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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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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画皮之风水王!”

    人皮卷,鬼手书。

    “风水王?原来是他!”庄克面露恍然之色。

    早些年闯荡江湖的时候,他可是听过这位奇人的一些事迹。

    江湖传闻,他有改天换地之能,逆天改命之术,传得神乎其神。

    只是那时,他已作古,却是无缘一见。

    今天倒有幸一观。

    庄克满是兴趣地继续观看。

    画皮古卷上诡秘文字伴随着图案如回马灯一般,一股脑涌出。

    于是…画皮自开记生平,定场开篇诗成谶。

    “风水奇门测遁甲,分金寻龙看缠山。

    昔日王侯座上客,却入寻常百姓家。”

    ……

    “好风水,真乃形胜之地!”荒山之顶,一道袍男子立足其上,手中罗盘转动,八卦方位皆在一掌之中,口中赞叹。

    一旁立着个朴实的庄稼汉子,年不过三十,满脸褶皱如鸡皮,显得无比老态。

    此时他看了看四周连草都不长一根的荒山,满是难以置信和苦涩。

    “王虺大师,我们世世代代居住在封龙岙,一贫如洗,连饭都吃不饱,裤子都快没得穿!你就别取笑我们了,这里分明是被上天诅咒之地,那会是什么好风水!”

    “不然!”道袍男子却是摇头,“天地造化,无比玄奇,腐朽与神奇,往往只在画龙点睛那一点之中。此地山有七座,成北斗勺形,上应天星,虽无水汽环抱,不成气候,但至少也是一大富大贵之局。

    之所以为恶地,是因为地气未发,龙眼未开!

    你若将乃父葬入那山口处,掘墓做眼,必能保你世世代代富贵绵长,享福无尽!”

    “这是真的吗?”庄稼汉子激动不能自已,跪地磕头不止。

    “多谢王虺大师点化之恩,若我李家真能翻身,必世世代代不敢忘你的大恩大德!”

    汉子感激涕零,王虺却是无悲无喜,轻叹一声,“感激不必多提,日后你只要不要怪我就好!”

    ……

    “王虺大师,多谢你昔日为家父点穴之恩。只是我已家道殷实,原本风水已不够用!可不可以再给家父挪一座权贵墓葬!”一眨眼数年过去,昔日庄稼汉,今日富员外,只见他领着一群精悍家丁围住王虺,笑容恭敬,只是其身后家丁却是各个精悍,有种隐隐逼迫上前的架势。

    王虺面色平淡,当看到这李员外富态的面孔早已没了昔日的朴实,目光中一抹难以掩饰地失望掠过。

    “人心易变世道艰,奈何、奈何……”他连叹三声,随后不再理会这个面目全非的昔日故人,径直向外走去。

    “拦住他!”李员外脸色一变,身后家丁凶狠扑上。

    轰!

    脚下震动,地动山摇。

    一群精悍家丁顿时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地倒了一地

    却有一人稳步如山,已然走得远了,只远远有声音传来。“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可怜,可叹!”

    一群人站起身来,面面相觑。

    打算成空,李员外满色阴沉,暗暗咬牙,满是不甘,“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昔日不取分文,为我李家改命。如今换葬,只是你一句话的事,为何不愿?”

    “老爷,大事不好了!”突听一声惨呼,一小厮连滚带爬地跑来。

    李员外本就心情不好,如今又见这人如丧门星一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将他踢倒,“有事快说!鬼叫个什么?”

    “刚才突然地面震动,老太爷的坟都被震裂了!”小厮趴在地上惊恐道。

    “什么?啊!”李员外惊叫一声,惊惧、后悔、憎恨…脸上诸多情绪一闪而过,最后大叫一声,仰面就倒。

    “老爷!”一众手下惊呼,围了过去,就见李员外口吐白沫,早就人事不省了,口中还在一遍一遍呢喃着。

    “王虺大师,我错了!”

    ……

    “此地位于独山之上,又临宏江入海口,山上又有泉水。这山庄得江水、海水、泉水成三光真水之局,又有江风、海风、山风藏纳三昧神风!

