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和我们的估计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差别是,袁世凯是个精明透顶的人,居然在价钱上毫不犹豫。。”栗云龙兴高采烈地说:“等黄凯从天津回来,我们给他请功!”
“应该应该的,不过,第一大功臣还是你栗司令员,能够将几十万支库存破枪全部抛售出去换成银的话,你真是我们新军的大财神爷了。”欧阳风说:“五万杆破枪可以卖到一百五十万两,就是搭上了十挺机枪,一千支步枪还是很划算的。这样,我们的兵工厂就可以继续开足马力生产了。”
栗云龙道:“是啊,欧阳财神,其实,咱的手里边值钱儿的家伙多了去了,如果我们的军工企业能够顺利研制出许多新的武器,则以前的一切装备都将逐渐淘汰,所以,在我们手里的九十余万杆俄国步枪,在三五年内都将逐步更换,而依靠水冷式降温持续战斗的马克沁机枪也是老掉牙的东东,估计在十年到八年内也得换掉,反正,我们的装备在更新之前,完全可以将这些旧装备拿去换钱儿,以我的计算,肯定能卖出好价钱儿。”
两人早已商议过了事情,欧阳不太相信世界上还真有傻。现在,连乱世枭雄袁世凯都大把大把地花银购买中国新军的破货,让欧阳开始信服栗云龙的判断果真厉害。
栗云龙计划在几个月之内,就卖掉五十万支普通步枪,虽然在他看来是古老得生出祖母绿霉菌的破武器,在当时还是世界上的主打装备呢。
“老毒物,你放心,我保证在几个月之内,给你筹集上千万两的资金。”
“好,我等着!”
与天津镇接触的同时,另一路经济事务代表径直往北京而去,为首的代表是董斯名,绰号董事长,却不是现代的坦克兵,也没有任何现代知识的背景,可是,他却是欧阳风千万人中挑选出来的,家里原是东北地区的一个行商头,给俄国人进来一搅和,万贯家财都遭殃了,父亲也被俄兵乱枪打死,无辜遭此大难,董斯名愤然而起,参加了当地的胡匪,在大石桥一带游击,后来,跟进徐竹师团的部队里,以战功逐渐升至某步兵团长。为人精明强干,正义感极强,对新军忠心耿耿。
在北京,董斯名得到了城市的最高长官,相当于北京城卫戍部队司令,兼任行政长官的刚毅大人的接见,宾主相见,甚为欢喜,董代表呈现给刚毅大人的礼物自然也不少于袁世凯的,花花绿绿的一大堆,把一个整天忙碌,事事关心的老官僚高兴得眯缝起了眼睛,连连称赞栗云龙是个有心人。
“这把刀是做什么的?”
“俄国大将的指挥刀,”
“呵,好东西,好东西!本部堂就是做梦也想着能够这样一把宝贝呢!哦,上面镶嵌着好几颗宝石,好!好东西。嘿嘿嘿,董那个,什么?特派员?好,好,你替我多谢栗大帅了!”
董代表也十分客气,一切礼仪事项都被栗云龙请来的官场老手**得十分娴熟老练了。“大帅,我家栗大帅有口信,要我当面谢过您大人,说正当东北战事方殷,老大人主持北京政事,抚慰民众,对满洲新军多有捐助,所以,我满洲新军能够击败俄国人,您老大人的功劳也是很大的!”
捡着不掏钱儿的好听话,董斯名猛烈地给刚毅先生灌溉,灌得他不到五分钟就迷迷糊糊,忘乎所以了。忽然,董斯名给刚毅提供了一个绝密的新闻,不,是情报。他还要刚毅屏退左右才肯说。
刚毅自然把人都撤退了,董斯名的话却叫他有些齿冷,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原来,董斯名告诉刚毅,中国新军栗云龙新得了几个小妾,是一家三口的姊妹花,但是担心老婆醋坛太厉害,不敢在满洲安置,所以,特请刚毅老大人在北京城里给负责买下一片房产,将这姊妹仨给安置了,栗云龙将感激不尽云云。
“哈哈哈!栗将军虎威,霸王强弓,能纳得三妻四妾,自然在情理之中,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刚毅满口答应。
北京城原来的人口密集,房屋自然难找,可是,经过了八国联军的侵略,杀人放火,已经有许多地方化为灰烬,正阳门等多处已经成为废墟,数千上万人死难,还有许多人逃亡,又兼一场瘟疫下来,人口自然大大减少,寻找个把院落还是容易的。
虽然说是特派员,还带了一个排的骑兵警卫队,这董斯名却没有多嚣张,而是在刚毅安排的地方住下来,还带着三两手下去城中置办些衣物之类。也符合要安置栗云龙姨太太的事情。所以,对他们警惕非常的刚毅手下,虽然不停地将监视情况汇报到最上面,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怀疑。
三两天之间,城里忽然传出了一个消息,说俄罗斯军队鼓动了漠北蒙古,狼狈为奸,调集兵力十万,多路入侵漠南,正在向北京挺进的消息,一时间,四九城里都传遍了,传得神乎其神,说得有鼻有眼儿,不久自然就传到了“警备司令”最高长官刚毅老大人那儿去了,就连因为在满洲站不住脚,被排挤到了这里郁闷的,半休闲状态的军机大臣赵舒翘都跑来了。
“赵大人,你所来何事儿?”刚毅有些纳闷,因为赵老年兄一直和他不是多对付的。
“大人,俄罗斯和漠北蒙古联军进犯的事情听说否?”赵舒翘可没有那么的闲。
“啊?您也知道了?哦,下官自然略知一二!”刚毅忧虑地点头。
“请问大人,这消息准确否?”
