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军队进行了凶猛的火力拦截,将第一冲击波的日军打得象割翻的小麦,一片片倒下去。
山下大佐很快就调整了战术,以一部分兵力围攻中国军队,一部分继续向前开道,因为中国军队似乎非常胆怯,他们总是集中在某些地方的支撑点上作业。防线上漏洞百出。
最正面的火力阵地被拿下来了,十几个中国人狼狈逃窜,急于突出重围的联军没有功夫追捕他们,使他们顺利逃跑了。
在日本军队的先锋攻击下,在法国军队和德国军队的两翼掩护下,伤残官兵和一些必要的物品马车等沿着大路迅速向前奔驰。他们已经丧失了在北京城时拥有的所有炮兵武器,甚至为了提高速度,将大量的步枪弹药,机枪弹药都丢弃了。一些伤兵的情况不太好,照顾的士兵随便找了借口,也能将这些大包袱扔掉,伤兵的枪也没有去捡,总之,为了逃命,联军轻装到了极点。
第三团的步兵在赶上了敌人时,已经从地上缴获到二百杆以上的步枪和数十条步枪子弹带。还有零星的子弹。
栗云龙严密地用望远镜子监视着大路附近的战斗。他的安排是独具匠心的,在敌人可能逃跑的路线上,布置了最少的兵力,只是吓阻作用,适当予以杀伤,真正的杀手戬在后面。
“团长。该出击了吧?”麻脸雷连长和柳大风两个早已按捺不住,纷纷向他请战:“只要咱人马一上,鬼子兵一个个死定了!保险一只兔子也逃不掉!”
栗云龙不为所动,直到第四道封锁线被敌人正面突破。
他跳上了坦克,大声地呼喊着坦克兵:“起来,起来,醒醒,都起来,出发了,小伙子们,到收割庄稼的时候了!”
原本布置起来的南北长的大防线开始变形,反正敌人只在大道正面及附近的位置突破,其他方向没有敌人,这倒也干净。于是,大道北面数里外的坦克发动起来了,轰隆隆地跃出了隐藏的树林灌木丛,向着联军逃跑的地方围拢。
一千多名步兵发一声呐喊,主力的第二团在团长段大鹏的带领下,跟着十五辆坦克出击了。
栗云龙的首辆坦克向着敌人正通过的道路正中间发了一炮,既是阻拦敌人,也是通知南线行动的号令。
那一炮的效果不佳,偏离了敌人的密集队伍,因为骤然发动的坦克炮长还不适应。不过,还是将道路边缘上的联军炸死了好几个。
数匹战马同时嚎叫着跳跃起来,在步兵群里横冲直撞,联军的队伍被搅拌得乱七八糟。
许多士兵被马踢倒。惨叫声此起彼伏。
赵政委的南线自然也发动了进攻,于是,南北两个隐蔽的点面主力军,汹涌澎湃地跃出了隐藏地,潮水一样向着敌人的密集区域进攻。
联军看到了爆炸点,听到了坦克的怒吼和惊天动地的呼声时,就知道,坏了。
“快走啊,快走,清国人的汽车大炮又来了!”
“跑啊!”
“长官,救救我!啊!”
中间纵队的德国军队首先遭殃。混乱起来。而前面冲锋开道的日本军队则趁机加快了步伐,他们践踏过中国军队简易的沟壑阻拦,击溃寥寥无几的中国士兵,大踏步地向前奔去。
山下龙一大佐骑着战马,带领他的排编制的小卫队,勇敢地冲锋到了第一线。他咬牙切齿地回看着混乱四下里乱蹿的联军,清秀的眉毛跳跃着,心里暗暗冷笑。“日本人的鲜血不会白流。”
他的意思是说,他们为突出重围付出了重大代价,理应得到全师而逃的好结果。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是他的一相情愿。因为,奔跑出二百多米,再也没有看见可恶的中国士兵的袭击扰乱时,他却突然听到了什么东西沉闷的声响。难道是耳鸣?他几乎要掏出雪白手套里的指头来清理耳朵。
轰轰隆隆的声音`从道路两旁响起,接着,慢慢地冒出了几个长长的钢铁管子,再接着,显露出灌木丛后面隐藏得很好的恶魔!
