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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洱,咱们还是先……嗯?”杨祈坐在地上边喘气边喊宋晓洱,猛的一回头,惊觉宋晓洱不见了踪影!
两人立马站起来四处寻找宋晓洱,一边喊她的名字。但周围静悄悄的,现在大概是往生街的夜晚时间,小贩路人都不多,见两个阳界人大呼小叫的不免投来异样的目光。
“晓洱还在外面!”江阙找了一会儿说道,虽然他真真切切地把杨祈和宋晓洱拉了回来,但没找到宋晓洱推测到。
杨祈听了他的话,一下子急了,转身就要往隧道外去,却被江阙拉住:“这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流速不一样,而且空间也一直在变。我们进来的一瞬间,时空偏转,出去可能又是另外一条路了。”
“那晓洱怎么办?外面那鸟凶猛异常…”杨祈话说了一半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好像是树叶沙沙声夹杂着急促的咳嗽声。
两人左右看了看,冷不丁一抬头,宋晓洱不知什么时候挂在了隧道墙上长出来的一根粗大的树枝上,正头昏眼花地趴在树枝上。
看到人没丢,两人大大松了一口气,“你在树下看着,我去借把梯子。”杨祈向江阙知会了一声,边往路边的一家挂着“酒”字招牌的小楼走去。
杨祈走进酒楼,见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正坐在柜台前看报纸,柜台下爬了一只狗,他走上前去躬了躬身子说道:“老人家您好,您这可有梯子能借来一用?”
“梯子?有的有的,你跟我来吧。”老人摘下粗糙的老花镜,看了看杨祈,用手撑着柜台从凳子上慢慢下来。
这个老人,怎么这么眼熟?刚才那只狗也是,杨祈跟在老人佝偻的背影心想。
老人领着他走进一小段过道,木头地板和房梁看上去有段时间了,杨祈小心地避开放在两边的高粱扎的扫把和铝质洒水壶。杨祈跟着老人不一会就到了一个杂物间,干净整齐。里面都是打扫之类的工具。
“你就用那把梯子吧。”老人指了指角落里的一把有些古旧的梯子,示意他自己去搬。杨祈绕过一排排架子,搬起梯子,转身时老人已经不见了。
杨祈“咦”了一声,扛着梯子,猛然想起刚才那个老人,就是他们在面摊上说话时,给宋晓洱算命的老头。
他疑惑地搬着梯子好不容易走到了往生街门下,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江阙赶忙接过梯子,架在门墙上。杨祈喘着粗气抬头,心中一惊,这梯子怎么变长了?本来他还觉得梯子不够长发愁呢。
江阙扶着梯子,宋晓洱小心翼翼地踩在梯子上下来。
“呼——”宋晓洱长出一口气,无奈地解释道:“我本来都进来了,那只鸟的翅膀一扇,就把我刮到树上了。”
虚惊一场的三个人靠在梯子上,半天才缓过来。
“大侄女,这梯子是我在那家酒馆借的,借我梯子的老头好像和给你算命的老头是同一个人。”杨祈随口提了一句。
“诶?估计是兼职算命吧。”宋晓洱满不在乎地晃了晃手上的墨禄色石子接着说:“就当是纪念了吧。”
江阙看着她手上的石头,刚开始没看出来,但这东西似乎不是阴界的东西。他想说那东西来历不明,却欲言又止的看着宋晓洱放松下来的样子。
“外面的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咱们一时半会还走不了。”杨祈看着往生街口陆陆续续进来的鬼怪,有些苦恼地说道。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对付得了外面的鸟?”
“没有,那鸟叫作渡灵鹤,本就是看守往生街入口的鸟,而且,它们还有另一个工作,”江阙顿了顿,继续说:“抓我们这些擅闯的人,包括不属于这里的神使和阳界人。”
“啊?那麻姑还让我们送你来这里?”杨祈不解道。
江阙没说话,他之前在从忘川图书馆看到的书上记录过麻姑神的工作,但却和魂魄缺失者关系并不大。至于麻姑神选择杨祈和宋晓洱魂魄有缺失的人成为神使,不知道有没有除去他们在阴阳界可以钻空子行事方便,还是另有用意。
“也许是想帮你们修复魂魄吧。”江阙转身再次向往生街尽头的混沌之地走去,说道:“我去问问迷毂有没有别的路能避开渡灵鹤。杨师傅,你和晓洱在外面等我一会。”
杨祈点了点头,和宋晓洱走到之前的那个面摊坐了下来。
“你要走了?”迷毂树苍老的声音钝钝地敲在江阙的脑中。
“嗯,既然迷毂你已经把我的魂魄修补好了,我本也是阳界人,所以这段时间谢谢您的照顾。”江阙向迷毂树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要忘记,你既然是我认的主,要记得每月朔日来往生街一趟,配合死神把新收集来的魂魄安定。”迷毂树缓缓地说道,语气中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情绪。
“好,我记住了。”江阙对于迷毂树认他为主已经很感激,反倒觉得自己做的太少了。
“那两位半魂人呢?其中一个就是你在乎的那个姑娘吧。”
“是的,我打算跟他们一起回去。”江阙顿了顿,开口道:“我们刚才出去把那个被混沌之地融掉了的人送到忘川,被渡灵鹤袭击了,你知道有么有别的路可以出往生街么?”