“下官并不知情,”
“是啊,很多人都不知情,可是,市面上传说之盛,气势汹汹,说得真假莫辨,令人忧心如焚。”
“赵大人忧愁国家,实在是下官的效仿楷模!”刚毅见赵舒翘紧张,心里反倒有了些畅快。
赵舒翘大急:“大帅,难道你就不着急吗?”
“着急?”刚毅摇摇头:“本官不信。”
“大帅,请你给下官剖析缘故。”赵舒翘十分惊讶:“如此重大事情,听之任之的话,将震聋发聩关系无数生灵和国家命运大事,当成江湖儿戏,岂能不坏事?”
见他词不达意,铁定紧张的样,刚毅嘿嘿一笑:“赵大人,本官自然早就听说了,可是,实在不愿意相信这样的无聊,本官猜测,定是些贩夫走卒之类,穷困潦倒,百无聊赖,才想出这等无稽是非。你想啊,俄国已经被我中国新军在满洲打得遍地找牙,惨不忍睹了,目下还在和我国进行谈判,怎么能派出大军突然偷袭,”
赵舒翘低头想想,也觉得有理,可是,又问:“大帅,俄罗斯人向来野蛮狡诈,谈判果然可以凭借吗?彼等向来见机而作,一年来受我满洲新军打击,伤亡重大必定心怀叵测,怨恨无比,于是,假借着谈判名目,其实正好偷偷用兵!”
刚毅一听,心里有些惊动,“以大人说来,有些不妥,俄罗斯人为什么不在满洲前线发动偷袭,反而将在京城一带用兵?对撼动栗云龙所部并未有一丝一毫的作用!”
“大帅此言就差矣!”赵舒翘鹰眉一跳:“难道兵书上所谓奇正相生,避实击虚的道理,俄罗斯人就一窍不通吗?”
刚毅起初还微笑点头,忽然就坐直了身体,继而站起来若有所思。见赵舒翘停住不讲,居然着急:“赵大人继续!”
赵舒翘冷哼了一声,暗暗讥讽刚毅粗心大意,连这层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下官在满洲之奉天吉林一带也算周游数月,深知满洲栗云龙新军之强悍茁壮,俄军之败,理所当然,所以,俄军完全有可能避开满洲精锐,转而从漠北漠南空虚之地进兵,突袭京城,然后长驱直入,捣我陕西山西等心腹之地!”
刚毅呆了,又慢慢地坐回到了椅里,老实说,他才听这消息,也有同样思想,可是,直觉上又感到不象。现在给赵舒翘提起心病,不禁惊骇。如果分析属实,则以目前北京城的实力实在难以抵抗俄军的进攻,那时,京城再次沦陷的责任可就大了。俄国沙皇,哥萨克骑兵,偷袭,直冲远霄的烟火。。。。。。皇帝和太后已走,京城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一旦出事,可全是自己的罪过!辛辛苦苦混了一辈,才混到这样的位置,万一为了这次不小心丢了乌纱帽。实在不值得。
谁也说不准,但是,俄国人的野蛮凶悍顽强是知道的,要不,怎么能够从不知狗屁的欧罗巴洲一直杀到了大清来呢?从圣祖时代起,就是一大边患了。
见刚毅紧张,赵舒翘倒轻松告辞了。老够朋友,在你糊涂时候给点拨一场,你报不报恩倒也无所谓,只要不捅出大漏就好,毕竟,老也在京城的屋檐下混着呢。俄国毛来了,谁都讨不着好。。。。。。
刚毅前思后想,立刻明白了一个巨大的危险正朝着自己逼近,急忙召开高级官员会议,商量这事情。
“坊间多有传闻,道俄罗斯大军将偷袭我京城,不日就到城下,此等事体,事关大局,烦请诸位同僚斟酌参详!”刚毅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烁着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