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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提,陈恪也不去主动询问。
两三日时间当中,陈恪每日不仅皆都特别大方的以大鱼大肉好生招待着,而且还带着那所谓贵人玩遍了江宁好玩的所有地方。
看得出来,那所谓贵人虽不用花钱,但也在刻意掩盖自己的身份。
“少爷,你不是说先打听出要买陈家祖坟背后之人的身份好对症下药吗?这都好几日了,那人身份你可有了眉目?”陈安九有些着急了。
说来,那所谓贵人也是他们的敌人,陈恪不出手不说,还一个劲儿的上杆着舔人家,确实是挺窝囊的。
陈安九着急当中,就差把心中的不满说出来质问陈恪了。
相对于陈安九的着急和不满,陈恪则显得颇为淡然,回道:“没有,你马上找小二今晚送一桌酒菜到我房里来,然后再把那人请过来,多拿些酒,再找些笔墨纸砚和印泥过来。”
搞清楚身份不过只是第一步,关键是如何来一记反杀,这就得好生布局一下了。
这安排怎么看都像是有准备的布局。
陈安九着急和不满换上了欣喜,却也并未仔细询问,只是应道:“是,我马上就去弄。”
这个陈安九机灵懂分寸,倒也是个可用之人。
另一边,那所谓京师贵人和青衣小帽的胖随从坐于自己房间。
“五日时间也快到了吧?韩二那里可有消息了吗?”
“还没,小人待会儿便再去催他一下。”
说着,那胖随从随之道:“少爷,小人看韩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怕也也难做成此事,那李和不是想合作吗?不如就把此事交于他,让他去跑跑腿。”
“此事交于李和也不是不可,韩二拿本少爷的钱也得让他吐出来,早知李和上赶着要与本少爷合作,本少爷就不找韩二了,既帮了本少爷的忙,还有酒喝,何乐而不为呢?”
此言一出,胖随从奚落之神情,溢于言表,道:“少爷,那李和还真就是个冤大头,人傻钱多,他不知道少爷身份都能如此巴结少爷,若知晓少爷身份,怕是给少爷提鞋都愿意...不如少爷把身份告知他吧,说不定他还能从家中再那些来,如此少爷将来的吃穿用度也就都不愁了。”
主仆二人正高兴碰上了个冤大头,门外陈安九的声音响了起来,道:“公子,我家少爷摆了酒席,请公子今晚去房间小酌几杯。”
客栈主要提供住宿,吃饭只能到楼下大厅。
若想要清净,也只能在各自房间了。
胖随从瞅了自家少爷一眼,得到自家少爷肯定回答后,傲慢回道:“知道了,让你家少爷等着吧。”
等着便是同意过去了,至于何时过去那可就没准了。
陈安九知晓陈恪这次并非单纯的请吃饭,对胖随从傲慢的态度并没有像之前那么生气,回道:“好,小人会转告我家少爷的,只是公子要早些过去,要不然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陈安九离开,那贵人随之吩咐,道:“你去找韩二,让他抓紧时间做,他若再办不成,便让他把拿了本少爷的钱都给本少爷吐出来。”
...
晚上,酒菜早已端进房间,却迟迟不见那所谓贵人的身影。
陈恪躺在床榻上哼着小曲,一丝着急都没有。
“我已经告诉让他早些过来了,他这迟迟不过来,明显就是故意的,要不我再去催一下?”
既是故意,催促怕是也没什么效果。
陈恪摆手,道:“不必,等等吧。”
站得高摔得惨,现在谱摆的越高,将来摔下去的时候也就会越疼。
过了好几柱香,酒菜冷的差不多时,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去,开门。”陈恪起身,吩咐陈安九去开门。
门打开,那所谓贵人带着自个儿的胖随从进入。
“公子,来了,快请坐。”
陈恪招呼着坐下,又道:“这菜也凉了,再去叫几个热菜上来。”
陈安九离开,陈恪亲自倒了酒,道:“来,公子,先走一个。”
接连喝了几杯,陈恪坐下,问道:“公子,某可有能帮忙之事?公子放心,某定当竭心尽力做好,要不然某每日无所事事的,实在无聊。”
陈恪主动要求,那贵人瞅了一眼旁边的胖随从,算是默许。
那胖随从,随之道:“我家少爷买下了王家和吴家的两块地,这两块地中间夹着陈家祖坟,陈家村的那群刁民怎么着都不肯让出陈家祖坟,你想想办法把陈家村的这块地买下来,还有,如何买你自个儿想办法,出了事儿你自己承担,莫要牵扯到我家少爷身上,你若把我家少爷暴露出去,我家少爷有的是办法让你付出代价。”
怪不得韩二宁愿挨板子也不愿出处幕后主使之人,原来是用了威胁的。
对于普通人来讲,这威胁的确是有恐吓之力的。
对陈恪,那可就真得另说了。
“是是是,那是...某明白...”陈恪脑子都没过,直接应道。
自个儿买自个儿家的祖坟也是没谁了。
又是几杯酒下肚,陈恪问道:“某愿追随公子马首是瞻,也愿承担买陈家祖坟的一应开销,这也算是某投于公子名下的投名状了,但某身上钱不多了,还需与家父讨要些,不知公子是京师哪家?如此也好让家父相信某干的是正事儿,不然家父定以为某在胡来,定然不会往出拿钱的。”
话音落下,陈恪在最后补充道:“公子放心,公子身份某只在信中告知家父一人,绝不会再泄于一人。”
陈恪的诚意足够了,再加之人性本身的贪心。
这贵人默许了随从报上自己身份。
自家少爷同意,那随从头一昂,得意洋洋道:“坐好了,别吓着你!”
要说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陈恪笑了笑,道:“嗯,坐稳了,请讲。”
“江夏侯,听说过吗?”
陈恪一个理科生也没深入研究过明朝历史,穿越之后也没刻意接触过那些勋爵,那知道这江夏侯是哪根葱。
陈恪茫然摇头,睁着两个好奇的大眼睛,回道:“不知道。”
随从更傲慢了,鄙夷道:“说你是土老帽你还不服,听好了,江夏侯乃我家老爷封爵,我家老爷可是陛下同乡,也是陛下年少时的好友。”
老朱年少时的好友,他也只知晓徐达和汤和。
“我家老爷至正十三年跟随陛下起兵,此后参与了平定陈友谅、张士诚的战斗,至正二十七年征讨广西,洪武三年被封江夏侯,洪武五年出师南宁,讨伐湖南、广西。”
不说是在老朱治下了,任何一朝,经常把功绩挂于嘴边,也并非明智的保命之举。
陈恪好像已经看到这个江夏侯的结局了。
“啊...某果然没跟错人,那这位公子便就是小侯爷了,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陈恪两眼放光,随从随之道:“我家少爷姓周,讳骥。”
周骥,记住你了。
“不知江夏侯名讳是?让某崇拜一下?”
作为敌人,姓甚名谁还得是知晓一下的。
“讳德兴。”随从答道。
江夏侯,周德兴,也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