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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演出什么时候开始啊?”桐若左顾右盼,整个身子都快要掉下露台,也没见台上有什么动静。
“你看看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矜持点,别给我们小姐丢脸。”二福上前拉住桐若的衣领,把桐若提了回来。
“好了,你俩别闹了。”思思出声制止。她面上平静,但心里也有几分激动。
过了好一会儿,小南国楼内开始人声四起。思思立刻往舞台看去,一排排舞姬陆续上台,奏乐声响起。她一个一个仔细瞧着,却不知道哪个才是桐若口中那个有趣的舞姬。
“小姐,这热场子的几个舞姬,要跳多久啊?这晓风姑娘什么时候才会出场啊?”桐若白日里在茶馆听人说晓风姑娘的舞多么多么妙,着实令她向往了一番。这率先出场的舞姬的表演,一下子就显得乏善可陈。
”你刚刚说那个舞姬叫什么名字?“思思一下跳起来。
“晓风啊。”桐若不明所以,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这下,思思彻底坐不住了。晓风,这不就是她心心念念一直想找的姐妹吗?
晓风时不时去到廊道往前面场子里瞄,想着是否有机会能够看到她的姐妹们。她白日里的事迹,如她所愿,已经闹得满皇城皆知。她的姐妹们如果恰巧也在南国皇城的话,不可能听不到风声。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这脑子,当真是愚钝了。她穿越到了别人身上,容貌自然也变了,想必小雨跟思思她们也跟她一样变了模样。就算她们擦肩而过,她们三个也未必就能相认。所以,还要等待会儿她上台后,让她的姐妹来寻她才是。
此时,对面一楼,乔装打扮的夏慕一帮人,混在人群里,不紧不慢地上了楼梯,转身进了二楼的一间包厢。
期间,晓风没有看到,对面为首的夏慕,扫视全场的时候,眼神不经意扫过她,却并未在意。
“娘子可是又看上哪位富家公子了?”
晓风一回头,正撞上紫羽一双邪魅的瑞凤眼。
“看上又如何?公子可愿为小女子说媒?”晓风一手搭上紫羽的肩,眉眼含笑,风情万种。
“啧啧啧,依照娘子现在的名声,只怕没有哪家愿意让娘子过门做儿媳的。”紫羽连声叹息,似是惋惜不已。
“那,入赘呢?”晓风一脸神秘。
“娘子可是富可敌国?”
“之前是万万不敢想,现在嘛,是万万没想到。”晓风朝他抛了个媚眼,从腰间拿出白日里他给的玉佩,”诺,这枚玉佩,公子白日里是不是许诺赠与小女了?除非,公子反悔了,想收回去?“
紫羽眼皮止不住地跳,”不错,这枚玉佩是为夫送给娘子的,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那就好。“晓风拂了拂胸口。只要这个宝贝在,她便有源源不尽的银子花,如此,她想找多少个小白脸都不是问题。
”为夫只是好奇,娘子白日里还不愿收为夫的玉佩,怎的突然改变了心意?“
晓风撇了撇嘴,转身回到房间,给自己倒了杯茶,“谁会拒绝银子呢?”而且是大把大把的银子。
“这好端端的玉佩,怎的成了银子?”紫羽在她对面坐下,拿过她手里的茶杯,放回茶盘上,”娘子,这茶水凉了,娘子身体不好,当注意些。“
随即,便有小二进来将一副新的茶盘换上。
紫羽拿起茶壶,重新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她桌前,”娘子,喝口水,润润嗓子。“
晓风用手探了探杯子,果然是温热的。她端起喝了一口,不知为何,竟觉得心口一暖。她想,一定是这热茶的缘故。
她定了定心神,眼底重又覆上一丝痞气,”公子也说了,这玉佩价值连城,小女子择日便将这宝贝当了,买下一座山头,做个山寨王,再沿路打劫个帅气的公子哥,撸回去做压寨夫君。往后的日子,便逍遥自在咯。“
”不用这般费劲。“紫羽给她的茶杯添上茶后,凑近她的脸,”娘子现在就把为夫撸走,为夫心甘情愿做娘子的压寨夫君,总比那些个不情不愿的男子,要省心多了。“
晓风别开眼,拿起他为她添的茶,低头细细品着,不再说话。
因此,她没有看见,紫羽眼底覆上的一层寒霜。
白虎早就来报,今夜,夏慕也来了,订了二楼的一间包厢。他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她身边,刚好看到夏慕与她眼神对上的一幕。
她方才,可是认出了夏慕?她忘了所有人,却独独只记得夏慕?
娘亲在出发前对他的告诫,言犹在耳。
“她此次归来,定是借尸还魂,不再是从前模样。你心里要有个底,她不一定记得以前的事情,但镯子的事情,切勿操之过急。“
忽然,几枚银针向着晓风的方向袭来。紫羽寒光一凛,脚下迅速一动,搂过晓风一个打滚,替她挡下一枚本来要射进她身体的银针,另外两枚银针,落了个空,立在房间的木墙上。
听到紫羽的一声闷哼,晓风心下一惊,抓起他受伤的胳膊,神色复杂。
房间的动静,瞬间惊动了隐在各处的下属。
门从外面被破开,白虎进了来,扫了眼房内的情形,对身后跟着的玄武道:“你留下,我去追。”下一瞬,从窗户飞了出去。
玄武立即蹲下身,将紫羽胳膊上的银针拔出,大惊失色,“公子,银针上有毒!”
