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灵力虽低,学了八年没有大长进,估计是根基太差,不稳造成。
离非濯面露不悦,本以为洛涵之会因为这样对他不屑,没想到反而为之。
“师妹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离非濯故作叹气道,一脸忧愁。
“那也总比某人贬低别人强。”
洛涵之讥讽,谁还不懂你的那点小心思。
“师妹,话里有话,何不直接说清楚,古悦身为首座,八年了,未学得基础剑法,只练至一层,难道不是耻辱吗?”离非濯不怒反倒淡淡说道,仿佛这句话无光痛痒。
洛涵之平生最见不得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当即柳眉倒竖,欲要动手。
古悦头疼再次浮现,动不动就骂战,有完没完,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古悦立马站在她身前。
“小师妹,收收心,大师兄这人就是嘴巴欠,说不出好话,你别介意。”
话音刚落,洛涵之脸色铁青,“古悦师兄,我这是在护你尊严。”
好一个傲慢无礼,目中无人,说拔剑就拔剑的紫云弟子,他深深吐出一口气,不与小孩子计较,算了。
“好了,别说了,不是要去吃饭吗?赶快走吧,再晚就迟了。”
古悦抢了他的话,转移话题。
洛涵之努力平复怒气,面无表情。
走了一路,半天三个人都没说话,空气冷的像结冰一样。
冷不丁她好奇,山下的妖魔到底是谁,小时候师傅太忙,通常都是讲几句话就走了,也没有讲给她听。
“古悦师兄,山下妖魔到底是谁,敢在我们天灵派脚下行事,就不怕师傅们把他们通通杀光?”
“妖魔分别两个派别,魔界有魔族魔尊,妖族有妖王鬼妃。”
他顿了顿,“魔族不在人间活动,是最隐秘的存在,连仙门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其妖王鬼妃,是修炼万年的妖怪,凭借自己妖力高强带领妖军,屠杀百姓,对仙门大开杀戒。
众仙门掌教与之对抗,皆被重伤,连师傅也是不是他的对手,因此是仙门最头疼的一个。”
离非濯插嘴,“不仅如此,他还敢挑衅天界,胆子比天还大,仙门除了紫云师叔和他能打个平手,除此之外,无人匹敌。”
“那现在山下继续作乱的是鬼妃?”洛涵之问道。
“听说百年前,申阳掌门与紫云师叔合手共同捉拿鬼妃,鬼妃不知为何受重伤,
申阳师伯日夜追他行踪,最后两人合力以自身几百年修为凝聚列阵,祭出宝剑赤翎使出绝杀,为了以免后患,申阳掌教其同归于尽陨灭于天地之间。”
洛涵之听他一口气讲完。
鬼妃这个令人威风丧胆,为祸人间的大妖怪,还好师傅和师祖把他灭了,不然的话,现在天下还是乱成一锅粥。
离非濯听他讲完,脸一沉,凝眉思考,他想起什么,突然说道。
“师弟一说,我倒是想起,当年轰动整个仙门一事,那人身份贵重,不仅如此,还是堕仙,勾结妖族,也就是鬼妃的手下。”
洛涵之歪头,走的太久了,也不御剑,走路走的累,腿实在太麻了,干脆找了块石头坐下,听着师兄们讲。
她正认真听他讲到一半,大师兄也不往下说的意思。
一向好奇心驱使的洛涵之,好不容易有讲故事,当然不能放过。
“大师兄,是谁,那人是谁,竟成了堕仙,真是枉费仙门的一翻教导了。”
离非濯见她这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心知不能再往下说,这是天灵的禁忌,说不得。
“这是门派大忌,说不得。你听听古悦师弟说鬼妃的故事吧,他清楚的很,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亲眼见过一样。”
她撇撇嘴,转头问古悦,“古悦师兄,你可知道那人是谁,给我说说呗。”
“大师兄说了,这是门派大忌,说不得的。”
门派大忌,莫非。。。
“莫非和我们天灵有关。”她一激动,差点叫出声,还好她机灵,默默的压低声音。
“嘘,不能再说了,再说你知道了,告诉了别人,我们两个都会受罚的。”
洛涵之一听到受罚,立即禁声。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但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古悦师兄,那现在在人间活动,吸食人精元的妖魔,查出来了吗?”
