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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普森先生是一位很和善的人,从他来到这座小镇开始,他的名声就一直不差。”走在陈逸墨三人前面带着路的男人回忆着曾经的他所知道的过往,眼中多出了些对天命无常的感慨与痛惜,“哦,抱歉,请原谅我的用词不当,严格意义上来讲,辛普森先生的名声一直很好,他常常会义务的去帮助那些因为天灾或是人祸而无家可归的人们,为他们提供暂时的食宿,也会动用自己的关系去尽可能地替他们介绍工作。”
“在曙光镇的镇中心,被他帮助过的人就不下于数十个。”男人叹息了一声,“当时辛普森先生提起要开侦探事务所的时候,也是这些被他帮助过的人们替他去无偿宣传帮他介绍委托人的。”
“他是一个很善良同时也很有原则与底线的人,他不会去做那些违背自己底线的事情,但也因为这一点,直接导致了他和曙光镇的某些新贵族们不对付,但所幸的是女伯爵很欣赏也很喜欢他,那些想找茬的贵族也就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他们一直都憋着鼓劲儿在等着辛普森先生倒霉。”男人絮絮叨叨的讲述着,他的眉头紧皱着,就好像要把那郁积在胸口里的无尽烦闷一股脑儿通过这样的方式倾泻出来似的,“镇上的但凡有良知的居民都晓得,只要女伯爵在曙光镇一天,辛普森先生就不会有问题。可谁想得到呢?一个总是帮助他人的好人却最终被人这样……”
男人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显然,他多说的话让他失言了,不过他倒也没有就此尴尬的沉默下来,而是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继续开口说道,“因为操劳过度倒在工作台前。”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当今的世道吧,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
陈逸墨没有搭腔,只是沉闷的看着男人的背影,步履沉重的迈出着每一步,尽可能的饰演好当前角色该有的状态。
而走在他身旁的墨虞惜与段思雨则保持着如刚开始那般的沉默,她们心里都有数,论及演戏,她们的《演员的自我修养》显然还没有读熟记牢,要在这种时候刻意去表演的话,很有可能以生硬的演技打破当下的状况,所以索性也就摆明了沉默到底,以沉默来当作最好的回答,特别是墨虞惜,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只要我冷着张脸低下头,什么事情都会显得极其自然,这样的状态、表情简直就是完美的润滑剂,怎样去解释都可以。
越是朝着辛普森侦探事务所前进,陈逸墨就越是能够感觉到这座小镇对于建设上的用心,没有那种因为自身豪奢而刻意盖的很大很宽敞一眼就能辨认出乃至于破坏了整条街道和谐的房屋,临街的所有建筑房屋大抵都是同样的高度,或许会有偶尔那么几个稍微高一些,但那个高度也并非是不可容许的一样看上去就觉得别扭的慌的程度,属于是肉眼能够接受的平均值。
阴瑟的风微微拂过,陈逸墨跟着放缓了脚步。
街道的另一侧是紧挨着类似于公园之类的的公共建筑的,道路与公园之间由那种标准的带尖刺的栏杆相阻隔,而当风穿过这座小镇的时候,那栏杆内的与这里的天气显得格格不入的茂盛绿色植物便会被吹的飒飒作响,树的叶片之间碰撞飞舞。
莫名的,陈逸墨觉得这里有点阴冷。
此刻还是白昼,要是换在晚上,一个人走在这种颇有中世纪感觉的街道上,看着那摇晃闪烁着的煤油路灯,再听到那阴冷的夜风拂过耳畔,带起阵阵令人鸡皮疙瘩冒起的凉意,这样的感觉简直就是亲身体验一次恐怖片的现场。
如果这种时候前情提要再来一个经典的有关于这个小镇的鬼故事的话,那么这将会是一场挑战神经的绝杀。
煤油路灯的灯火摇曳,怪声频频从公园内发出,叶片之间相碰撞的沙沙声,以及那不断掠过耳畔的冷风,足以构成推动着人神经紧绷的环境。
“辛普森先生的事务所就在前面了。”
忽然,走在前面约有两个身位的男人放缓了脚步回过头来看向了面无表情的陈逸墨。
在被男人看了足足两三秒后,陈逸墨才像是深陷入悲伤之中的人儿那般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他抬起头,眼神中多了些迷惘,在犹豫了一下后,他低下头脸上多出了一些歉意,“抱歉,我刚才走神了,你能再说一遍么?”
