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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一盏茶的功夫,一辆警车打头,几辆车呼啸而来,柳斌一见到外面的动静,脸上明显的浮出了几分喜色。身边的一个帮闲匆匆走出门,对着一位警察耳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警察阴着脸连连点头。
“我是东城分局的督查科的,接到这几位的报警,听说这里生了纠纷?”警察对着叮咚说道,眼前这个金碧眼的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他倒是没有很出格。不过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柳斌叫来的,出格不出格倒是没有人去管了,反正,绝对是不会来帮这家酒楼来主持公道的就是了。
“调解纠纷不是派出所的事情吗?怎么是分局下来的警察!”叮咚对这一点弯弯绕绕还是明白的,少不得出声讽刺一下。
警察似乎有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显然,又是一个被叮咚流利的汉语雷到了的家伙。
“警察局内部的流程我用得着向你解释吗?有人报警,当然就有人来处理,你就是当事人?”惊诧归惊诧,这警察显然也没把叮咚当做一回事情,这人民内部矛盾,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洋鬼子来说话了。
“我是当事人的代表!”叮咚见自己老板只顾安慰那个丰腴少妇,显然对这边生的事情没有放在心上,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说实话,他对穿制服的多少还是有点阴影的,毕竟,在流浪的那段岁月里,他被收容看不是一次两次,当然,大多数时间他都是被当做少数名族给收容进去的。
“你的意见能代表着当事人的意见?”警察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阿兰抹抹眼角的泪水,睁大眼睛看着方离,方离微笑的点点头,轻声说道:“没事情,让他去处理,万事有我呢!相信我!”
她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是这家酒楼的老板,这位先生完全可以全权代表我!”
警察点点头,表示确认了叮咚的资格。示意叮咚和柳斌都坐了下来,旁边有乖巧的服务员立刻给这张桌子上送来了茶水。
“说说吧,有什么事非得用的报警呢,私下谈谈不好吗?”警察将手包放在桌子上:“虽然,为人民调解纠纷是我们人民警察的本分,但是这样耗费国家的警力资源也不好对不对,我们尽快解决吧!”
“张科长,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这对方赖账,耍赖皮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当然要请人民警察主持公道了!”柳斌恶人先告状,要是没有看到他先前的行为,还真没准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张科长嘴角微微的抽了抽,这柳斌是什么货色,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就算说出花来,别说一个字来,他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奈何人家有一个当政法委书记的老爹,自己要在仕途上有所进步,还非得巴结这个纨绔不可。今天柳斌把电话打到他手机上来,该干什么,该偏向谁,他可是心里早就有了分晓的。
“我当事人不欠他一分钱!”叮咚摇摇头:“欠他钱的是她已经离婚的丈夫,这位先生找错地方了!”
“父债子还,夫债妻还,这道理你不知道了,难道一个假离婚就可以不用还钱了吗?”柳斌的唾沫都快喷到叮咚的的脸上来了,丝毫不顾在他们中间还有一名人民警察。
张科长摇摇头,“这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这样吧,都回局里,填写几分纠纷调解材料,把事情说清楚,然后,直接走流程吧!”
叮咚才不傻呢,张科长这话说的似乎是很公正,一副为民所想,但是,底层人物出身的叮咚怎么会不知道这些猫腻,进了警察局里,可不是这样警察坐中间,双方坐两边了,那可是警察坐在桌子那边,当事人坐在桌子这边了。以柳斌对这些个警察召之即来的态度,他就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位柳公子可不会陪自己坐在桌子的那头。
再说,就算警察局里没有猫腻,这纠纷进入了调解流程,以这家伙的能耐,做点手脚,弄几分假材料,没准就能坑的这家酒楼有冤都没出去诉。所有,这个张科长的话是万万信不得的。
正在他犹豫间,方离站起身来说话了,却是出人意料之外的表示同意,“我相信人民警察还是能为人民做主的,大家就一起去吧!”
张科长眉毛一挑:“你又是谁!”
