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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子要真想攻下顺德府,其实费不了多大功夫,何必多此一举,用什么计谋呢?
只是山东境内,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支军队,实在是让陈洛想不通。
这个时候山东境内,稍微有战力的军队,不都在早些时候,开往京城勤王去了吗?
就在陈洛惊讶的时候,城外远处那支开来的军队,也慢慢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众人在城墙上看得明明白白,这支明军虽在行军途中,却是旗帜鲜明,队列齐整,强军姿态,气势逼人。
在队伍的四周,还不时有数十名骑兵在周围训示警戒,为首走着的是鸟统兵和刀盾手。
这些士卒清一色的红色战甲,内衬着鸳鸯战袄,长枪如云鸟统如雨,看上去真是威风凛凛。
所有士卒在行走间,行军步伐极为一致,扬起了一道道烟尘,正向着顺德府方向徐徐走来。
“嘶……,这是哪里来的援军,吾从军十余载,从未见过如此强军啊!”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外面那支军队在贾温如等人的眼里,只是走得整齐好看些。
但看在陈洛这个老行伍眼里,味道却是截然不同。
李子霄这次带着刘重的‘陷阵营’,还有两队炮兵,半个‘火力营’,共计三千人赶来顺德府。
至于其他几路白龙军,李子霄另有安排,没有随军而来,这次他只是来解顺德府之围,也没打算吃掉阿巴泰这支鞑子军。
实在是阿巴泰这支鞑子军数量太多了,七千人的鞑子军,可不是轻易能够吃下了,李子霄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
这时,一名前出的斥候回报:“启禀大将军,鞑子军在离顺德城西门外,一里处安营扎寨,咱们要从别的城门进城吗?”
听到回来斥候的汇报,李子霄的眼里射出了一道寒芒,冷声说道:“笑话,这里是我大明的地方,难道我们进入大明的城池,还要看鞑子的脸色不成?
咱们今天就从西门入城,我倒要看看这些鞑子,有没有能耐拦住我进城。”
“是,立即从西门入城!”
“大将军,您这么做有点冒险啊,到时候就怕鞑子会在半途攻击咱们的。”
听到李子霄这个命令,徐魏出声说道。
李子霄摇摇头,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还怕这些鞑子不来攻打咱们呀!来了更好,咱们就犁出一条血路入城。”
徐魏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李子霄坚定的神情,又憋回去了。
于是乎,贾温如何陈洛站在顺德府的城头上,就看到这支开来的明军,竟然一头扎向了西门,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
“这支队伍的将领在想什么,他不绕其他城门入城,朝西门开赴干嘛,他看不到鞑子就在西门外扎营的嘛!”
顺德府城头上,贾温如看到白龙军一头扎向西门,也是急切的喊道。
即便是贾温如不懂兵法,可是他因为明白,这个时候来援的援军,最好避开西门的鞑子,从其他城门入城。
人家鞑子不出兵阻挠你入城就不错了,你还向人家跟前凑,这不是找揍嘛!
也难怪此时贾温如急了,眼看好不容易来了一支援军,偏偏这个带兵的将领是个蠢货,让他恼怒。
就连一旁的陈洛此时也是一头雾水,看不懂白龙军这是要干啥。
这些大明官员对于鞑子已经如同老鼠见猫,本能的畏惧。
他们见到鞑子第一想法,就是逃命或是防守,至于主动找鞑子交手,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找死的行为。
而这个时候,由于之前李子霄为了保持白龙军的神秘,尽量低调,不想引起鞑子的注意。
所以马官庄一战,歼灭三千鞑子后,李子霄下令封锁消息,并未传出去,所以此时知道那一战的人,还是寥寥无几。
至于鞑子那一边,更是将这一战视为他们大清国的奇耻大辱,隐瞒消息还来不及,就更不会宣扬出去的。
这个时候在顺德府西门外,鞑子军大营中,一名鞑子军将领冲了进来,大声报告道:“启禀贝勒爷。
城外正有一支明军向顺德府开来,奴才请示贝勒爷示下,是否拦截他们?”