迷毂树沉默了一会儿,一阵风吹过来,一树的叶子花朵,细碎的光飘飞而下,江阙看的有些出神。
“杨哥,咱们还要找徐飞吗?”宋晓洱趴在油腻腻的面摊桌子上百无聊赖地问道。
“我也不想找了,麻姑神叫咱们别急,但死神似乎想借徐飞的手收拾我,不知道麻姑神和死神是不是关系不好。还是我,就像上次死神说的,我本来已经死了。”杨祈用手背撑住额头说道。
“那咱们回去了就去一趟红叶路,既然徐飞想要杀你,你去准能把他招来,而且你不是已经叫邵正平别去查徐帆家了吗。”宋晓洱点头道。
“晓洱!杨师傅!迷毂说有别的路,咱们走吧!”是江阙的声音,两人抬起头,见他跑了过来。
“别的路?”
“对,既然没有办法对付渡灵鹤,咱们只能换一条路出去了。”江阙解释道。杨祈和宋晓洱两人疑惑地跟他往前走。
巧合的是,江阙带着两人走进了刚才杨祈借梯子的地方,那个酒馆。但这次并没有看见那个算命的老人,而是一个伙计走上前来。
“这位客人,您是迷毂之主?”那带着瓜皮帽的伙计上前低着头问道,并没有多看他们三人。样子也有些怪异。
“是的,您可以带我们到騩水河?”
杨祈和宋晓洱一头雾水,归水河?除了忘川这里竟然还有别的河。
带着瓜皮帽的酒馆伙计带着三人穿过喝酒投壶的客人,来到了酒馆的后面的一个院子。到处都摆满了酿酒的大坛子,弥漫着非常浓郁的稻米,高粱发酵的醇香。
宋晓洱好奇地看着忙碌着的酿酒师傅,这里的气味有点像当时那个给她算命的老人,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用细绳穿起来的墨绿色石头。
三人跟在伙计身后,穿过后院,惊讶地发现原来后院的后面是一条河,虽不如忘川那么壮观,但河水清澈见底,走进细看还有像兔子一样长着三瓣嘴的鱼在水下游。
“你们沿着这条河走,就能走出忘川界了,路上要是碰见有人问路,千万不要理会。”带着瓜皮帽的伙计说完,向他们点了一点头,转身回到了酿酒的后院。杨祈这才看到那个伙计只有半张脸,另半张脸被一张符纸封住了。
三人沿着騩水河往前走,这里虽然也是黑夜,但却比往生街生机勃勃的多。两边长满了祝餘树,就是阴界用来造纸的树。树林间有大大小小的萤火虫,映照着清澈的騩水河,河床有很多像丹砂一样的小鹅卵石。
宋晓洱看着河里星星点点的血色鹅卵石,想起算命老人的话,她本来只是当句玩笑话,但那老人的话就像是神喻一样刻在她脑中,怎么也无法忽视。
“迷毂说,这条路会比咱们走忘川边上的那条石子路近一点,但是騩水两边有很多鬼神和游灵,要千万小心。”江阙走在前面说道。
三人为了保险起见,走成竖着的一排,每个人都能看到前面一个人的后背,宋晓洱在中间,杨祈断后。
“嗯,江小哥,迷毂树你不用再守下去了吗?”杨祈应声回答,顺带问了一句。
“迷毂树说只要每个月的朔日再来这里一趟就好,帮助死神交接收集来的魂魄。”
杨祈听江小哥提到死神,瞬间想起他和死神长着同一张脸的事,江小哥好像也是,两人都默然。
“晓洱,我有话想对你说。”江阙突然回了一下头,对上宋晓洱大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