这件事他知道吗?”

    曾光荣说:“阿牛从来不想涉足这些事,如果不是因为飞飞和卢忠义的关系,他连雷老八都不愿意接触。”

    汉王怒道:“别废话,我就是问你他到底知不知道?”

    曾光荣不耐烦的说:“你以为我傻吗?没事叫他知道干嘛。阿牛已经被卢忠义遣往伊拉克去和飞飞团聚了。昨天就出发了,是卢忠义的保镖亲口说的。其实自从雷老八出事之后,我都好久没和阿牛见面了。这件事阿牛绝对不知道,你放心吧。”

    汉王这才说道:“那好吧。那就仅限在这四个人之中做事了,你一定要约束他们紧守纪律,不得有误。任何外围的人都不能透露,知道吗?”

    曾光荣道:“好的,我明白了。”

    曾光荣对赵颖是真心的,第一次看见赵颖就已心动,虽然赵颖一直没接受,但是他还是死心不息的追了两年了。赵颖对曾光荣并无爱意,但是相处日久,也产生了不可言喻的微妙友谊。

    她无数次提醒自己,身份就是缉毒卧底,不要在过程中产生任何自身的感情。对于这一次曾光荣毅然接手贩毒新通道的事,她心里纠结不休。

    她不想亲手抓捕曾光荣,甚至希望他能真正退出江湖,把过去所有的账都算在坤沙和卢忠义身上。但是,现在卢忠义消停了,曾光荣却不消停,这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局面。

    回到师父老程的安全屋里,赵颖忽然说:“师父,现在坤沙和卢忠义都大势已去,我想退出任务了。”

    老程愕然问道:“你今天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们不是自己在做什么兴趣的事,而是接受了上面的任务。不是说退出就能退出的。”赵颖无语。

    老程思量了一阵,又柔声问道:“小颖,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心理问题了?有什么想不通的事你应该和老师商量呀。”

    赵颖道:“曾光荣要和汉王交易毒品,建立新的贩毒通道。我不想亲手抓捕曾光荣。”

    老程道:“这个也是我们以前就预料之中的事了,事情这样发展是必然的。就算不是曾光荣,也会是小湖南或者其他的人。而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啊。”

    赵颖道:“师父,我在这两年的相处当中,和曾光荣产生了一定的友谊,我不想亲手送他进监狱。”

    老程严肃道:“小颖,你不能这样感情用事,你必需保持理智。我们是缉毒军团的人,身负神圣的职责。卢忠义和曾光荣都是犯罪累累的人,无论他们有无其他任何的人格魅力,我们都不能和他们产生感情。就像坤沙,他在私生活方面也有许多令人感动的地方,但是他的作为,已经造成了全世界的伤害。你以为你叫过他做爸爸就真的是你爸爸了吗?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赵颖掩面而哭,痛痛快快的把心里压力宣泄出来。

    老程轻轻拍着赵颖的肩头,柔声道:“好徒弟,听老师的话。老师也累了,我保证,等到坤沙和卢忠义的犯罪集团都覆灭之后,我们就一起退休了。从此你就去做你喜欢做的事。好吗?”

    赵颖哭了好一阵,这才收敛情绪,问道:“那么重庆帮呢?”

    老程说:“重庆帮的事上面已经研讨过了,会另立部门去跟进调查。因为涉及的嫌疑人身份特殊,可能要上面纪委的领导去批复。所以我们只能把目标定在坤沙和卢忠义集团的身上。但是如果证据确凿,也可以逮捕谢彩平。权限到此为止。”

    赵颖点头道:“那我明白了,我回去了师父。”师徒到此谈话结束,各归各位。

    这晚曾光荣叫了赵颖和小湖南,还有陈航张通四人一起吃饭,并且商议和汉王对接交易的细节。赵颖至此至终不提出意见,任由曾光荣去安排各人任务。

    饭后五人饮酒壮胆,准备来日各就各位,重建贩毒新通道。小湖南眼见即将重现昔日光辉,而且自己也将会因为辅助新主上位而建立第一功臣之位,不由得兴奋异常。

    五人相拥高歌,联想着未来大计,不意越饮越多,酩酊大醉。赵颖其实因为心事重重,并未真醉,她想着此次交易,如果自己按照老程的指示收网的话,估计曾光荣就要面临枪毙的结局了。