阿巴泰听后没好气的,叱喝道:“你这个笨蛋,等你出动人手出营拦截的时候,人家早就溜进顺德城了,你以为顺德城就只有一个城门吗?”
很显然,阿巴泰本能的想到,按照以往明军懦弱的行为,他们必然会避开他们西门,偷偷的从其他城门开进顺德城。
但此时,那名来报的鞑子军将领脸上,表情却很奇怪。
他犹豫了一下后,吞吞吐吐的说道:“贝勒爷,那支明军他们是没有走别的城门,他们是往我们所在的西门而来的。”
“什么?”
这下子,阿巴泰听后竟然忘了生气,而且整个人一时间反而愣住了,这什么情况,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努安,你是在跟老子开玩笑吧,难道那个明军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跑来送死,还是不知道西城门,有咱们大清军队集结?”
阿巴泰惊愕过后,就是抑制不住的愤怒,他一把抓起了马鞭,大声喝道:“走,大家点齐兵马,都跟我到营寨外看看去。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明将吃了雄心豹子胆,这么不把本贝勒放在眼里,老子要活剥了他。”
阿巴泰是为努尔哈赤第七子,自成年后领军作战战功卓著,为后金立功甚多。
但由于他为侧妃所生,所以一直受到众位兄弟的轻视与污辱,论功行赏也常常得不到公正的待遇。
但他这个人却是有真才实学的,领兵打仗很有一套,有本事的人往往都是很骄傲的,阿巴泰也不例外。
因此此时一听,竟然有人这么大摇大摆的,要从自己大军跟前入城,他遏制不住的愤怒。
当阿巴泰带人来到营寨前时,远远地就看到在一面斗大的‘明’字大旗下,正昂首阔步走来的一支明军。
这支明军虽然几乎都是步卒,但却铠甲鲜明,他们在行进间,也排着战斗队形,前后各约三千名士卒。
把几十辆大车牢牢的护在了中间,就这样昂首阔步的,要通过他们的大营前,走向顺德城西门。
“这些明狗竟然如此嚣张,简直就是不把我阿巴泰放在眼里!”
看到这样的情形,阿巴泰和身后的众将,都被气得瑟瑟发抖,这简直就是无视他们,根本就是羞辱嘛!
这些明军明知道离他们不到一里地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军营,那里驻扎着七千多精锐的鞑子兵。
但他们却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视鞑子大军如无物,换做是任何一个鞑子将领,都不可能不愤怒。
阿巴泰举起气得有些哆嗦的手,压低了怒火,对身后众多鞑子将领说道:“诸将,现在你们有谁愿意带兵。
去把前面那支狂妄的明军消灭掉,算他首功,到时候本贝勒一定重重有赏!”
“贝勒爷,您让奴才去吧,奴才一定要把那支明军将领的脑袋,给砍下来,献给贝勒爷!”
阿巴泰的话刚说完,就有一名甲喇章京,跳了出来请战。
阿巴泰缓缓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一下子就答应,而是问道:“安达里,你有把握全歼那股明军吗?”
这名甲喇章京昂然挺胸,大声道:“贝勒爷放心,若奴才叫这股明军漏网一人,便不算成功!”
阿巴泰看着那股正向顺德城门靠近的明军,缓缓点了点头,道:“那你去吧,若你能全歼这股明军。
等回到盛京后,我做主将比次掳来的人口和财帛,多分你一份。”
“奴才多谢贝勒爷恩典!”
这名甲喇章京大喜,跪在地上给阿巴泰磕了个头后,立刻兴冲冲的召集本部人马去了。
不一会功夫,安达里就亲自率领七百多鞑子精骑,向着那支明军冲了过去。
这位急于立功的鞑子甲喇章京,甚至已经想象到,他带领手下精骑冲杀进这股明军队伍中,大肆砍杀的情景了。
此时,顺德城墙上陈洛、贾温如二人,也正在严密注视着,这支从东南方向赶来的援军。
“混账,这支明军的统军将领是谁,他这简直就是送死,他死了不要紧,可不能白搭进去这几千人的兵马啊!”