    事不过三。这里三风三水齐聚,乃是一稀有宝地。

    你家祖上空守宝地而不知,若是一般人有这么一块地方,绝对早已财源滚滚,又怎么可能是风水恶地呢?”

    王虺脚踏碣石,以观沧海,侃侃而谈。

    身后三个渔夫兄弟早就跪倒在地,如拜神明,“多谢王虺大师点穴成龙!”

    王虺不见欣喜,微微摇头,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时光再转。

    画面中,王虺故地重游。

    却见三个衣衫显贵的海商巨贾将他拦住,脸上早已没了风吹日晒的沧桑。

    “王虺大师,我们兄弟三人终于等到你了!多谢你当日点穴改运,才有我等大富大贵的机会。

    只是还有一桩事麻烦你,最近我们海上生意事故频频,想必是祖上福气不够,可否再换一座宝穴!”

    一群海商看似恭顺,其实已然背后藏刀,隐露海盗本色。

    “果然!”王虺似是早有预料,面目淡然,而目光深处早已是一片失望的死灰。

    他不发一语,视这些人如无物,径直离开。

    “拦住他!”海盗们怒吼扑上。

    轰!

    突有冲天巨浪当头拍下,一群人倒了一片。

    咔擦!

    他们起来后,还没来得及追人,就听一声怪响,回头望去目眶欲裂,就见自家

    坟冢已然被海水拍得粉碎。

    他们瘫软在地,只觉得全身力气都一瞬间抽干了,面色晦暗,头顶乌黑。

    却听一声冷笑。

    “我的东西,就由我收回来!”

    ……

    五湖四海,王虺以一人之身,步伐丈量天地,相似的一幕无时无刻不在发生。

    “此处藏风纳水,虽不成大器,可庇三代富贵!”

    “多谢大师!”

    “十年过去了!王虺,三代富贵也太少了点?可不可以再换一座?”

    哗!

    风声狂卷,坟墓化作尘土。

    ……

    “上应天星,下接四灵,山谷围川,世外乐土,为传世基业也!”

    “拜谢大师!”

    “大师,我们又见面了!基业虽好,却偏安一隅。困龙出川,求点迷津!”

    轰!

    山岳崩塌,淹没一切。

    ……

    王虺所到之处,为平头老百姓分金点水,改变了不知多少贫苦之人的命运。

    不知不觉,他早已两鬓斑白,青春不在,步入中年。

    他因为姓王,以风水奇术传遍江湖,得了一个风水王的名字。

    这个王既是姓为王,也是王侯将相的王!

    名头虽大,下场却不好。

    人心不足蛇吞象,

    每一次寻龙点穴之后,都是反目成仇的结局。

    最毒…不过人心。

    到了后来,王虺气质已然大变,面目灰暗,整个人从之前的仙风道骨变得阴气逼人,生人勿进,唯有眸子深处还残留一点执着光亮,黑暗不可改其色。

    这一日,一群精悍甲士挡在了他前面。

    “风水王,我家主人有请!”

    “民间术士,一介散人,何劳燕王世子大驾?”王莽却是一眼洞察了他们的来历。

    啪啪啪!

    “都说风水王你在民间为凡夫俗子改命,分金点水,无所不中!今日一看,果然非同凡响!”

    一衣衫华贵的青年男子推众而中,鼓掌赞叹,随后话锋一转。

    “可风水王你知道吗?

    风水源于道家扶龙之脉,本就是帝王之术。

    你哪怕给那些升斗小民改命,他们福德浅薄,也是承受不起的!”

    王虺嗤笑一声,却是冷冷回应。

    “这等言论骗骗小孩子还行,岂能骗过我?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命者缥缈,运者虚浮。

    二者皆不可强求!

    唯有风水、阴德、读书,人人都可图之。

    你们权贵以读书忽悠百姓,说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他们一世苦读,却往往生不逢时,空废心力。

    富者假仁假义,暗暗积攒阴德,以求庇佑后辈。

    权贵更是世代盘踞高位,将风水霸占为帝王术。

    却不知,时势造英雄,英雄也造时势。

    时机一至,草莽未必不可化龙!