“前几日,掌教师傅派人下山查探,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会不会被杀了,所以没回来。”洛涵之轻轻说道。
“也有可能,妖魔诡计多端,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手段对付师弟呢。”
古悦点点头附和,妖魔狡猾,对仙门弟子的精元望梅止渴,若被遇到,恐怕难以逃脱魔爪。
古悦淡淡道,“不说这个了,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天黑了。”
“古悦师兄,你说会不会是魔族的人,现在鬼妃已灭,魔族下界制造祸乱,引起仙门注意,再一举歼灭我们。”
“你这古灵精怪的想法是哪里来的,仙门岂是那么容易被灭,有仙门在的地方必定有魔,有魔必定有仙。”
古悦笑笑说道。
负手在后,一派老气横秋模样,好像对这些事了解的不得了。
洛涵之狐疑的看着古悦。
“你这是什么眼神。”古悦敲了一下她的头。
“师妹莫不是对魔族的人有兴趣,想听一听。”
离非濯对魔族和妖族的事也只是知道一二,并不是很清楚,他也很想知道魔族是个怎么回事。
为何魔族从不现世人间,难道魔族有其他打算,或是统一六界?
古悦看了二人一眼,只是笑笑。
“你们两个。。。”
“小时候见到一团黑气的男子,应是魔族的。”
洛涵之八岁那年见到的,黑雾缠身,血红眼眸,比白灰还要白的肌肤,好像鬼一样。
当时她只是撇了一眼,被吓的哇哇大哭,并没有注意,后来她晕过去了,再也听不到看不到当中发生的事。
离非濯和古悦相视一看。
古悦缓缓说道,“师妹别想那么多了,那个魔族的人总有一天会被查出来,水落石出,到时候一起联手灭了他,不就得了。”
“古悦师弟好大的口气,自己的术法还未学成,妄想给师妹报仇,这不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离非濯似是讥讽,似是打击。
“大师兄你总是这样,唉。”
洛涵之斜眼睨他,古悦师兄是在安慰我。
“妖魔太可恨了,残害生灵,泯灭百姓,当诛!我觉得古悦师兄说的对,我们一定要刻苦修炼,终有一天像师傅一样,一举歼灭妖魔,还天下太平。”
“师妹说的是,万事万物皆有相克,人世间分为好人和坏人,相互克制,魔不胜正,正道仙门一定能铲除,还天下一个太平。”
离非濯附和,他生平也最疼恨魔族和妖族,他来天灵派就是为了学习术法,为天下苍生除害。
虽然他很喜欢挖苦古悦,一半是嫉妒,一半是为了取乐,心里也并非真的特别讨厌吧。
三人不知不觉龙霞峰饭堂,里面有一中年男子,身上披着白色厨袍,手里油腻腻的,一把菜刀正立在他面前。
“今天运气不错,李师傅还没回去,你有口福了,为兄准备了许多好吃的,你只要坐等开饭就可以。”
“是吗?”洛涵之轻轻问道,目光暗淡,一句没有灵魂的话语,听了这么多关于妖魔的事,不能手刃于魔,心里不甘心。
脑袋传来一阵痛感,折扇在脑袋上“蹬”一下,她撅嘴委屈的看他。
“师妹这是什么表情,师兄说到做到,定叫你满意,我亲自下厨,可好?”
