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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秦异人府里。
茉儿愁眉苦脸,把一众仆佣指挥得团团转,一个个佣仆端着各种精美的食物进入房里。赵姬把这个尝尝,把那个品品,总是不对味,摇头道:“不行!不行!不好吃,很不好吃。”
“夫人,这是邯郸最有名的疱厨做的,怎么还不合胃口?”茉儿都快哭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不挑食的赵姬突然之间挑食了,总是嫌府里的饭菜不好吃,不对味。原本以为是府里疱厨的技术有问题,等到把外面的疱厨请来,依然没用,赵姬挑食的毛病反而更盛了。
黑伯实在没办法,一咬牙,把邯郸最好的疱厨请来,精心准备,为赵姬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结果仍是一样。这让黑伯和茉儿束手无策,有心要找秦异人说说,秦异人为了抡材大典忙得团团转,只得息了此心。
“咦,我们家今儿有甚喜事?如此这般丰盛的饭菜。”秦异人快步而来,把进进出出的佣仆一打量,大是惊讶。
“公子,抡材大典办成了,还不能做些好菜庆贺一下么?”茉儿很想把实情告之秦异人,却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嘴越来越甜了。”秦异人笑着夸一句茉儿,一头钻进屋里,把屋里情形看清了,大是惊讶。
“这个……不好吃!这个也不行,那个更不行了,没味没味。”赵姬如同穿花蝴蝶般,把所有的美食品尝过了,仍是不满意。
不仅不满意,还急燥难安:“这都是什么样的疱厨呀,这菜真难吃!”
茉儿听在耳里,真想撞墙,拜托,这是邯郸最好的疱厨做的,这都不满意,还有什么是你满意的呢?
“你们下去。”秦异人一挥,佣仆们忙退了出去。
“你今儿是怎么了?”秦异人不解的问道:“你不挑食的呀,怎生如此挑剔了?”
“我也不明白呀。”赵姬眨着好看的俏眉眼,脆生生的,道:“我也在奇怪呢。以前很好吃的吃食,如今就没味儿了,总是淡得让人受不了。”
“你是不是病了?”秦异人抚着赵姬的额头问道。
“没病呀。”赵姬摇头。
“真没病?”秦异人追问一句。
“真没病。”赵姬很是肯定,道:“除了吃东西没味外,没病呀。”
“没病就好,我们……”秦异人嘴角掠过一抹坏笑,在赵姬耳边一阵轻语。
“不行,不行,人家那个……”赵姬忙摇头。
原来是大姨妈来了,秦异人就是再色心大起,也不能做这种事,满腔激情熄灭。
“……没来。”然而,赵姬下面的话让他欲焰更炽,没来你提什么呀?
“已经有阵子没来了。”赵姬眨着俏媚眼,很是担心,道:“这是为何呢?呕!”
一句话没说完,就呕吐起来,干呕了半天,却没吐出什么。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秦异人双眼睛放光,一把紧紧搂着赵姬,笑得特别开心:“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厌食、挑食、停经、呕吐,这不是怀孕的征兆吗?
秦异人两世为人,虽然没有做过爹,却也知道一些,猛然间想到,为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包裹,兴奋莫铭。
“你是说我有了?”赵姬很是不信。
她不过十八岁,在战国时代属于剩女,在现代社会的话,还不到成婚年龄,对怀孕这种事儿还真是懵懂。
“没错!”秦异人抱起赵姬,团团转,吼得山响:“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不许嚷。”赵姬忙捂住他的嘴。
“今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秦异人脸帖在赵姬的俏脸上,轻声腻语,顺从的道。
要是在寻常时日,秦异人会变着法子寻些事儿,弄点儿开心事儿,今日不能如此,得顺着赵姬。
“这还差不多。”赵姬对秦异人的态度大是满意:“不许对人说,羞死人了。”
这种大喜事,应该要宣扬出去,要大摆酒宴,秦异人才没有不说的打算。正要把想法对赵姬说,只见赵雄一头钻进来,打量着二人,笑骂道:“大白天的,你们还腻在一起,爹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小两口的感情如此好,他这个做爹的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
“不!岳父,你来得正是时候,正是时候呢。”秦异人左手朝赵雄一伸,道:“拿来!”
“什么拿来?”赵雄一愣。
“岳父,你要当外公了,难道不应该给外孙礼物?”秦异人没脸没皮的道。
“你是说……哈哈!”赵雄过来人,立时明白过来,笑得很是欢畅,捋着胡须,鼻子眼睛挤作一团了,斜了一眼秦异人,道:“为何就不能是外孙女?”