    ”

    他言语森森,对燕王世子的这等说辞深恶痛绝。

    寒门出身的他凭借着天纵之姿,也曾踏入仙门,却因看破这一重隐秘一怒下山。

    而他对面的燕王世子早已双手攥紧,被说得面色发白,但心机深沉如他,反而鼓掌大笑。

    “都道风水王你为道教弃徒,离经叛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先生,既然有如此大志向,就更该入我燕王府了。

    你现在修行传承断绝。

    唯有我父亲贵为皇室正统,可以让你扶摇而上,直达第六品的扶龙士。

    ”

    他言语诚恳,话中满是诱惑之意,

    “扶龙士?”王虺却是冷笑,“都说燕王有造反之心,果不其然。你此举不在我,而是想让我辅佐你们父子登基吧!”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赤果果说出来。

    哪怕是这些甲士都是燕王府忠心耿耿的死士,也不禁一阵骚动。

    燕王世子面沉如水,声音也阴测测起来,“先生既知,何必多此一问呢?”

    “果然是燕王之心,路人皆知!”王虺摇了摇头,才沉声道:“燕王世子,你找错人!我王虺江湖散人,疏懒成性,做不得扶龙这等大事!”

    说罢,他转身就走。

    “风水王,男儿谁不想建功立业,你在这凡间厮混,所图到底为何?”燕王世子无比错愕。

    “金銮殿上坐真龙,王侯将相岂有种?

    风水大兴人间道,乾坤扭转在其中!

    ”

    诗以明志,傲视王权,大逆不道,昭然若揭。

    “世子,要不要!”一旁有死士上前,做了一个割脖颈的手势,“他知道了燕王府的秘密,不能这么放他走!”

    “不急!”燕王世子冷笑,“一个狂人而已,谁会信他!

    偏偏此人是风水奇才,本世子就不信驯服不了他。

    你派人跟上他,凡日后他所点之墓穴,统统捣毁。

    让世人和这风水王明白,敢与我燕王府作对之人。

    哪怕天地之大,也无他容身之地。

    身怀帝王扶龙术,却想传于凡夫俗子,哪有那么简单!”

    “是!”一群死士听命,悄悄跟上。

    ……

    “王虺大师,求求你千万不要给我点穴!我真的惹不起啊!”

    “我不要好风水了。我只想好好活着……”

    “你这个祸害,快走!什么风水改命,分明是害人不浅!”

    ……

    之后王虺如同灾星降世一般,所到之处,无数人哭求饶命。

    他刚刚点下的风水宝穴,无不立刻被盗取、捣毁。

    风水改命没见到,反而害得人家破人亡,一时纷纷避他如毒蛇猛兽。

    “封杀风水术在民间传播吗?”王虺眸子深沉,看出了此事不但有燕王府还有其他权贵的手脚。

    瞳孔中黑色上涌,淹没了最后一点明亮。

    他面目阴森,冷笑一声,就转身走入无尽大山之中。

    从此风水王在江湖消失,却多出了一个神出鬼没的盗墓王。

    盗墓修行流派有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各有异力。

    风水师分水点金,不以力取胜,动脑不动手,原本不是盗墓的材料。

    但显然王虺不是平常风水师。

    既有手段,又有想法!

    黑化的王虺专挑王侯将相之墓下手,无有不中,不多时就积累了偌大财富,传遍江湖,朝堂震惊。

    “该死的疯子,竟敢盗取我家祖坟!”

    “此人怕不是已经道化失控了!必须抓捕归案,严惩不贷!”

    “帝王之术,岂能流传人间?该杀!”

    ……

    庙堂之上,众多权贵纷纷被激怒。

    一时庙宇江湖,竟被一个风水师给彻底搅乱。

    之后王虺所到之处,就处处腥风血雨。

    他虽然身怀风水奇术,神出鬼没,最终还是被各方势力派出的众多修士给堵在了一处被九山环绕的绝谷之中。

    “王虺,还不束手就擒!你犯下弥天大罪,只有我燕王府能保你。快快交出所盗取的所有钱财!”身高一丈有余的巨人声如巨钟,威逼过来。

    十面埋伏,有死无生。

    王虺竟然还笑得出来,“燕王府连你这个七品龙象力士都派出来了,还真的是瞧得起我王某人!”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区区八品风水师,插翅也难飞!”一丈巨人步步紧逼。

    “谁说我要逃了?”王虺古怪一笑,更是摇头。

    “八品又如何?为什么你们总以为境界就是修行的全部呢?