    按照老程的设计,一方面抓捕曾光荣等核心四人,一方面张开法网等待汉王和谢姐带货来昆明,只要一发生交易,立即收网。

    只要收网成功,就突审嫌疑人,要他们供出卢忠义,卢忠义至今卧病在床,要抓捕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样的话,剩下就是联同国际机构出兵剿灭坤沙了,现在坤沙已被罗星汉打得晕头转向,只要这边腾出手来,联合出战,必然马到功成,捣毁毒窝金三角就在此一举了。

    赵颖想着想着,就好像看见曾光荣被押赴刑场执行死刑的场面了,她好像看见曾光荣一边哭着,一边骂着自己的样子。然后武警举枪,砰的一声,打得曾光荣脑袋开花等等。

    一边想,赵颖就一边流泪,曾光荣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赵颖突然作出一个这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举动,一把揪起曾光荣,就往房里走去。

    赵颖内功不弱,揪起一个大男人其实举重若轻,举手投足之间就把曾光荣丢床上去。赵颖关上房门,一边扒着曾光荣的衣服,一边口中喃喃道:“光荣莫怕,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

    曾光荣迷迷糊糊的,道:“十八年吗?我要爱你一万年呢,小颖······”

    赵颖泪水滚滚而下,埋头伏在曾光荣的胸前,闻着他身上浓重的气息,不禁意乱情迷,二人渐渐融为一体。

    清醒之后,曾光荣恍如发了一场春梦。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嗷”的一声惨叫,剧痛,是真的,不是发梦。这声惨叫把赵颖吵醒了,连带房外醉卧的小湖南和两个小弟都吵醒了。

    三人连忙上去拍门,一边拍一边问道:“大哥,你怎样了?”

    赵颖身上衣衫不整,怒而一脚把曾光荣蹬下床去。曾光荣又是惨叫一声,外面小湖南以为出了什么事,指挥陈航和张通一脚把门踹开,赵颖连忙拿被子盖住身上。

    大家一愣之下,立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曾光荣怒吼道:“你们造反了吗?”

    小湖南连忙拉着两小弟后退,一边退一边说:“真对不起,大哥和大嫂在洞房花烛,怎都不知会一下。害我们来闹洞房了。”房里飞出曾光荣的臭鞋,三小弟吓得匆忙逃离现场。

    剩下赵颖和曾光荣一脸尴尬的呆在房里,良久,赵颖才起身穿好衣服,平静的说:“该干嘛干嘛,别出去乱说。”

    曾光荣唯唯诺诺道:“遵命夫人。”赵颖怒瞪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曾光荣自从得偿所愿后,满脸春风,连走起路来也像带了风,迷迷糊糊中似乎记得赵颖献身那晚说什么十八年啥的,但又记不完全。口中喃喃道:“十八年什么嘛?”······

    就在曾光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汉王和谢姐已经在广汉准备妥当了,按照约定时间,司机开着载满货物的东风货车从广汉出发了。

    谢姐和汉王以及刘均汉坐另一台商务车,在货车后跟着,后面还有另外一台商务车,坐着谢姐的六个不知名的杀手,携带先进的狙击锵两支,手枪每人都配备。

    老程本来派了眼线在重庆出口公路监控,但是谢姐并没在重庆出发,所以没有任何发现。这天昆明入城的车流十分拥挤,老程的人没法去鉴别谢姐是怎样入的城。

    曾光荣把早已准备好的现金带在车上,令张通开车,后面跟着的车上是陈航和小湖南以及赵颖。本来和汉王约好在城郊的一个废弃仓库交易的,但汉王此刻却和谢姐及刘均汉开了一间房呆住,房间在八楼,汉王手里拿着军用望远镜和手机。

    一边观察着周遭的地形,一边打通曾光荣的电话道:“光荣,换个地方交易。你现在去盘龙江边。”

    曾光荣不解道:“不是说好地点了吗?为什么要改?”

    汉王道:“光荣,你身边有鬼,你车后面有警察跟踪。”

    曾光荣大吃一惊回头去看,问道:“我后面哪里有警察?”

    开车的张通听见警察二字吓得四处张望,脚下油门不由得深踩下去。后面陈航开车突然看见张通加速,也是吃了一惊,连忙也踩油门跟上。

    汉王续说道:“我有人跟在你车后面,你让后面小湖南的车向东而去,和你分开,引开跟踪你的警察。然后我让我的人去撞那辆警察,你就看见了。”

    曾光荣素知汉王不会无故耍事,连忙打电话叫小湖南分道扬镳。小湖南虽然不明何理,但是服从大哥是基本的黑社会素质,便连忙叫陈航往东开去,离开前面曾光荣的车。

    这样一来倒把赵颖吓坏了,因为她已经和老程约好,老程在废弃仓库带人马等待已久,现在突然两车分道,不知曾光荣搞什么鬼。

    后车离开没多久,接着就有两车追尾,原来汉王的雇佣司机已经把疑似跟踪的警车撞了,不过撞车是没犯法的,只是交通事故。警车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一时追踪不上,停在路边。

