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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方都有各自想要达到的目的。
嘉陵江南岸。
双方各自带着十几骑的骑兵，后面则是跟着军队。
四十余岁的李过打量着眼前的秦祚明，甚是觉得年轻的很。
“你便是清风寨九当家赛卧龙？”李过举着马鞭询问道。
“是晚辈。”秦祚明倒是率先抱拳：“敢问你便是大顺军一只虎李过？”
“如假包换。”李过这才放下马鞭，瞧着秦祚明身边全都背着火铳：“你这武器倒是不怎么让人放心。”
“质量有保证，好用的很。”秦祚明笑了笑，看着李过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不错，但我还有一个疑问。”李过微微颔首，打马往前走了两步：
“你是九当家的，我跟你谈的话，你能做主吗？”
“自然，我懒得欺骗于你，清风寨九当家只是我的明面身份，我真名叫做秦祚明，乃是秦良玉最小的侄儿。”
李过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他万万没想到，此人竟然是秦祚明，听闻他可是差点一炮干死了张献忠。
如今就在他眼前与他说话。
雷大头嘬着烟管不动弹了，他也没想到老九会直接摊牌。
“你是来诱杀我的？”李过拽着缰绳，紧紧盯着秦祚明。
“李将军，我对你的人头没什么兴趣，倒是对追击你的孟乔芳的人头有兴趣。”
秦祚明此时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同样看着李过的神色。
“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抗清，我也抗清，那我们就是一路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过可不认为秦良玉会同意他侄子与贼同流合污。
在大明的忠臣良将眼中，他们大顺就是贼。
但同样的，许多大明的忠臣良将都投奔了大顺，然后又投奔了大清。
这帮软骨头，谁强就投奔谁！
“我给你画一条出川的路，沿途几乎没有什么明军的阻击，如此你可以快速出川进入湖广与你叔父汇合。
他现在的处境很是不好，清军追的紧急。”
听到这话，李过确实心动了，人家不仅要解决你身后的追兵，还要给你解决沿途的阻击。
毕竟大顺军入川后，需要面对的是张献忠的大西军势力以及明军的势力，反正都是敌人。
况且如果秦祚明真的想要赚自己的性命，为何要突然坦白？
李过稍微一想，觉得秦祚明是有诚意的。
“为何要帮我？”
“你抗清，我也抗清，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我便会帮你。”秦祚明摸了摸战马的脑袋。
“可我大顺也会攻打大明！”
“你是说南京的大明朝廷吗？”
“没错。”
李过点点头，既然他叔父已经放出风声要攻打南京，那自然得做好准备。
秦祚明笑了笑：“这届大明朝廷挺差劲的，我才不会愚忠，死命保着他们，你大顺若想去打，那就去打呗。”
这是忠臣所言吗？
难不成他秦祚明也想要跳反？
“怎么当麻匪的时间长了，忘了你是忠臣世家了？”
“我只是对这届朝廷失望了。”秦祚明同样轻磕马肚往前走了两步：
“你们大顺与清军在山西陕西与清军交战的时候，南明的朝廷在做什么？”
“自是隔岸观火，想要当那渔翁。”
“哈？”秦祚明忍不住笑出声来：“李将军，你怕是对南明朝廷有所误会，他们是隔岸观火，但是他们也没本事当渔翁。
他们只想你们在北方打生打死，别来南方去扰他们的富贵生活。
这届朝廷就想要行东晋、南宋朝廷旧事，趁着北方清军兵力空虚的时候，
他们只是在嘴上说要收复旧都，然后就派出议和使团北上，与多尔衮商议。
我两个伯父以及许多川中子弟，全都是为了抵御鞑子战死了。
如今朝廷竟要与狗鞑子议和！这种朝廷，你说有什么值得效忠的地方吗？”
秦祚明这番话说完之后，李过便晓得秦祚明为何要帮助自己了。
首先他们秦家与鞑子有着血海深仇，再然后便是南明朝廷的不作为，让他寒了心。
纵然崇祯皇帝对秦良玉十分赏识，可在大明的一帮忠臣良将看来，他们不允许大明，有这么牛逼的女人存在。
这样会显得他们分外无能！
“清军可不好对付。”李过终究是说了句话：
“我们与他们交战，出动精锐部队，还是打不过，否则也不会放弃陕西的。”
“我当然知道他们不好对付，要不然我早就领兵灭清了。
为何还要想方设法帮助你渡过难关，不就是将来想要拉着你一齐灭清嘛。”
“哈哈哈。”李过听到这话终于放下心来：
“秦老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若是我们在湖广站稳脚跟，必定会坚持抗清。
不少跟随我多年的兄弟都死于鞑子手里，这个仇我李过必报！”
“我就说我们是一路人。”秦祚明笑笑从搭子里掏出一张图：
“这是我给你划的路线图，如无意外的话，曾英不会派兵阻拦。”
李过听着秦祚明的话，心中一喜。
他接过地图仔细一瞧，从广元出发，过太平、东乡、达州、夔州，到了奉节，也就能出川了。
“我李过愿与你秦祚明结为盟友。”李过收起地图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入川出川又得是几场恶仗，不曾想直接就被规划好了。
此事只需要派出先锋营沿途仔细探查，便知道秦祚明所说真假。
“将来你若是在湖广混不下去了，可以来四川寻我，别忘了，我可是弘光皇帝写圣旨封的大明第一忠臣。
那些狗官军会介意你们曾经是流寇的出身，我可不会介意，到时候我们一起打狗鞑子。”
“秦老弟，你说这些，未免太过自大了。”
李过呵呵的笑着，大顺军虽然被迫重新走流寇的旧路，但卷土重来未可知。
“实不相瞒，我不是不看好你，而是不看好你叔父。”
“嗯？”
“他过分迷信武力，当然了，张献忠也是这个毛病。
当了皇帝还喜欢只带少数人亲自侦查路线，极其容易被针对。
若是在此期间，他被湖广本地官绅所刺杀，你们大顺军群龙无首，你可以考虑来四川。”
格格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