    修行的关键,在于以天地之假,修我之真。

    人力岂能对抗天地之威?

    若你们连这点都看不清楚,真是枉为修士了!”

    说罢,他不看众人脸色,指向四方,神秘一笑,“你们可知此为何地?”

    一丈巨人面色阴沉下来。

    他见这王虺双目清明,哪有江湖传言中道心崩溃黑化失去理智的迹象。

    他仍是当初那个神鬼莫测的风水王!

    而风水师最善于借助天地之力。

    一个提前布局的风水师能发挥多大实力,实在是难以想象!

    仔细想来,此行能堵住这王虺,的确是太过顺利了一点,顺利得太假。

    “动手!”想到这里,一丈巨人豁然抬头,双目如有电火,竟是不等王虺多说,整个人直接扑上,要将一切隐患扼杀在摇篮中。

    九龙十象!

    龙吟,象吼,响彻天空。

    他整个人肌肉虬结,膨胀而起,本就巨人的身躯碰撞到三丈之高,双拳猛然轰出,就见空气都被轰碎,打出道道气波,所到之处,坚硬山石、参天古树皆为齑粉,硬生生轰出一条一览无余的大道。

    其他修士纷纷跟上。

    风、火、雷、电齐聚,天空变色,要将那一人身影淹没其中,尸骨无存。

    王莽静静看着这一幕,却始终不为所动,反而如往常勘察风水一般,悠悠而道。

    “此地名为九山一水困龙绝杀局。龙本腾飞于天,困于大地不得脱,必生无边忿怒,一旦宣泄,天地变色。

    你们这些人,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擅自踏入风水师的主场!

    要知道…给我一个结点,我可以掀起九州龙脉!”

    说罢,王虺摇头而笑,尽是遗憾之意,随后沉喝出声。

    “地龙脱困,十方大葬!”

    他脚在地上只是轻轻这么一踏,土壳崩裂,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无尽阴风从中呼啸而出,伴随着龙怒狂吟。

    这一下似乎破坏了一个无比微妙的平衡,崩塌式反应,顿时石破天惊。

    轰!

    大地起伏,如地龙翻身,泥土崩塌,树木翻滚。

    隐约间,似见到一条龙影从地面冲天而起,山脉崩塌,尽是末日景象。

    那各方修士手段诡谲,潮水涌来,但在天地之威面前又是何等渺小?

    还未靠近,都统统被淹没。

    这一日,九山崩塌,人间大葬!

    一片苍夷中,最后只剩下浑身褴褛的王虺端坐其中,气若游丝,面色苍白再无一点血色。

    “到此为止了吗?”他勉强出声,显然以一人之力撬动天威,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反噬之下,他已然油尽灯枯。

    眼前浮光掠影,一生回光返照,尽在眼前。

    幼年家贫,生存艰难,却因天纵之姿,被收录道门,学得扶龙风水秘术,一路晋级第八品风水师。

    直到得知一命二运三风水的人间真相,他道心生出无尽明火,这才怒而下山。

    原本想在人间大兴风水之道,可惜人心难测,世道艰难,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人力终究难以胜天吗?我不信!”垂死之际,王虺心中陡升起浓浓的不甘。

    他还想与这天公再斗一斗!

    顿时他轻声开口了。

    话出口中,十分轻微,却有风来,在山谷间回荡,散播出去之时,已然震如雷霆,百里可闻。

    “想要我的宝藏吗?想要的话全部都给你,去找吧!所有的秘密,都在这本风水秘术里。破解它,宝藏都是你的。”

    他随手挥洒,就见袖口中一本本册子如雪花一般飞了出去,封面有字,赫然写着,“寻龙秘术!”

    “风水王的宝藏?”那些围观此战侥幸逃过一劫的江湖人都震惊了,立刻疯抢起那寻龙秘术,甚至相互厮杀起来,又起腥风血雨。

    这一幕,都被王虺看在眼中,苦笑一声,“又给人间添血腥了!