“汽车大炮!”这是联军很快就形成的共识。
大佐惊叫一声,将装饰漂亮,手感极好的指挥刀一扬:“快,冲过汽车大炮的包围!”
日本官兵开始混乱,不过,他们也很理智,一面是指挥官的准确判断,一面是逃生的可贵,他们敏锐地拼搏着,速度极快地冲刺,当五辆坦克出现在道路上堵截住联军的去路时,已经有二百多个日本皇国军队越过了险要地段。
荣美尔没有灰心,也没有为数百敌人逃出包围圈儿懊恼,他们甚至连开炮都没有,就将坦克堵截在道路上,迟滞敌人的行动。
联军都被突如其来的坦克堵截吓蒙了,很多士兵哇哇乱叫着四下里乱跑,后续的日本军队除了一部分逃跑的,另外大队也四处乱窜。
法国军队和德国军队以及随后就赶上来的俄罗斯军队在惊慌失措中失去了最后的建制,象没头苍蝇一样四下里盲动起来。
栗云龙最高兴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敌人乱了,一切就好办了!
果然,敌人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攻击队形,只是乱喊乱叫。
“收网啦!”南北四十辆坦克迅速向中间地段汇聚,携带着庞大的步兵群,民兵群,裹着弥漫的灰尘,完成了包围。
欧阳参谋长也将十辆坦克从后面压上,眼看着,敌人已经被压缩到南北八百米,东西长一千米的狭小区域,失败在所难免。
坦克没有再开一炮,但是,联军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地步。后续的俄罗斯军队,意大利军队都纷纷丢弃了枪枝,举起了双手投降了。光是坦克的发动机声音,就将他们吓毁了,他们根本分不清中国有多少钢铁怪兽。怎么刚刚在城里呆着,眨眼之间就到了这里还讨厌地堵截在前面?
奥匈帝国军队完整的八人编制干脆站得整整齐齐,全部投降。
法国各当上校哀叹一声,观察了下四面的坦克车围攻的壮观场面,将战刀狠狠地一扔,对着西面的天空低声念道:“伟大的法兰西啊,请您相信,我们是战斗到最后才停止抵抗的!”
卡尔尼和昂那还很坚强,他们驱赶着马车护送着瓦德西继续向前闯,“冲!冲!利弗尔!你是好样的!”
利弗尔是他们驾驶的马车的主马的名字,是一匹健壮优美的儿马,还没有阉割,力量惊人,鬣毛飘逸,是他的心爱。
上帝都挽救不了的事情,一匹普通的战马怎么能做到?
经过努力,四千多联军,仍然有两千跑出了包围圈儿,向着东面猛逃。
栗云龙一点儿也没有责备大家,他没有停留片刻,只让步兵解决敌人战俘的善后问题,五十五辆坦克排成几个纵队沿着大路和两翼向前追赶。
日本军队跑得非常努力,坦克车追得却非常潇洒。
“跑呀!跑呀!”坚决要求上了坦克炮塔上的麻脸雷第一和鬼子距离这么近,他用一根棍自痛打着精疲力竭还在努力奔跑着的日本士兵,几乎一棍就打倒一个。
坦克疯狂地追逐着敌人,一直追出了二十多里。
联军官兵用生平最大的力量和速度奔跑着,直到最后。
最前沿的坦克是一个轻型坦克,车长跳下炮塔,因为前面再也没有敌人的逃兵了,最后两名骑兵被他的坦克撞下战马,在坚硬的田野里翻腾了该一阵子才老老实实地趴了。
“你给老子起来呀!孬种!”车长用拳头敲击着那名全副武装,腰间挎着刀,手里还拿着步枪的家伙。
那家伙被他摇得厉害,睁开眼睛看了下,就无力地将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跑呀!老子追不死你才怪呢!”车长恶狠狠用军靴在他的破脑袋上踩了一脚,印上一个战俘的痕迹,说。
据说,这一次追击战,至少有三十几个联军官兵因为跑得脱力,再也没有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