“狂妄这统兵的将领到底是谁,这个笨蛋,日后本官一定要参他一本!”贾温如在城头上,暴跳如雷,大声咒骂着。
而看到这样的情景,陈洛原本就黝黑的脸色,变得更黑了。
果然,过了一会从鞑子兵的大营里,立刻就冲出了一队骑兵。
他们飞快的向着,那支正向顺德城西门开来的明军冲去。
这时贾温如的心,更像是跌到谷底,在这位顺德知府看来,这支好不容易盼来的援兵,就要完了!
虽然贾温如是个文官,但他也知道如果一支正在行军的步卒队伍,遇到一直正向他们冲来的骑兵,会有怎样的下场。
可是焦急归焦急,愤怒归愤怒,这个时候站在顺德府城头上的贾温如和陈洛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巴巴看着城外的战况。
当鞑子兵刚冲出营寨时,原本在白龙军行进队伍旁巡逻的斥候,立刻就发出了警报。
而此时李子霄率领的队伍,距离鞑子兵和顺德城门的距离,分别是一千两百百步和八百步。
一千两百的距离,鞑子骑兵十几秒就能冲过来,但八百步的距离,白龙军的士卒十几秒却冲不进顺德府。
若是此时白龙军匆匆向顺德城门跑来,肯定是来不及的。
还没等他们冲到顺德府城门下,他们就已经被鞑子骑兵追上了。
那时候将后背,露给鞑子骑兵的白龙军,将遭受一场惨烈的屠杀,这点常识李子霄知道,这种低级错误,他也不可能犯。
但这个时候,顺德府城头上的众人,都已经为这支明军的下场有了结论时,让所有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这支明军竟然主动停下来,短时间内就在原地,结成了一个四方阵型。
辎重兵们立即把所有大车,都排成了两排半圆的弧形防线,紧接着一千名鸟铳兵来到了大车后,沿着弧线排好队形。
刀盾兵跑到他们的旁边,用盾牌护住了他们的头顶,长枪兵则居于末尾,整个阵型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如行云流水,熟练默契。
当这个阵型完成后,所有的士卒都站立在当场岿然不动,鸟铳兵分成了三排,在军官们的喝令下,开始装填火药铅弹。
很快,这三排近六百命鸟统兵,就完成了弹药的填装,紧接着所有鸟铳手将枪口对准前方,静立不动。
“嘶!”城头上的陈洛看到城下白龙军如此干净利索的布阵,眼神中露出震惊之色,倒吸了一口凉气。
同时他心里也产生了疑惑:“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用这些火铳,来抵御鞑子的骑兵吗?这怎么可能?”
陈洛对于这些鸟铳可是知道的,根本就不可靠,打不了几枪就会炸膛,而且填装太耗费时间了。
还没等他们开两枪,估计这七百多鞑子骑兵,就会冲过来,闯进他们的车阵中了。
正当陈洛不解的时候,安达里已经率领着七百精骑飞奔而来,他可没想这么多。
安达里身穿棉甲,手中拿着一把长柄斧,骑着战马冲在了队伍的后方督阵。
在他的旁边是十几名精锐的白甲兵,护在一旁,还有两名高举着蓝色大旗的护卫,在一旁跟随。
这七百名精骑已经是,安达里这个鞑子正蓝旗甲喇中,最为精锐的力量。
他对此次的行动,也非常有信心。
他自信依靠手里这七百名最精锐的精骑,一定可以把这数千名,在荒郊野外没有任何防护的明军步卒,撕成碎片。
虽然这些明军用大车,临时拉起了两道防线,但在安达里看来这两道防线,纯粹就是纸糊的,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反正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以往无数次对明军的胜利告诉鞑子,眼前这支明军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但这些鞑子不知道的是,他们其实是在冲向地狱之门,谁为鱼肉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