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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的人自然是史阿。
到了城东二里地时,已经日上三竿,车厢内一股闷热袭来,董承老迈年高,又经此大变,不堪重负,脑袋一歪,竟是中暑了。
史阿将其拉到一棵阴凉大树下,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脖子上的肉,才将其唤醒过来。
“唉,老了,不中用了。”
“喝点水吧。”
沈跃坐在一旁,拿着水囊递给他。
董承接过水囊,猛灌几口,穿着粗气看向马车:“秦庆童呢?”
“车上呢。”
史阿会意,从马车上将其拉下,为了防止他在途中乱叫,史阿用了块棉布死死的塞住他的嘴巴。
秦庆童一脸惊恐的看向史阿,拼命的哀求,只是嘴里含糊不清的发出阵阵“唔”声。
待见到董承后,他才奇怪的看着董承,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别说话,我问你便好。”
董承深吸一口气,在沈跃的搀扶下起身:“老夫问你,你可与老夫侍妾云英有染?”
“呜呜呜呜……”
秦庆童疯狂摇头,极力否认。
“你要是敢骗我,你不得好死!”
董承恨恨的抓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
可不管怎么说,这么大的事,秦庆童始终表示否认的态度。
而此地与许都城甚近,三人也不好用刑,审讯陷入难题。
董承看向沈跃,为了防止秦庆童听到,便拉着沈跃走到马车后小声问道:“小哥,这事,是不是你算错了?”
“断然不会,是你审讯方式有问题。”
沈跃摇摇头:“你这么审问,他说出来,至少会被你一顿毒打,甚至还会丢命,他如何敢说?”
“那当如何?”
“我来试试吧。”
沈跃学着史阿,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慢悠悠的走到秦庆童面前,拔掉他口中的棉布。
“大爷,大爷饶命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更未曾与大人侍妾有染啊,天大的冤枉!”
“你冤枉什么?不是云英供出的你,我们又如何得知你与那云英有染的?”
少年斜倚大树,冷笑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算的吧?”
秦庆童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顿时愕然。
是啊,若不是云英出卖了他,老爷为何二话不说的绑了他?
怪不得这几日云英总是魂不守舍的,还说梦到老爷发现了二人私会,原来原因在这!
放屁,全是放屁!
就是女人胆子小,怕东窗事发,便提前来了这么一出恶人先告状!
自认为想通一切的他,磕头如捣蒜似的跪在沈跃面前:“大人,大人饶命啊,都是云英那贱货,先勾引的小人,此时又倒打一耙,求大人明察啊!”
站在马车后的董承,听到这些话,顿时气的浑身发抖,他踉跄走到史阿面前,拔出长剑,指着秦庆童的鼻尖:“混账东西,老爷平日里是怎么对你的?供你吃住,每月例钱也比别的下人多一倍,你却恩将仇报,与我侍妾厮混在一起,害我颜面尽失!”
“啊?你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董承貌若癫狂,拿着长剑顺手乱劈,直划得秦庆童脸上、胸前尽是伤口,疼的秦庆童鬼哭狼嚎。
“啊……老爷别杀小人,小人知道错了!”
秦庆童顾不得伤口,磕头如捣蒜,他哆哆嗦嗦,痛哭流涕:“老爷,看在小人跟随老爷多年的份上,您就放过小人吧,小人不过是一时糊涂啊!”
“你糊涂?怕是我没发现的话,你俩准备瞒着我到死吧?”
……
人家的家事,沈跃不便过多参与,他与史阿两人将马车驱赶到阴凉地方,优哉游哉的吹着山风。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情况的?”
史阿叼着草枝,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这东西都能算出来,也当真是厉害了,说是老君转世也不为过。
沈跃也学着他叼着草枝,高深莫测的笑了。
“算的。”
“你不想说就算了。”
史阿耸耸肩,他自幼学武,闯荡江湖多年,对于牛鬼蛇神之事早已看透,不过是些小把戏而已,沈跃或许有知道消息的手段吧。
好不容易有在大剑客面前卖弄学识的机会,沈跃怎会放过?他单手揽住史阿的肩膀,嘿嘿笑道:“我真的可以算出未来的事,就像曹操五十万大军对战袁绍百万大军,结果是袁绍大败。”
“这事你不止一次说过了。”
史阿推开他的手:“曹操治军有方,我巡游北方诸地时,袁绍不约束手下兵丁,那些兵丁欺男霸女,百姓苦不堪言,再看曹营,训练有素,从不插手许都城事,两者军风一眼便能看出来,那袁绍能赢就有了鬼了。”
他不屑的吐出草枝:“我也觉得袁绍必败。”
“那我再算个厉害的出来。”
沈跃摸着下巴,看向远处抽打秦庆童的董承,神秘兮兮道:“现在是六月底,你信不信,今年年底,这董承就得一命呜呼了?”
“不太信。”
史阿摇摇头:“生老病死乃上天注定,岂是你能算出来的,江湖骗子。”
其实到现在沈跃也不太确定,年底董承会不会真的死。
毕竟董承的死因是由于秦庆童勾搭他侍妾被发现,随后董承暴打秦庆童,这秦庆童也是真小人,听了衣带诏的内容,便挣脱绳索,连夜跑到曹营告状,这才导致董承的失败。
第二年开春,曹操便下令勒死刚刚怀胎的董贵人。
可现在衣带诏、秦庆童这两个因素都被他打乱了,也不知道年底董承会不会激怒曹操,从而导致曹操要了他的老命。
两人正闲聊间,董承提着剑走来,显得心力交瘁,很是疲惫。
“小哥,多谢你了。”
他叹口气,将剑上鲜血擦拭干净,递给史阿,摇头叹息道:“家门不幸,当真是家门不幸啊。”
“一切都会过去的。”
沈跃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将其扶上马车,朝着城内赶去。
半个时辰左右,倒在地上的秦庆童抽搐一下,猛的惊醒。
“哎呦,当真可怜呐,这是谁家的娃娃,光天化日竟遭此毒手。”
树后,一个带着草帽的老者,背着药箱,看到一旁的秦庆童,喟然长叹:“这什么世道啊。”
“孩子别怕,老朽华佗,是个大夫,你放心,我必救好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