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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大河的旁边怎么会有流沙?”周慕儿疑惑道。
我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枯木桩旁,用手拍了拍,听了听声响,抹了抹枯木桩上的黄泥。
一个扭曲的鬼脸,出现在枯木桩上。
打着手电,向洞内深处照去,一道青灰色的砖墙将洞口填满。
“果然。。。”我皱着眉,心里的一些想法得到了印证。
“这个头子,还真是不一般!”我说道。
“废话!老子今天就要掘烂它!”良博咬牙切齿道。
“刚刚杀小勇的流沙,是古人提前填好的,就是为了把盗墓贼坑杀在墓道外,这是典型的流沙墓。”
“用流沙填墓口,一是可以杀盗墓的人,而是就算没有杀死,想短时间内进到墓里,可就难了,需要一点一点把流沙全部掏出去才行。沙可比土难掏多了!”
“而且,你们走近看,我刚刚就在怀疑,这根莫名其妙出现的枯木桩,可能是机关的一部分。。。周围山坡上没有这种树。。。这是鬼面黄花梨。。。”我说道。
“什么?”
“鬼面黄花梨!”
周慕儿和良博同时惊讶的叫了出来。
“这可值老鼻子钱了啊!”良博走到枯木桩旁,手电灯光下,木桩表面的鬼面树纹异常夺目。
“这根若是弄出去,至少卖个大几百万不是问题。”我盯着良博,慢慢说道。
“家门口便这么阔气,咱们赶紧进去看看吧!”良博用力拍了拍木桩,没有看我,而是望着洞内说道。
我微微虚眯着眼,良博越是表面上表现得平静和正常,我内心越是提防。悟善社,近百年来,从没听说出过什么善人。刚刚小勇的死,搞不好是良博有意为之,以他的经验,不可能允许手下如此冒进。
伙头子,古往今来,往往是家族行为,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在伙,比如父子上阵或者舅侄上阵,生人很少一块伙头子。因为伙一个头子,会涉及巨额的钱财,拿完宝贝先上去的人,大可能不太愿意与还在墓里的人一块分,人心总是贪婪的,所以往往是儿子在下面拿宝贝,老子在上面等,侄子在下面拿东西,舅舅在上面等。不过就算如此,这些年因分钱而产生的家族血案也不少,而且人死在荒郊古墓,就算报警,若是家族人不说,也找不到尸体,最多算个失踪人口。
如果是生人起伙,最快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方法,是一起经历生死。所以我怀疑,良博牺牲小勇的目的便为这。从他刚刚的眼神中,丝毫看不到一点对金钱的渴望。(起伙,支锅等,江湖黑话,指组队盗墓)
难道,他与周慕儿,甚至和我的想法一样?都是为了黄泉之上的秘密?
“你们谁会用炸药吗?小勇死了,墓口里面是金刚墙,得用炸药炸开才行。”周慕儿对着洞内晃了晃手电筒,问道。
“别看我是个大爷,摆炸药这事儿,我还真不会。”良博说道。
“我也不会,你知道的,炸药这事,归咱们蜀七门老刘家管。”我摆了摆手说道。
巴蜀七大家族中,刘家与周家一样,世居蓉城,现任家主是刘青云。刘家如果在蓉城放出一句话,其影响力是几个周家都比不上的。刘家世代军阀,在战争年代也是川军的将领,参与了大大小小的战役,刘家人基本上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枪炮功夫非常了得。在晚清民国时期,谁手里有枪,谁枪多,谁就是老大,所以在那个年代,刘家显赫一时,是巴蜀地区出了名的军阀和大财主。
不过就算如此,刘家在晚清民国时期也只是蜀七门里的一门,各家次序没有变化。陈家的袍哥组织在那个年代,黑白两道通吃,笼络着巴蜀社会的方方面面,与刘家的军阀相抗衡。作为龙头的张家,更是凭借一手十八飞星,推算着国运、家运、人运的走向,不论巴蜀的军政高层,还是社会底层百姓,皆以去张家开设的道观求占为荣,那个年代,还能捕捉到传统文化的影子,张家的炼丹术扬名华夏,许多京师的官爷皆来求访,以求治百病、长延寿。
张家作为蜀七门的龙头,打点着巴蜀大地道上道下与京师王朝的关系,盘算着社会的脉络,引领蜀七门做出最好的抉择。唐家的五大航,则在晚清民国吞吐着整个蜀七门的奇珍异宝,作为蜀七门地下宝贝变现的中枢,每天过万担的金银从唐家分发到其余六家,各家明面上各干其事,暗地里伙头子的钱,皆用于拓展事业,如刘家则用钱来招兵买马,武装军队。
刘家因为世袭军阀,所以掌握一手爆破的好手艺。伙头子时,刘家引爆的炸药,可以根据需要,炸出不同形状、不同大小的盗洞,方形或者圆形,而且爆破声音很小,炸出的盗洞不塌,飞出的土块也自然下落,垒砌整齐,伙头子最耗时费力的便是打盗洞,刘家的炸药可以高效解决这个问题。
近百年来,不论时代如何发展,蜀七门都维持着一种平衡。当然,最近发生的一些事,隐隐约约,给人一种感觉,巴蜀大地的天,可能要变了。
“金刚墙是不错,不过我觉得咱们未必非得用炸药!”我琢磨着说道。
“不用炸药?金刚墙的缝隙都是糯米浆填充的,那玩意儿比现在的水泥都硬!怎么搞?”良博惊讶的看着我,说道。
“这个墓,这么邪乎,感觉挺高级,怕不止糯米浆这么简单,估计填充缝隙时,还混合着铁水一块儿浇铸!”我说道。
“真的哎,照过去,砖的缝隙里有铁锈的红色!”周慕儿晃着手电,一脸认可地说道。
“古人造墓,不止为了防盗,肯定也给自己灵魂留了进出通道,机关百解,有机关,便说明有路子。”
“这根枯木桩,肯定是机关,如果咱们还想着用蛮力,用炸药开墓口,可能结果会和小勇差不多。”
“唐天,别墨迹,怎么搞,你说,我干!”良博将手指交叉一拉,活动着筋骨,发出声声脆响。
“你们知道雪窦禅师吗?”我盯着枯木桩,说道。
“他是宋代的名僧,曾经讲过一席话。”
“一兔横身当古路,苍鹰一见便生擒。”
“可怜猎犬无灵性,只向枯桩境里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