“无碍。”紫羽唇色惨白,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揭开瓶盖,倒出一颗药丸吞下。一双眸子,冷若冰霜,“去找二楼厢房那人,你知道该怎么说。“
”是,公子。“玄武应下后,转身迅速出了房门。
“你没事吧?”晓风这才找到机会说上话,“我扶你去躺着。”
“好。”
搀着紫羽的另一只胳膊,将他扶到床边躺下,晓风小心地问他:”你好些了吗?“
”娘子是在担心为夫吗?“
晓风闻言去看他的时候,对上一双含情脉脉的眼。
“再怎么说,你也是为了我受伤的。我关心下你,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何会替她挡下那枚银针。按照她梦里所见,他应该巴不得她死才对。就算是为了那只镯子,也不至于把自己性命搭上。
除非,这又是一出戏,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为了赢取她对他的信任。
他知道那只镯子认主,迟早会回到她身上。
方才他说二楼厢房的那人,指的是跟他打配合的人?戏演完了,所以知会那人一声?这么想着,她不禁朝房间外面看了一眼。
紫羽未知她心中所想,但她往外张望的动作,他全都看在眼里。她就这么想去见夏慕?纵使他为她受伤,此刻她的眼里心里,却还是紧紧系着那个人?
“娘子,为夫心口疼。”他不会给她机会去见夏慕。
晓风知道他在装,但她面上还是配合着他,”嗯?怎会心口疼?难道是余毒未清?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大夫。”
紫羽伸手去抓她,却扑了个空,他没想到,她如今这副病弱的身躯,跑起路来竟有几分灵活。
晓风出了房间,哪里还有玄武的身影。可没了玄武,她哪里知道紫羽口中的“厢房那人”在哪。
玄武进了对面二楼正中间的厢房,只告诉夏慕,有人潜进小南国,被他家公子识破,打斗之际,那人用银针偷袭,伤了公子后,逃了。
夏慕随即派夏河协助白虎等人去追,又叫夏江去到思思门口守着,以防今夜的人留有后招。
夏慕手上执一根银针,双眸微眯,“这么快就有人动手了?可知是谁?“
”不知。“玄武低头。
”在小南国动手,可见,你家公子这几年,可以说是毫无长进。“小南国是紫羽的地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可不就是打他的脸。
玄武的脸色变了变。
“所以才需要夏公子相助。”紫羽推开门走了进来,又将门关上。
”方才听玄武说你受伤了,我还当是你授意让他来诓骗我,没想到你不仅被银针所伤,还中了毒。”只一眼,夏慕便看出紫羽的伤势。
“那人武功高深,且下手狠毒,应是想一招致人于死地。不然,不会在银针上投毒。“
”冲她来的?“
”你觉得呢?“
两人都没有再出声。
夏慕已经了然,除了她,没有别的理由,能够让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这里动手。
“她的身份,这么快被识破了?”
紫羽含眸,“夏公子行动如此高调,有心之人,何尝猜不到?”言下之意,都是夏慕的错。
“彼此彼此,小南国今日大张旗鼓举办盛会,引了她来,可不就给了有心之人可趁之机?”夏慕毫不示弱。
“若不是你阻挠我见她,我何必如此?”紫羽怒了。
”不是你的,你强求也求不来。她的心,从来不在你身上,这点,你我都清楚。“
又是一阵沉默。只是,紫羽覆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良久,紫羽目光犀利,“你若是真心爱她,怎会让她身死?”
夏慕怒极反笑,“上官紫羽,你莫不是忘记了,四年前,是你将她从我身边带走,最后害死了她。”
晓风从三楼下来后,一眼便看到有间厢房的门前,有个男子把守着,但她不知道,此人便是夏江。而厢房内的人,正是思思。
也就是在她走向夏江的途中,对面的厢房被紫羽打开,又很快关上,晓风来不及看到。
此时,她已经走到夏江面前,从腰间掏出一条卷着的手帕,慢慢打开帕子,动作极其小心,“这个是不是厢房内你家主子的—“
话未说完,身子便往下沉。
夏江接住即将倒下的女子,面无表情。方才这女子手帕打开,一露出里面的两枚银针时,他便迅速出手,一个掌风扫过去,无需接触,一枚银针便被射进此女子的身体。
老大交代了,今夜有歹人拿着银针偷袭,肯定是冲着厢房里的思思姑娘来的。他绝对不会让歹人得逞,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门外的响声惊动了厢房内的主仆三人。
“桐若,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思思一心扑在舞台上,只顾着辨认台上的面孔。
“是,小姐。”桐若应下,打开房门,便看到夏江抱着昏迷的晓风。她“啪”地一声关上门,仿佛见怪不怪,“果然是世风日下。”
“什么?”思思没听清。
“没事,小姐,咱们看咱们的。”
思思听她这么说 ,便再无心门外的事情。
夏江看着半个身子倚着自己的红衣女子,正为难是继续抱着,还是将女子放下时,忽然被一股凌厉的掌风袭中胸膛,他不得不退了一大步,手上一松,放开了怀中的女子。
紫羽搂过晓风的身子,将她一把抱起,下一瞬,便消失不见。
待夏江稳住身子,只觉耳边一股风卷过。他再抬眼,见到的,却是玄武。
玄武欲言又止,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急匆匆离开。
他望着玄武离开的背影,脑子有一瞬的错乱,一缕思绪一掠而过,快得他来不及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