秦异人把右手伸出,双手晃着:“两份。”
“两份?你还真是脸皮厚呢。”赵雄心情极度之好,与秦异人争辩。
“我说外孙,你说外孙女,就是龙凤胎了,你不该给两份么?”秦异人却是振振有词。
“你们王孙脸皮都这么厚!都这么厚!”赵雄心情极度之好,不断比划着,一张嘴哪里合得拢。
秦异人嘴上与赵雄争辩,心里却是在想,这是男孩还是女孩?若是女孩也就罢了,若是男孩是不是秦始皇呢?
“司马迁,你这太史公也太称职了。”想了一阵,也不能确定,秦异人腹诽太史公司马迁了:“你也不记载明白点,始皇大帝是头胎,还是二胎?”
秦始皇是赵姬所生,可是,秦始皇究竟是第几胎,史书无载,秦异人也不敢肯定。
史家连赵姬的名字都没有记载,哪有心情去记载秦始皇是第几胎?
秦异人要想弄明白,这胎是不是秦始皇,还真是犯难了。
翁婿二人说闹了一通,直到喜悦稍却,这才商议要如何如何大摆酒宴,把这事广而告之。然而,赵姬却是不许,硬是不许,无论秦异人和赵雄怎么劝说,她就不是应,因为她很害羞。最终,秦异人和赵雄只得退步,商议好小摆几桌,请下亲朋好友,赵姬这次没有阻止。
议好了这事,赵雄这才告诉秦异人:“贤婿,你要我办的事儿已经办好了。在邯山附近找到一座庄院,极是隐秘。”
“真的?”秦异人大是振奋。
赵雄所说之事,就是关于护卫之事了。秦异人决心要打造自己的护卫力量,这需要一处基地,一处秘密基地。
这种关于身家性命的事儿,当然是越秘密越是好,不能公诸于众。
“还有,我按照你的要求,买了一批身强体壮,忠心可靠,有家人的奴隶,已经在那里了,你去瞧瞧,是否合你的意。”赵雄忙着禀报。
这事不能耽搁,秦异人叫来黑伯,把事儿一通吩咐,黑伯大是欢喜,不断向秦异人道喜,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酒宴一事办妥。
秦异人这才带着孟昭、马盖、范通和鲁句践四人,离了府第,悄悄出了邯郸,在赵雄的带领下,直奔邯山而去。
邯郸就是依邯山而建,赵雄找的这座庄院就在邯山山脚,前面是一条河,背后就是邯山,极为隐秘,秦异人对此大是满意。
秦异人一声令下,一百多奴隶还有他们的家人都聚到院里。秦异人打量一阵,只见这些奴隶身材高大,很是精壮,很是满意。
“公子,他们都是练武的好苗子。若是公子舍得金的话,铁鹰锐士不敢说,铁鹰剑士可期!”孟昭一双眼睛闪着精光,把一众奴隶一而再,再而三的打量着,大是欢喜。
他是铁鹰剑士,眼光独到,他如此点评,自是不会有问题。
“你就照铁鹰锐士来训练。金,不是问题,管够。”秦异人深深的知道一个理,高手是用钱砸出来的,没有金,莫想练武,莫想有高手。
“公子,这很费金呢。”马盖忙提醒一句。
一百多人,若是按照铁鹰锐士的标准来训练,光是药金每天就要两百多,一个月下来,就要六七千金,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金再多,不能变成实力,又有何用?你们莫要担心。”秦异人非常清楚,他的目的是要一支精锐的护卫力量,而不是睡在金山上。
“好吧!既然公子不惜重金,我们也不客气了。”孟昭眼里尽是兴奋的光芒,跃跃欲试。
他虽是铁鹰剑士出身,还没有训练过这么多的人,更别说还是照铁鹰锐士的标准来训练,他恨不得立时开练。
秦异人叫人弄来炭火,当着奴隶的面把奴籍烧了,惹得奴隶好一通感激,挥着胳膊大吼:“愿为公子死不旋踵!”
接着,秦异人宣布,要把他们的家人送到秦国去,秦国会分给他们土地、农具,他们可以吃得饱,穿得暖,奴隶和家人是感激涕零,跪地叩头,恨不得为秦异人去死。
秦无隶身,一体国人;不分贵贱,一体同法,这对于奴隶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仅此两点,就足以让他们赴汤蹈火了。
要知道,一人为奴,终生为奴,这还不是最为残酷的。最为残酷的是,他们的子孙后代都是奴隶,就是世代为奴,这是何等的残酷之事?
因秦异人而废除了隶身,拥有了自由,成为国人,还有比这更让他们感激的事儿吗?
虽然不多,还真有。秦异人接着宣布,他们可以立功受赏,奴隶更是抱头痛哭。
以前,连拥有自由都是奢望,如今不仅拥有自由,还可以立功受赏,只要积功,就可以升官,可以拥有他们做梦都不曾想过的地位。
再一次见到如此熟悉的情景,秦异人很是感慨:“得民心者得天下,古人诚不我欺也!秦国得了民心,要不得天下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