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沙皇毕竟比他的祖父进化了许多,没有以自裁的方式推卸责任,决定和中国新军进行谈判了。
消息传到了天津,俄国谈判的专使将沿着海路辗转过来,暂时由萨松耶夫全权负责,萨松耶夫首先拜见了中国新军的代表,正式表达了俄国想要谈判的意向,接着,要求中国新军的政委向清帝国的政府通报。于是,中俄两国的谈判就开始了第一阶段。清廷的首席代表庆亲王,李鸿章的大公李经芳还有其他几个新加入的代表,都粉墨登场,会谈的地点在天津。
栗云龙立即电告赵政委,要他满足俄国人的意愿。将已经组成的谈判班加入到清廷的代表中,作为清朝廷正式任命的镇东侯,赵政委的地位还是相当不低的,想当年,大名鼎鼎的左宗棠先生也不过是封了一个侯爵罢了,赵政委尽管对这个虚伪的名号没有多大兴趣,可是,清廷的那帮代表还是很看重这一点儿的。在天津城里,庆亲王亲自跑到了政委的住所,作出了礼贤下士的姿态,也让很多清庭官员十分羡慕。
谈判是个长期斗争的过程,根本不合栗云龙的胃口,所以,他将主要的注意力放到了实际的问题上。
在黑河镇,军部对俄国人前倨后恭的急剧变化感到疑惑不解,还是王梁的军事情报小组得到了比较准确地认识,反映到了军部,才使栗云龙明白,原来,在俄罗斯的军事政治体制中,也存在着严重的**和梗阻现象,沙皇打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前线的真正情况,难怪它们要成为帝国主义链条中最薄弱的环节呢。
“确实吗?”
“肯定,军长,您看,这些资料,都是侦察员通过不同的渠道整理出来的。”
“哦,我相信,不过,我们是不是也有失误啊?没有能及时地将我们的战报传达给沙皇兄弟,是不是很那个不地道?连我们的最大敌人的情况都不摸,怎么还搞情报工作?”栗云龙批评道。叶@#$ “不过,你新接任局长职位,肯定有很多问题不能及时理顺,是实际,以后要注意!”
“谢谢军长的指导!”王梁的好处是,脾气温和,不管你说啥,都能扛得住,按照栗云龙在下面的说法,:“小王呀,你的脸皮测算过没有?是多少公里?”
各师团主官得到了通知。来军部开会,商讨下一步的军事问题。因为栗云龙表示,以后军部的会要少开,开也只开重要的,事关大局的。所以,各师团长都火速赶到了军部。
就在中俄两国代表正式接触,开始了谈判的第一阶段的那天,黑河也召开了同样重大的一次会议,内容也和两国谈判息息相关。
“诸位,我们下一步怎样走,要看两国谈判的结果和趋势,但是,这是一种思路,以我的想法,还有更多的选择,总之,我们要开拓思维,集思广益,探讨出我们的新动作,我们中国新军绝对应该是一支讲究效率的队伍,不养一个闲人,不做任何闲事儿,一言丧邦,一言兴邦,说的是当政者的谨慎和重要,下面,我们就认真地来说说,我们该怎样做,这是全局性的问题,但是,又和每一个部队单位的活动密切联系,所以,谁也不要试图回避,我们商谈的时候,无所谓对错,言者无罪嘛!谁要是老掖着藏着,他就不够意思了!”
栗云龙提出了几条思路,方向,供大家参考。
会议开了整整两天,这在注重速度的军事机关,是罕见的。最后,确定了一个新的方案。
中国新军保留三个师团为北疆域的边防军,作为谈判会议的武力砝码,震慑俄军,其余各师团则迅速南撤,进入休整训练,将主要的精力逐渐往满洲的经济建设上来。
栗云龙说:“今天的会议开到现在,一切都确定好了,可以说,这是一次根本转折的会议,是中国新军发展历史上的一个转折点,一个里程碑,在此之前,我们抛头颅萨热血,为的是排除国家民族的危机,拯救人民,之后我们的主要任务将是建设这个国家,建设好满洲地区。富裕和强大是相辅相成的,军事经济统一不可分割,只有将经济建设好了,我们的新军才能更加强大。叶^# ”
接着,他解释了,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要求各师团要时刻准备着参加经济建设,不要讨价还价。
所有军队根据关注的目标和所在区域编制为新的单位,其中,北方黑龙江沿岸留守的三个师团为段大鹏部,张德成部,徐竹部,总称为中国边防军,升格为军级编制,其中,段大鹏为军长,张德成,徐竹等两人为副军长,各自兼任本部的师团长,他们的任务是,监视北面俄军的动向,加强训练,增强实力,务必在半年之内,将所部训练成精锐的老兵,在军事条例指挥,战术,单兵作战,各军种联合等方面做出探究和磨练。等候接收新的武器,在第二年春天,实现全面的装备升级。部队的驻扎地进行调整,段师团向东面移动,三师团的距离不超过二百里,以做随时随地的策应。他们的一般不允许向俄军发动进攻,在俄军进行挑衅的情况下,可以适当回击。总之,稳定边防是第一要务。没有实际的作战任务。
这个变化的确定,和中国新军的整体战略变化有关系,此前,栗云龙等态度鲜明地要求,收复满洲的最终目标是,收回素有一切的中国失地,将中俄两国的疆域挥发到签定之前,也就是说,在一八五八年和一八六零年,一八**年,等等,通过和等一系列条约,俄国割占中国的东北所属领土,要全面的收回来,同时,还要将西北的问题彻底搞定。一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领土必须收回。这是底线,但是,根据情况的变化,栗云龙以及各师团长们,逐渐修改了这个思路,认为,在目前情况下,收回这些地方,并不是最佳的时机。
中国新军的领导层,转换了思路,要实现中国的根本进步,成为世界最强国家,最为需要的不是单纯的军事行动,现代战争要的是经济实力,和冷兵器时代的野蛮精神,阴险狡诈的战术为主导的情况不同的是,没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则军事基础就不会巩固,这是常识。坦克,大炮,先进的武器,甚至即将展开研究和制造的卡秋莎火箭炮,都是高物耗的东西,更不用说要说飞机的研制,战争是烧钱的经济游戏。不光是流血的体育竞赛。