    拿了我的风水秘策,便知寻龙之法,可自己改命换运。

    世人又会如何选择呢?”

    他不禁畅想起来,担忧、惊喜、忐忑……

    千种思绪,万般情绪,最后只化作口中低低一笑。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这人间…

    值得期待!”

    笑声渐微,随后他仰面而倒。

    一道光从他心口掠了出去,流光中隐现一罗盘图案。

    从那日起,风水王的宝藏之谜就流传江湖,成了一大传说,寻龙秘术也因此传遍了天下。

    ……

    到了后面,画皮古卷页面越来越快,走马刮花一般不曾停歇。

    王虺的风水师秘方一朝脱体,立刻神物自晦,化作一个破旧罗盘,跌落人间。

    先是被一个货郎捡到,又被江湖骗子给骗走…如此数次经手,始终无人能发觉其中奥秘。

    直到在一次修行界旁门左道用来买卖交易的鬼市上,一声惊疑,画面最后,出现了一张狂喜的面孔,赫然是那彩戏师金无命。

    画卷到此为止,定格在那俯瞰地龙起伏的道袍背影之上。

    “好一个风水王!”庄克合卷赞叹。

    这风水师秘方的来龙去脉,已然尽在他掌握之中。

    看了这么多次画皮诡谲,他遍尝人心之毒,唯有这一次却是如饮美酒,无比畅快。

    风水王之生平尽显修士风采。

    举世皆敌,从容不迫,一招布局,尽葬对手!

    庄克更从中领悟到了修行更深的奥秘。

    修士斗法,在于道,用于法,而不拘泥于力!

    百丈巨木,以斧砍之,十日难断,而以火攻之,瞬间可燃。

    这就是道与力的区别。

    斗法,为斗道,不是斗力。

    拼得是修士对于自身之道的领悟,弱可胜强。

    所谓境界只不过是强弱最关键的一环,但绝不是全部。

    这一点到与庄克之前所想不谋而合,并且更直指本质。

    只能说不愧是…风水王!

    庄克之前在江湖混迹的时候,对风水王的宝藏多有听闻。

    只听说从无人找到,因此已然成为虚无缥缈地传说。

    没想到却在这风水师秘方中找到了真相。

    “谁又能知道,所谓风水王的宝藏存不存在都不一定,但那寻龙秘术却传遍开来,甚至连一些凡夫俗子都知道其大名。这或许才是风水王的真正目的吧,传风水之术于天下!”

    庄克隐有猜测。

    叮叮叮……

    突有风起,无忧居内风铃响动,皮影纷纷摇晃,发出怪声。

    “怪风,好怪的风!”

    “好恐怖,快躲起来!”

    “荒唐主人,又惹祸事了!”

    ……

    皮影有灵,趋吉避凶,本能缩入黑暗深处。

    “来了!”庄克眼睛一眯,前所未有的凝神戒备。

    他知道,那金无命虽然得到了这风水师的秘方,但他绝不知道这是风水王所有,不然当初根本不舍得拿出来。

    而且他也说错了。

    风水师根本不是扶龙一脉的第九品修士,而是第八品!

    这是庄克有史以来获得最为珍贵之物。

    宝物蕴含灵性之强,已超过了他目前的承受力,后患如何,实难预知。

    谨慎起见,只有……

    “阿青!”他果断喊出。

    “来了!”阿青悄然出现,手持桃花枝,在旁欲欲跃试。

    遇诡不克,就喊阿青!

    这是庄克混迹江湖时百试不爽的求生秘诀,忐忑的心大为安定。

    此时手中画皮古卷抖动,风声狂卷。

    只是奇怪的是,没有多少往日的诡谲混乱气息。

    画卷中,手持罗盘的道袍男子悠悠转身,两鬓斑白如雪,伸出手来。

    啵!

    画卷之上,掀起轻微的波动。

    一只透明的手臂先是伸了出来,随后是半截身体,最后一个鬓白中年人赫然走出画皮古卷。

    “是你?”庄克眸子一缩。

    鬓白中年人愣住,低头看了看全身,随后洒然一笑。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