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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第十九天 蛐蛐和蝈蝈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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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怎么帮助孤?”

    虞园歪歪头,眼神澄澈,每当需要降低别人防备心,她都会流露可爱的一面。

    太子是什么人,她的真面目,他早就知晓。

    见对面的男人愈加防备,她萌萌翻了个白眼,声音奶声奶气。

    “现在已经是七月多了,关外的棉花再不久就能收了,太子派人去找,时间刚刚好。”

    这个消息还是虞园从系统那里得知的,棉花这时还没传入中原,在中原西北边,那里有棉花。

    只要找到棉花,秦王一定会被太子压下一头。

    “棉花是何物?”太子皱眉问。

    “嗯……”虞园歪头想想该怎么形容,“就是花呈鸭绒状,鸭绒见过吧,它们白白的,里面还有籽。”

    都形容得怎么形象了,太子应该是听懂了吧。一双大眼睛看向太子,里面明晃晃的:你要是听不懂你就是傻子。

    “……这棉花有何用处?”

    虞园得意洋洋的样子,一双大眼睛都眯了起来:“这用处可大了,它可以做成衣物御寒。”

    见太子还是有些不以为意,她继续道:“那可是媲美兽毛的东西,而且还没有意味。”

    中原无论南方还是北方,冬天的时候都很冷。富贵人家会提前安排暖炉,兽毛披风围脖。

    用兽毛做的披风有异味,技术不成熟肯定有异味,但就算有异味,那也是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东西。

    贫穷老百姓冬天来了,只能躲在家里烤火,但柴火是有限。

    孤寡老人妇女没有能力打柴,冬日的时候,大多都死在了家中。

    御寒是每一任帝王都头疼的问题。

    太子作为储君,这时候了怎么可能不明白棉花的作用。

    “你说的可是真?”

    虞园这时候倒是严肃了脸,“所以,太子派人去关外,一定要把棉花带回来,带回来之后,不久也要入冬了。”

    太子呼吸急促久久不能平复心情,“甚好!甚好!”

    “那你的要求是什么?”毕竟是太子,脑子也不是摆设,有得就有舍,她要是想要回县主之位也不是不可。

    可她之后的话却让他失望了,县主从来不是虞园想要的,她要是的功劳,一个功劳不够,那就好多个,势要堵上朝堂那帮酸儒的臭嘴。

    “我要功劳。”

    “功劳?”太子不懂了。

    “到时棉花之事禀明皇上,太子要做的就是,说棉花的消息是我说与殿下听的。”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来自关外的阿拉策图不是个很好的挡箭牌嘛,她想策图哥哥会为她隐瞒的。

    虽然不知道她这是为何,没有危害到江山社稷,他就答应了她又何妨。

    太子和远远对视。那晚谈话的结尾,虞园特意嘱咐他要隐秘搜寻,秦王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恐怕会出来阻挠。

    太子先收回的目光,一鞭子握紧缰绳,策马而去。

    太子走了,虞园就带了人去庄子。

    如今洪水已然平息,除了农田需要重新种,一切吃穿住行都恢复了。

    洪水之前,劳力多的人家都尽量收了家里的粮食,虞家庄子上的劳力很多,洪水来之前粮食就被收了个七七八八。

    庄子上的田螺早就被摸完,一次洪水,把其他地方的田螺鱼什么的都带了来。

    被灌入水的农田,一些小鱼躲在草丛下熙熙攘攘。

    大灾之后需要复工复产,城里的富贵人家家底殷实,为了多赚些钱,庄子里的人家此刻正在抓鱼捞螺。

    百姓的创造力是无限的,有了辣椒,他们就能创造出辣椒粉来,放入干花椒干辣椒盐,妥妥的烧烤粉简易版。

    大地一片湿漉漉,太阳也出来了,田埂上河岸边,一些蛐蛐蝈蝈爬来爬去。

    “策图哥哥,你知道哪些是蛐蛐吗?”

    “圆圆想要蛐蛐?”

    虞园嗯嗯点头,一脸期待的仰头看向阿拉策图,无论前世还是今世,她都没有玩过蛐蛐,根本分不出蛐蛐和蝈蝈。

    她虽然不玩,但还是听说一切权贵人家的纨绔子弟,平日里惯玩斗蛐蛐。

    “呐,蛐蛐的头比蝈蝈的尖,要是想玩斗蛐蛐,就要抓这样头小的,蝈蝈想头相对大些,也温驯些。”