经过一年多的战争,虽然中国取得了全面的胜利,但是,损失也极其巨大,从进入山海关的战斗开始,新军前后共损失兵员达十多万人,特别是在击败敌人五路大围攻的过程中,在和俄军伊春军团的战斗中,损失很大,牺牲者的抚恤,伤员的照料。都是严重的负担。有形的和无形的损失,超过了新军能够负担的极限。
在民众的物资损失方面,同样巨大,整个东北地区成为大战场,百姓们遭遇了俄军的烧杀掠夺,生活极其困难,许多村庄被毁灭,出现了许多流民,据初步统计,仅在辽宁一省,就有一百三十多万流民,吉林省也有八十多万人无家可归者,黑龙江被俄军占领的时间最长,祸害最烈,城镇的损坏最严重,先后有三百万百姓辗转流离,居无定所,这些人,失去了家园和土地,需要国家政权的紧急救援。
自古以来,流民和疾病的传染相关,东北地区在八月份以来,就一直有传染病在流行,到了十月份还不停息,让主持各省临时政务的官员们十分头痛。根据王梁情报网的不完全统计,在三个月里,已经有十三万的百姓死亡。
也因为这些,加上历史的原因东北地区的治安工作很混乱,许多土匪还在兴风作浪,扰乱地方,采用恶劣的方式,强抢,截道儿,绑票,偷袭,不仅侵犯那些富裕的家户,也侵害最普通的穷人,俄军失败以后,到处丢弃了许多的****,这成为土匪兴风作浪的另外一个诱因,掌握了大量武器的土匪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抢劫城市。最典型的例有两个,一是一组数据。在三个月来,东北各地汇报向奉天为中心的行政机关的土匪伤害案件,有三千三百余起,其中,百姓被杀四千二百九十一人,受伤两千四百多人,财物损失八百万银元。另一个事件更加触目惊心,一股土匪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武装偷袭了吉林省的省会吉林城,破开东门,杀进了城中,抢劫财物,杀人放火,烧毁房屋三百多间,抢走妇女一百多人。城防司令。驻军的一个地方警备连前往平叛,反而被击败,伤亡过半。恰好吉林城的知府,清廷任命的胡某官员举轿回城,竟然被土匪包围格杀,将尸体抛弃在街头。引起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一时,群情振奋,要求新军栗大帅回师剿匪。哈尔滨城更是混乱不堪,因为城池遭到了俄军的严重破坏,城墙倒塌,完全没有了防御力,结果,是农村和郊区的土匪横行霸道,肆意攻击。
在农业方面,辽宁南部一带的重要粮食产区遭遇了今天的旱灾,严重减产,许多地方甚至绝收。夏季的庄稼收成不好,直接影响了新军的扩军备战,目前,新军的粮食储备已经减少到人均三百斤,不能支持到明年麦收。就是新军夏季里争取时间插的夏甘薯,也因为后期的干旱,很少收成。其实,新军的粮食供应,更多的是依靠俄军中的缴获,但是,大战已经结束,缴获不可能了,俄军战俘数十万人的粮食消耗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原来,全国各地向东北主动运输的粮食也是重要的来源,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这个物资来源忽然中断了,情报显示,清朝廷开始在暗中执行一项针对东北的物资禁运政策,具体的执行人是天津驻扎的袁世凯和北京的负责人刚毅。军机大臣赵舒翘在两地间奔走往来。所有的物资都被扣押,西太后亲自颁发命令,叮嘱两地的官员组成严密的封锁线,试图从经济上遏制住新军的发展势头,实现对他们的控制。现在的清廷对待中国新军的态度,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儿,原来对俄罗斯灭亡国家的担心已经被新军势力膨胀,严重威胁清帝国皇权的心腹之患的焦虑所代替。清廷绝对在对俄谈判中,采取必要的缓和措施,将主要矛头针对新军。这些情报,在善于渗透和侦察的新军情报总局的系统侦察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工矿企业才开始起步,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技术上也非常粗制滥造,需要先进的精细的技术来指导。东北地区的经济非常不好,已经难以支持长期的战争了。
在此等的前提下,栗云龙最终确定的战略是,缓取失地,能够以谈判的方式收复则收复,不能的话暂时不要,先稳住俄国,最关键的是要从俄国搜刮点儿赔款。急于收复百五十万平方公里失地虽然很长面,可是,会给清廷过于强悍,尾大不掉的忧虑,会过早地激化矛盾,引起内部争端甚至战争,也会更深地打击俄国,在面临日俄两国的军事夹击态势中,不要过于逼迫俄国还是需要的,中国新军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日本,而且,日本当然是比俄国更具有危险性的国家,民风刁蛮凶残,军队善于苦战,是中国的头号敌人。适当减缓对俄国的压迫,也会减轻未来中日战争中中国新军的背后环境。
从经济方面的考虑,是欧阳风参谋长提出来以电报的方式发来的,让许多人为之震惊。他说,收复百十万平方公里的寒冷地带的领土,在经济上暂时无法开发,反而是一项经济负担。他的话让栗云龙等人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