男人点了点头,有些同情的看了陈逸墨一眼,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辛普森先生的事务所就在前面了,在我们视线所能看到的尽头,那处外面有着长椅的黑色建筑就是了。”
言罢,男人伸出手指了指向了道路的远方,在他所指着的位置处,果不其然的有着一幢黑色的与周围建筑有着明显区别的房屋。
“我就不送你们过去了,也没剩下多少距离了。”男人停下了脚步,看向了陈逸墨,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有着透明橱窗的挂着各式衣物的裁缝店,“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我已经到了。”
陈逸墨点了点头,然后垂下眼眉相当诚恳的再一次道了声谢。
男人微微颔首,脱下了帽子,也跟着躬下身体,“代我向辛普森先生的管家查理斯问好。”
“好的。”
在对话结束后,男人转过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走进了这家裁缝店,只是在他拉开门的当儿,门口的铃铛传出叮铃声的刹那,他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转过了头来,像是不放心的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来这里找我,我的名字是亨利,安德森·亨利。”
“感谢您的善良,亨利先生。”
陈逸墨也跟着点头致意。
在交换了一个对视后,这次亨利没有再停留,裁缝店的门也随之响起了被打开后又合上的声音。
三人默不作声的走了一段距离,在彻底离开了裁缝店的所能看到的视野范围后,墨虞惜和段思雨加快了脚步跟到了陈逸墨的身侧。
是以墨虞惜压低声音开口提起了她的想法,“这位亨利先生,我总觉得他似乎有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目的,他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仇视着辛普森先生的那些贵族身上带,甚至讲了很多扇动情绪的话,包括那言多必失的说漏嘴,我感觉他故意的可能性更大些,就好像……他希望我们这远道而来的新人在没有接触到小镇的其他人之前,就对那些贵族产生名为憎恨的情绪。”
“这很难让人去信服他的理由是正当的。”墨虞惜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我个人认为他的动机不纯,更像是看热闹人的打算借刀杀人。”
“我的想法和你一样,但对于这位亨利先生的立场和成分,我暂时保持不予评价的立场,我们这才刚到,还不明白曙光镇的居民构成,如果这些居民真的如亨利所说的那样好的话,那可能就又是另外一个选择项了。”
“那些贵族老爷们老是拖我们的后腿,不用担心,我会摆平他们的,你们安心破案就行了?”段思雨眨了眨眼,讲出了让陈逸墨DNA莫名动了起来的话。
几乎想也没想的,陈逸墨就跟着接上了下一句他们经常会调侃的话,“你放心,我能一拖十九。”
两人对视了一眼,倒也没有尴尬,只是刚才那严肃至极的氛围基本上也就说拜拜了。
“咳咳!”
墨虞惜轻轻咳嗽了一声,把开始偏离的话题强行的拽回到了刚才的原点,然后她不动声色的朝着陈逸墨的身旁靠近了些,把两个人的关系以距离的拉近的实际行动来做出表达。
段思雨看在眼里,但并没有说些什么,仍旧乐呵呵的恍若未闻的模样。
“抛开这些不谈,还有一件事情我是挺在意的。”陈逸墨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视线落在了段思雨的脸上,她肯定是要比他要懂这方面的,“如果人没有影子的话,那是否也就意味着他并非是人类,而只是类人型的生物?”
“你是想说可能是吸血鬼,或者伪装者?”
“嗯,对。”陈逸墨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诧异的看了段思雨一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吸血鬼?”段思雨有些没搞懂情况的看了陈逸墨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复述了一遍。
“不,下一个关键词。”
“伪装者。”
“嗯,对,就是这个。”
陈逸墨点了点头,“你该不会要跟我讲,你和莫良以及阿念在的那个世界,真有伪装者啊?”
“对啊,真有伪装者,还和你玩的那游戏的背景故事基本一致,包括那个世界的大体情况也都是相似的,可能唯一的区别就在于神格拳传男不传女这个问题上了。”段思雨耸了耸肩,伸出手在陈逸墨的肩膀上拍了拍,“你这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陈逸墨倒是没有搭理段思雨的打趣表情,反倒是一脸怪异的继续问道,“你的下一句话是不是你们世界还有使徒?还有各类的神明,乃至于使徒里还有一个会喷火的龟龟。”
“这个倒是没有。”段思雨摇了摇头,一脸‘你在想什么的’表情,“你难不成还真想切实体验一次攻坚一次安徒恩啊?”
“大可不必,没有复活币去打安徒恩?”陈逸墨摇了摇头,“哪怕机制我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其他人呢,都不是熟练工,那上去不就是白给啊。”
“哼哼。”段思雨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模样,她话锋一转,“不过有死亡冰柱有人给你兜底的话,那还是想尝试一下的吧。”
“那肯定啊。”陈逸墨相当诚实的点了点头。
有人给兜底的话,那不得试一次?
“那你可能得失望了。”段思雨双手放进了上衣口袋里,她耸了耸肩,“没有安徒恩,更没有使徒,也没有你想象的大大大的二姐,更不存在你的老婆赛丽亚。”
陈逸墨摇了摇头,并不失望的捧读着附和了一句,“那太可惜了。”
对于陈逸墨和段思雨在关于游戏上的交流墨虞惜自认是插不上嘴的,她也没打算去插嘴,只是安静的竖起耳朵听着,然后视线落在了那幢黑色的建筑上。
仿佛是提前知晓了有人会远道而来似得, 那幢黑色建筑的大门‘嘎吱’一声的打开了,一位身着合身黑色西服的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出来,几乎不需要判断,这位应该就是亨利口中的辛普森先生的管家了。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位老管家与其说是老人,倒不如更像是处在中年与老年交界处的年岁,他虽然看上去的确有些年纪了,但那仅仅是从那张满是岁月沟壑与皱纹密布的脸上而言,他的腰背并不岣嵝,甚至还挺得笔直,那双蓝色的眼眸也丝毫没有浑浊的意思,甚至还闪烁着流动的精芒,虽说他的看上去并不强壮,可就这个精神头来看,他的身体是绝对不会差的,可能抛开那面容外唯一让墨虞惜觉得他有些出老相的地方就在他那有些落寞的神情。
——特别是在他看向了他们三人的时候,他脸上那沟壑之中的落寞与追忆几乎是藏不住的。
待到他们走近了些后,这位管家微微躬下身子,相当诚恳的对他们的到来表示了谢意。
“欢迎你们,远道而来的客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