    蛐蛐的头不仅比蝈蝈的小,颜色也更浅,虞园了然点头。

    说实话,她是很怕这种虫子的。

    看田埂小草丛里,一只符合蛐蛐所有特征的虫子,它四肢有力,其他的无论是蛐蛐还是蝈蝈都慌乱无比,自有它镇定的不行。

    “圆圆害怕吗,我帮你抓吧。”张二狗自告奋勇。

    萨仁图雅插嘴,小嘴撅得高高的,“我来帮!”二小姐这么可爱,当然要更亲近她些,而且二狗还是个男孩子。

    虞园抿着小嘴,“不,圆圆要自己抓。”她一副超级勇敢的样子,裙侧一双小手却把纱裙抓得死紧。

    小肉手慢慢靠近,颤颤抖抖,萨仁图雅张二狗以为她是怕蛐蛐跑了。

    闭上了眼,大拇指食指快速捏了蛐蛐的头部和身体连接处。

    “来,放竹筒里来。”阿拉策图不知道上哪找来了一个竹筒。

    温柔的少年,对拯救自己的女孩子,永远那么贴心,他的异色双瞳也妨碍他散发的贴心。

    虞园笑容甜甜,身体不自觉蹦踏了几下。

    往日心绪繁多的她,今日终于露出了小孩子的一面,阿拉策图也笑。

    “谢谢策图哥哥!”她心情激动,张开手臂,一处处草丛寻找起健壮的蛐蛐。

    吃了花大婶的炸小鱼干,吃了村民们炒的田螺。

    玩了一天,该回家的时候,村民也要进城卖烤鱼,炸小鱼干和炒田螺,于是便一起回城。

    他们去摆摊,她回虞府。

    在庄子上,她一共抓了两只蛐蛐,分别装在了两个竹筒里,竹筒开了出气口,里面的蛐蛐活得好好的。

    回去的时候,丫鬟想帮她拿着,她还不给。

    刚回了府,虞园就哒哒哒一路小跑,跑去了虞元爽的院子。这么多天了,他都没有再找过虞园。

    二哥哥夹在她和亲大哥中间,很难受是肯定的。

    总不能因为大哥,他们就要形同陌路,两个人想要和好,总需要有个人先递台阶的,虞园知道。

    所以,她特意给他抓了蛐蛐。

    她人小手也小,即便武功高强也不能完全把握住两个竹筒,它们被她小心翼翼抱着,连过来的时候都只敢小跑,就是怕把蛐蛐摔断腿了。

    因为夹在虞园和亲大哥中间,也因为觉得愧对,功劳明明是她的,奖励却给了他和大哥,这些天,虞元爽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二哥哥!”虞园声音软软。

    “我给你抓了两只蛐蛐,快出来呀。”

    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只听一面有人动了一下,后来又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知道你在里面,两个竹太大啦,圆圆要抓不住了,二哥哥快出来帮帮圆圆。”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虞园装可怜:“蛐蛐长得好可怕,圆圆害怕,快出来拿呀。”

    大门嘎吱打开,虞园立刻笑得很开心,还没来得及开心,两个竹筒就被虞元爽抓过去狠狠砸到地上。

    “你滚!我们是敌人!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两个竹筒孤零零躺在地上,里面的蛐蛐似是惊吓到了,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

    一地狼藉,竹筒裂了一小口。

    两人气氛凝滞,虞元爽一张脸和脖子通红,张张嘴想说什么,有什么都没说,砰一声合上了门。

    虞元庆就住在旁边,两人这么大动静他怎么可能不知,他在走廊拐角看了挺久。

    被这么打脸,虞园怎么会不生气,既生气又委屈。

    “哼!我才不要再理你了!”快百年的灵魂,像小孩子一样互怼。

    屋里的虞元庆没有出声,她抿嘴蹲在地上,把两个竹筒摆正。

    虞元庆的视角里,小姑娘委委屈屈,自顾摆放好竹筒,一步三回头离开了。等虞园离开,他走到虞元爽屋子外,拿起一个竹筒。

    “人走了,出来吧。”

    房门被里面的人打开。

    虞元庆晃晃竹筒,打开了拧紧的盖子。

    “啧啧,蛐蛐。”

    “小女孩不都怕小虫子,估计是派人抓的。”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动了虞元爽哪根神经,虞元爽推开这个亲大哥,拔腿就往外面跑。

    “二小姐呢!”

    “啊?不知道啊。”

    “好像去田螺摊子了,”一个丫鬟插嘴。

    她刚看见二小姐从二少爷院子飞奔出来,出来又看见夫人等着,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夫人就吩咐人说老爷回来了就告诉他,她们母女去田螺摊子了。

    听了丫鬟的话,虞元爽流着汗跟着跑出了府。

    他还记得,小女孩软软嫩嫩在他门外喊‘二哥哥,我给你抓了蛐蛐,快出来呀’。

    她说是她抓的,就是她抓的。

    就像大哥说的,小女孩不都怕蛐蛐那样的虫子。

    从小就死了母亲,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家人的关心了,大哥憎恨杨氏母女,平日里就想着怎么建功立业,对他这个年幼的弟弟都没照顾多少。

    虞府奴仆众多,吃穿住行都是利州最好,那里需要人关心,虞元庆这个亲大哥就是这么想的,所以……

    跑到街上看见田螺摊子,两兄妹仿佛心有灵犀,虞园小手拿着串串,嘴角糊了一些辣椒粉,她往夜市熙熙攘攘人群看去,她的好二哥在那气喘吁吁猫腰望向她。

    脑海里又回想起前世里的一幕,线人回来告知她,她的二哥虞元爽死在了任职的路上,弥留之际还传下祖训,无论他的死是不是她所令,都不准报复与她。

    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是皇后,二婚的皇后,朱钗满头风炮加身。

    瘫坐在凤椅上,眼线凌厉的眼角流下泪水,皇后宫殿金碧辉煌,她仰头想:倒是什么,值得让他们明明是兄妹,却在还小的时候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