    因为另一辆警车已经分兵去跟小湖南他们,所以曾光荣的车一时脱离了监控。汉王连忙打电话来,叫曾光荣带钱下车,走到对面马路的树丛里埋伏,而继续让张通开往废弃仓库。

    张通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让大哥下了车,自己犹犹豫豫的开往废弃仓库。

    曾光荣一跑到对面树丛埋伏好,后面即有几辆快车赶来,风驰电挚般追向张通开着的裸车,这是老程安排机动巡逻的车队。

    曾光荣埋伏了一会,见路上人烟稀少,这才往盘龙江方向走去,走了一会看见有出租车,就截了下来打车去盘龙江。盘龙江边早有汉王的人在等,带着曾光荣开车前往汉王暂住的地方。

    去到那里,只见汉王和谢姐还有刘均汉都笑眯眯的等着他,房里已经备好等价的毒品了。曾光荣验过货无误,这才不解地问汉王:“你怎么知道我身边有警察跟踪,是谁出卖了我?”

    汉王道:“从这里用望远镜可以看到我们约定交易的仓库,你来看看吧。”

    说着拿了另一把望远镜给曾光荣。曾光荣狐疑的接过,举目望向废弃仓库。只见汉王已经派了东风火车开到仓库等待,当然是没有毒品的裸车。而四周已经埋伏了许多全副武装的军警,都隐藏在制高处,随时可以射击目标。

    曾光荣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果然警方已经张网以待。不一会,张通和陈航都不约而同把车开来,停在货车旁边,货车上下来一人,是谢姐的保镖之一,但他明知车上没货,所以不怕警方埋伏。

    张通和陈航从车上下来,小湖南也和赵颖从车上下来,小湖南问道:“老大呢?”

    张通哆哆嗦嗦的说:“老大半路就下车了。”

    众人大吃一惊,尤其是赵颖。这时谢姐的人催道:“来呀,过来验货。”

    小湖南眼见无法拖延,便上前货车去验货,正好抽出一箱装满白色粉末的皮箱,小湖南把货往口里一验,全然不对劲,根本不是毒品。

    正要发难,这时四周呼声大作,脚步声起,数不清的军警包围了过来。小湖南大惊,连忙抽出手枪要打,赵颖手疾眼快,一把夺过小胡南的枪,按倒他在地说:“小湖南别冲动,你想死在当场吗?”

    但是张通和陈航根本没见过如此场面,见小湖南拔枪,也连忙拔枪射击,蓬的一声,张通首先开枪,接着军警齐齐射击,当场把张通击毙。陈航拔腿要逃,也被狙击手打中腿部,伏地不能动弹。

    那边谢姐的人却不慌不忙抱头蹲下,示意投降。众军警上前包围,把小湖南和赵颖都铐了起来,谢姐的人却大喊冤枉无罪。缉毒警把货车上的白色粉末一验,顿时面如土色,说道:“不是毒品。”

    众人大惊失色,尤其是赵颖,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身外何物。

    远处的八楼上,汉王和曾光荣都拿望远镜看着仓库的一切,汉王突然发现仓库的东北角上站着一个孤高的身影,却不是老程是谁。汉王口中怒骂一声:“果然是他。”

    便丢下望远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出外,施展轻功扑向远处的东北方向。

    曾光荣看见张通被击毙,陈航被射伤,小湖南和赵颖被捕,一时也热血冲脑,正要跟随汉王出去厮杀,突然被刘均汉手上一支黑洞洞的手枪顶在额头。

    只听见谢姐悠悠说道:“光荣莫慌,先把货收下,完成交易再走不迟。”

    曾光荣咬牙切齿道:“你们设套害我的老婆和兄弟,我要和你拼命。”

    刘均汉阴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身边有鬼,不把鬼除了,你以后就别想做这生意了。今天谢姐帮你除鬼,还不磕头谢恩么?”

    谢姐笑道:“光荣你又不是第一次和我交手,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手段吗?下面车里都是面粉,毒品全在这里。你的老婆和兄弟不会死的,买面粉犯法吗?就算犯法,我难道不能捞得出来吗?”

    曾光荣一愣,想起谢姐通天般的关系,不由得冷静下来,问道:“谢姐您确保他们没事?”谢姐哈哈大笑,不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