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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脸上疑虑一扫而过,随即怒视董承:“商人是何等卑贱,你堂堂国舅,岂会甘愿堕落至此?你这蹩脚的理由,当真不好笑!”
“事实就是如此,丞相稍安勿躁。”
董承拱了拱手,随即对外吆喝道:“给诸位大人上酒。”
两个家丁麻利的拆开新酒泥封,自曹操起,一人倒一杯。
酒香挥发在空中,整个大厅香气四溢,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这真是好酒啊!”
有人已经饮下,一脸满足的眯着眼:“仙露琼浆也不为过啊!”
“是啊,如此好酒,真乃天上才有啊!”
“口味甘甜,入喉入火,五脏六腑都被燃起,当真舒爽!”
有人头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嘴角扬起一道满意的幅度。
更有甚者,呆坐在那里,没有任何溢美之词,只是嘴巴快咧到耳根,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曹操仔细嗅了嗅,端起酒杯,见众人都无异状,便试探着一口饮下。
一道火龙顺着他的口腔直入五脏六腑,他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被打开,一股莫名的轻松与舒爽传遍全身。
“好酒!”
他重重的砸下杯子,说出所有人的想法:“再来一杯!”
此时此刻,他深信不疑,董承的确是为了卖酒。
董承双手互相插进袖子里,并不动作。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曹操:“丞相,我已有言在先,今晚是为了卖酒,这生意嘛,自然就是您先尝,我再卖。”
曹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冷静下来后又收敛几分:“怎么卖。”
“一坛,一千金。”
“什么?你这是抢!”
碍于这么多王公大臣在场,否则他曹操直接开抢了,想赚我曹某人的钱,不可能!
“各位大人,刚刚酒水已经尝过了,说是仙露琼浆也不为过,如此好酒,即使是皇宫,也是未曾有过的,大家评理,值不值这个价钱?”
堂下议论纷纷,说不值是假的,只是这个价格,也忒贵了些。
看着下面迟迟没动静,董承皱眉,他看向堂下的工部侍郎王子服,连使眼色。
这王子服是与其一同签订义状的人,相当于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同签义状的有:国舅董承,工部侍郎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西凉太守马腾,左将军刘备。
几人义同生死,王子服知道董承的意思,让他出头第一个购买,作为酒托,有第一个便有第二个。
只是他想不通,尽管这是好酒,他国舅董承,又任车骑将军,就这么丢了节操做生意了?
刚刚曹操还说贵,不想买,此刻他第一个跳出来,岂不是打脸曹操?
董承催的急,他也只能闷闷不乐的起身喊道:“工部侍郎王子服,需要一坛。”
旁边小厮连忙记下。
董承也趁机吆喝:“好的,子服已购买一坛,还有人要吗?”
“我礼部侍郎要三坛。”
“司马家要十坛。”
……
你一眼我一语,曹操面色越发阴沉,他不动声色的笑道:“罢了罢了,我家许褚好酒,我便替他买十坛回去。”
直至深夜,一百五十坛酒,全部售罄。
明日国舅府将会派人,一一送货。
曹操笑眯眯的和众位大臣告别,回到丞相府。
“郭嘉,你觉得,今晚的售酒,可有问题?”
“看起来没有问题,却是百官与丞相的变相交锋。”
郭嘉站在一旁分析道:“看似买酒,实则结盟,若是不买酒,则心向丞相,若是买酒,则心向天子,这董承,可算得上天子代言人。”
“好哇,好哇。”
曹操重重的拍着扶手,冷笑道:“我便看看,这帮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摊开宣纸,撕掉一角,就在那角上写道:一万金。
“明日送酒的来,接过酒后,把这个交予他。”
郭嘉接过字条,一头黑线的揣进怀里。
……
深夜,王子服与种辑在董承书房中密谈。
“国舅,恕我直言,今晚之举,怕是将那曹操得罪死了。”
“怕啥,咱们不早就跟他水火不容了吗?”
种辑生的七尺,一副络腮胡子,面若重枣,浓眉大眼,与曹操颇为相似。
朝中同行也曾调笑过他的神态与曹贼颇为相似,他回家一怒之下,将长髯斩断,留成短髯,而曹操此时留的还是长髯。
董承叹了口气,待壶中茶水沸腾,他亲自起身替二位斟茶倒水:“老夫此举,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是非做不可。”
他便将酒馆沈跃之事尽数告知二人。
种辑揪着胡子,连连点头:“原来如此,我等错怪国舅了,国舅忍辱负重,实乃我等楷模啊。”
王子服道:“那引荐曹贼之事,如何行之?”
他看着董承目光一直在种辑身上,不由得看过去,看了许久,鼓掌赞叹:“此计甚妙啊!”
种辑还在一脸懵逼中,董承便笑着跟他解释:“明日钱财到手,你我一起去见他,你在他面前,装作曹操。”
“此计有两大妙处,第一,可以询问当今天子如何处世,第二,可以借曹贼名头,探其排兵布阵,若此计成,天子安稳,军情再传于刘皇叔,里应外合,不愁曹贼不灭!”
“善哉善哉!”
三个老狐狸,在国舅府内彻夜长谈,时不时发出奸笑声。
作为主人公的沈跃,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一个圈套之中。
天亮时分,他伸着懒腰打开酒馆大门。
今日天气颇好,一开门便是万里无云的天气,飞鸟一早叽叽喳喳的从房顶掠过,听起来它们煞是欢喜。
前几天时不时还在下雨,今日突然放晴,整个花衣巷的空气都清新几分。
巷子里青石板路上,苔藓又密集了几分,这要是不小心踩上,怕是一跤摔的不轻。
沈跃将昨日倒模的香皂,置于门前晾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拿着铲子,将路面青苔清理的干干净净。
樊帆一大早就跑过来献殷勤,提着两块干瘪的羊肉,笑呵呵的送到沈跃手中:“沈小哥,谢谢你请我喝酒,我请你吃肉。”
这羊肉早已风干,看起来不足半斤,怕是这樊帆卖不出去的东西。
沈跃接过羊肉,轻笑一声:“行,我也不白吃你的,你夜晚过来吃酒,我给你弄个火锅。”
“火锅是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笑着将羊肉挂在墙头,前往城东铁匠铺,准备打一口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