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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大哥你小点声。”明诚赶忙拦住明楼，现在他们还在办公室里呢，若是被人听到就麻烦了。
明楼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向明诚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冷静下来的他，立马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始末。
‘杨主任接手死间计划，就是想要替代王天风？这也太荒谬了。’明楼的第一个想法当然是不信，恐怕任谁也难以相信。
王天风只是一个军统小科长，即便牺牲也不会对军统造成多大伤害。
徐多艺便不同了，他可是中统巨头之一，无限接近副局长级别的人物，若他一死，整个中统恐怕都要陷入混乱之中。
‘假如不是杨主任的话，那么被俘的人又会是谁呢？’尽管心中十分确定徐多艺不会傻到以身犯险，但是明楼依旧想不明白此时的状况。
如果徐多艺没有被抓，那么为何经过许多人的辨认，依旧认为被俘者就是杨主任呢？
‘难道是替身？’明楼很快想到了事情的关键，大人物会用替身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比如老蒋就有替身，而且不止一个。
但是这种替身只能迷惑远处之人，只要近距离观察立刻就会穿帮。
‘难道世上真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我记得杨主任只有一个胞弟立青同志，二人长得也不像啊。’对死间计划十分了解的明楼大致猜到了正确答案。
“周宇浩已经随南田洋子前去问询，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明诚道。
“那就等他的消息吧。”明楼点点头，沉声道。
另一边，周宇浩仔细打量着老葫芦。
虽说在外观上几乎分辩不出老葫芦与徐多艺的区别，但是周宇浩依旧可以断定此人不是徐多艺。
一个人的表情即便伪装的再好，目光仍会暴露一些东西。
从进屋的那一刻起，周宇浩便如鹰隼般盯住老葫芦的眼眸，老葫芦看向他的眼神完完全全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带给他丝毫熟悉的感觉。
‘看来这就是杨主任的死间计划，目前来看确实是天衣无缝。’周宇浩心道，饶是和徐多艺颇为熟稔的他，都难以从外观判断此人的真假，又遑论南田洋子以及她手下的小虾米们呢。
“杨主任，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沪上特高课课长南田洋子。今日有幸与大名鼎鼎的杨先生一晤，也算是洋子的荣幸。”南田洋子把姿态摆得很低，因为从级别上来看，她确实不如徐多艺。
而且日本人骨子里崇敬强者，对于价值数百万大洋威名赫赫的杨主任，南田洋子心里是有些钦佩的。
“南田课长不要白费心思了，想要从杨某口中得到什么情报，你们是痴心妄想。”老葫芦义正言辞道。
“杨主任不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便你不合作，我们手上不是还有你们的密码本吗。”南田洋子似笑非笑地说道。
“什么密码本？我不知道。”老葫芦斩钉截铁道。
“杨主任不必再演戏了，我们的密码专家已经鉴定过了，你手上的这本小说和原版有些出入，定然是你们所用的密码本。验证起来也很容易，只需要截获你们几封密电加以破译，便可知是真是假了。”南田洋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见老葫芦不开口，南田洋子又道：“而且即便杨主任不愿意合作，我们也能让外界认为我们合作了，只需要拍几张照片，很容易的。”
南田洋子说的方法也是“劝降”中很有效的一招，强行拍下几张看上去很和谐的照片，发到报纸上说中统杨主任已经与他们达成合作，并随即释放一些列相关信号。
到时候，就是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被扣上了汉奸的帽子，就容不得他不背叛了，因为即便他咬紧牙关，依然可能要面对自己的锄奸队。
在这种情况下，背叛的话是顶着汉奸的帽子活，不背叛则是顶着汉奸的帽子死，想必大多数人会选择活着。
名声既毁，何不苟全性命。
“卑鄙无耻！”老葫芦寒声骂道，表情也有些慌张。
“放心杨主任，这不过是下下策，我们现在是不会逼你的，你这几天好好休养一下，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照顾你，你有任何不过分的要求，都可以跟她提。”南田洋子笑着招呼了一位身着和服的日本美女过来给老葫芦当侍者。
美人计！
“什么是不过分的要求？”老葫芦冷笑道。
“只要是不危害杨主任健康的，都不算是过分要求。”南田洋子丢给老葫芦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只要沾上这个女人，他便脱不了身了。
‘这几套组合拳打下来，威力确实不小，希望杨主任找的这个替身能撑得住吧。’周宇浩在心中暗暗祈祷。
老葫芦心中倒是有着临死之前欺负欺负日本女人的想法，但是徐多艺的人设是一心为公，不贪花不好色，故而为了避免露出破绽，老葫芦也只能动动念头，不能付诸实践。
留下美女之后，南田洋子便带着周宇浩离开了。
“课长，接下里需要我做什么？”周宇浩积极道。
“很简单，找人死死盯住杨立仁，加强特高课的守卫，务必保证他的安全。等到密码本被破译，我们译出几封密电之后，就容不得他不合作了。”南田洋子开怀笑道。
抓住“杨立仁”之后，易先生的死便瞬间无人关注，只要将“杨立仁”收为己用，再死十个易先生也无所谓。
‘若是此般功劳坐实，我便不必再看藤田那老家伙的脸色了。到时整个沪上的特务机关，就全部掌握在我的手中了。’南田洋子意气风发地想到。
“放心吧课长，我一定保他周全。”周宇浩立正道。
既然杨主任都是假的，密码本肯定也不是真的，周宇浩对此一点也不担心。
“还有，杨立仁被俘的事情，一定不要泄露出去，省的打草惊蛇。”南田洋子又吩咐道。
“明白。”周宇浩道。
即便没有南田洋子的交代，为了保证死间计划顺利执行，周宇浩也会恪守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