离非濯见她闷闷不乐模样,许是刚才的事耽误她的心情,故而没胃口,只能继续转移话题。
古悦见她还是魂不守舍模样,想找话题逗逗他,无奈他天生冷脸,话不多,说不出什么有趣的东西。
“这么多好吃的,今晚有口福了。”古悦扯出一抹笑,随即拉扯了洛涵之衣角,一副撒娇模样。
这样的动作引的在场的师兄以及洛涵之有些恶心,惊呆。
她愣愣的盯着他,七尺有余的高个男孩,竟耍出这等行为,她差点没“呕”一声吐出来,还好早晨未进食,不然的话此刻真得吐出点残渣。
离非濯拿扇子捂嘴笑,带着一丝丝嘲笑,心目了然,师弟为了哄师妹当真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这还是那个可爱害羞,冷漠的首座么。
古悦也惊呆,心里一阵呕吐,他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不说他们嫌弃,自己都嫌弃死自己。
两人不再说什么,丢下古悦自己走了,洛涵之表面上嫌弃,心里有一抹甜丝丝的味道,嘴角不由自主扯出一抹笑容。
桌上摆满的一桌好菜好肉,顿觉无味,她托着下巴,两眼盯着菜,心里想的都是其他事。
古悦见她仍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拿起筷子轻轻敲醒她的头。
洛涵之吃痛的看着古悦师兄,“好痛,古悦师兄。”
“在想什么?为何魂不守舍?”
古悦随意拿了椅子坐下。
洛涵之仍是盯着菜,两个腮帮子因为拖着下巴的原因,股成腮帮子,好似松鼠一样。
古悦看的发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好了,别想不开心的,刚刚师兄说了那么多故事,师妹可有什么其他想法一定告诉师兄,别自己擅自主张。”
“师兄,你再给我讲讲这样的故事吧,你是不是听了掌教说了很多故事,通通都讲给我听好不好。”
她平常一个人呆在碧霞峰无聊的紧,没有人与她说话,只有欣兰师姐偶尔去看她,陪她聊几句。
不言而喻,洛涵之还想着那件事,过去八年了,她还没有忘记,当年丞相府发生了惨案,邻里乡亲都被连累。
他小时候常常看到紫云师叔去龙霞峰,小手拉着他的衣摆,听他讲故事,问他关于洛涵之的事。
紫云很有耐心也愿意讲。
古悦也曾请求上碧霞峰看望师妹,可是他的御剑术实在太差,去不得,碧霞峰太远,太高,普通的御剑术根本上不去。
“最后一道菜上来了,师兄第一次下厨做饭,你们尝尝。”
离非濯穿着厨师大白褂,春光满面,显然没注意到凝重的气氛。
他清脆的嗓音拉回古悦神识。
古悦愣了愣,拿起筷子夹菜。
洛涵之喃喃道,古悦师兄是怎么了,没听见自己说话吗?魔怔了?
“师妹在说什么,什么魔怔?发生什么事了。”
离非濯盛一碗饭,听到她一声嘀咕,又移到古悦身上,这两人怎么了。
“没事师兄,你做的菜真好吃,我很喜欢。”
离非濯嘿嘿得意,“喜欢就好,喜欢就多吃点。还有这个白豆腐炖鸡汤,多喝点,我亲自做的。”
鸡汤,十全大补吗?
我好像不需要。
洛涵之盯着鸡汤怔怔,这味道闻起来太浓了,会不会有毒呀。
“师妹,怎么不喝了,怕我下毒吗?”
洛涵之嘿嘿,要不然呢,“怎么会,我喝。”
她随意舀了一大碗,离非濯以为她特别喜欢,早就笑开了花,裂开笑的合不拢嘴。
谁知她喝了一大口,“噗”一声全喷出来,一滴不剩,关键是,对面坐着离非濯,脸上全是油油的鸡汤和她的口水。
洛涵之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捧腹哈哈大笑。
“洛涵之!你死定了!”
屋内响起震耳欲聋的失声,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幸灾乐祸的古悦,还有引火上身的当事人。
“还笑,笑够了吗,还不赶紧拿水给我冲洗,咦,脏死了,好多油。”
古悦拿一条毛巾给擦擦,洛涵之还在笑,根本停不下来。
“小师妹,你惹的祸事,”古悦指着她笑道。
“大师兄,你是男子,多用鸡油洗洗脸,鸡油可以美容。”
她风轻云淡的扯出一堆歪道理,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好事。
“小师妹言之有理,”古悦好笑,这么胡扯的话她也说的出口。
离非濯像怨妇一样一面擦油,一面瞪着两个一唱一和的男女。
“你莫要跟我胡扯这些,这整锅鸡汤你今晚喝掉它,它可以美容。”
他把美容两字咬的很重,好像在提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