“哦,我是丁小姐的朋友,怎么,难道调解纠纷不允许当事人的朋友陪护?”方离一脸的惊讶模样。
“那一起来吧!”张科长悻悻的说道。当然没有这规定,不过,柳斌的人刚刚也悄悄的告诉自己了,对于这几个家伙的来路可是不太清楚,而面前的这个家伙,看起来年轻,但是后面那两个保镖模样的人,一看就是手里有活的,当兵出身的张科长还是有眼力的,这样的人,想必多少有点门路的,张科长虽然有心帮柳斌,可是也不想莫名其妙的招惹一个对头,被对方记恨上。
警车如同来的时候一样,呼啸而去,不同的是,后面跟着不同目的的两群人。
方离心里此时可是恨得牙痒痒的了,柳斌在酒楼里的作为,算作是一个纨绔,欺压下良善,敲诈点钱财,也不是什么滔天大错,原本,他打算叫自己身后的阿七阿九教训下对方也就算了。反正自己知道了阿兰的所在,也不怕对方来报复。但是柳斌叫来了警察,而这警察又一脸公正的要带双方去警察局里,他心里的怒火就忍不住了。俗话说:“破家县令灭门的太守!”官府中人要想整治一个良善的老百姓,那方法是多了去了,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想敲诈点钱财的问题了,简直就是断人生路了,所以,他才执意要陪同一起去警察局,若是警察局秉公处理倒也罢了,若是真要铁了心帮这个纨绔欺压良善,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警察局的招牌和应急中心的招牌谁硬一些。
阿七阿九一直沉默着,仿佛一点不关他们的事情,反正只要方离的人身安全没有收到威胁,就算别人在他们面前打破了头他们也不会管的。
一进警察局,方离一行就被带进了一个房间,门口居然还站了一个警察,然后就没人再搭理他们了。方离没有弄清楚这是个什么状况,微微侧头,用眼光询问着叮咚,眼前对于这些门道,还真是只有一个叮咚可以问了。
叮咚苦笑了一下:“老板,这事情可不地道啊,门口都给加岗了,这都把咱们当上访人员对待了?”
方离奇道:“这没有什么啊,怎么不地道了!”
叮咚看着有点懵懂的老板,看来,老板还真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物啊,警察局这么明显的态度都没看出来,“你听听,那个什么柳公子正在外面大声和那些警察说笑呢,我敢保证,他们呆的地方绝对没有警察给站岗。”
阿兰也觉得不对劲了,再怎么能干,她也不过是一个酒楼老板,突然被带到警察局,然后门口杵上一个警察,她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
“方离,这柳斌家里是当大官的,咱们到警察局里来,不是给送上门了吗?你要是有朋友能帮忙,不妨给他们打个电话吧!”她有点担心的说道,对于警察局能不能公正处理这事情,她已经不抱很大的希望了,但是,在她内心深处还是不希望把方离牵扯进来。
说完,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在京城她也还认识几个“有能量”的朋友,她想打个电话,告诉朋友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
“不许打电话!”门口的警察见她拿出电话,呵斥了一声,过来就把她的电话抢了过去,阿兰一时不防,举手一挡,却被推了一个踉跄。
“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方离脸色一变,扶住了阿兰,对着警察喊道。
“你,还有你,你,所有人的通讯工具都叫出来!”警察指着众人,趾高气昂的说道。
“凭什么!”叮咚大声反驳道:“我们又不是犯罪嫌疑人,凭什么没收我们的通讯工具!”
警察乐了,这类的愣头青几乎每个月他都可以看到一个或者几个,当然,下场他也看到了不少,对于敢于炸刺的叮咚,他还真不当一回事情。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你们要不是犯罪嫌疑人,干嘛不到会客室去,到我们这羁留室里做客来了!”他一板脸,大声喝道:“全部交出来,难道你们还打算和外面的人窜供?”
争执间,阿七和阿九已经把扶着阿兰的方离护在了身后,虽然场面现在可以控制,显然,他们已经把这个警察当成一个威胁了。
走廊里的几个警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匆匆跑了进来,一见屋子里对峙的情形,有几个就把手摸到了腰间的警棍上了,冲突,一触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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