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战天那一剑已经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除了一声龙吟和一道白芒,没有很大的声响,就连灵力碰撞的火焰都未激发出半点,甚至没有任何惨嚎声,一切就烟消云散。东方岐变成了一抹血雾,连同他的魂魄,一齐消散在天地之间。
东方震眼皮抖动,脸色不知何时已经阴沉到极点,身体也不知觉站了起来,看着血雾散去,嘴角挪动着,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天九和东方彩霞同时皱眉,那道白色的剑芒闪过他们的心头,也惊出了他们一身冷汗。只有高台上的战纪惊喜交加,露出冲天喜悦。
燕京云冷冷看着南战天,点头道:“你这是何剑诀?燕某没有看见星芒,你激发出的剑气也隐形不见,似乎与其他剑修不同。”
南战天飞身下台,对着燕京云抱拳回答:“回大人,战天使用的是南羽剑诀。”
“南羽剑诀?为何你的两个弟弟没有你这般威能?你之前和天九的比试时,星芒和剑气还在,刚才一剑,虽可感觉剑气,但飘突不定,不可捉摸。南羽剑诀燕某看过,没有稀奇之处,不过一套中上剑诀而已。”
“大人,九州之内,修剑之人亿万,但又有几名是真正的剑修?剑由心生,修剑无剑意,不过是皮毛而已。战天不才,已经初窥剑意。”
“剑意?!”燕京云眼眸深处华彩剧闪。
“不错!剑意成,则星芒隐。剑气、星芒隐于剑意之中,心随意动。剑随心出。”南战天傲然说道。
燕京云连连点头:“那你之前为何会败给天九?难道是你故意放水?”
“大人。天兄胜在出刀的速度。没有给战天任何凝结剑意的机会。再说他必胜之志比战天强,诡异神通比战天多,战天输得心服口服。”
“凝结剑意?这么说是要时间了?呵呵,你说出来,就不怕这里的老家伙们知道了,在决试之中取得先机?”燕京云少有地露出笑容。
南战天也微笑答道:“多谢大人提点,只是战天不才,正在领悟第二层剑意。一旦突破,再无须百息时间凝结剑意,那时,只需十息就够了,若是突破到第三层以上,更是剑随心动了,一息不到即可激发。这里的各位大人,如果敢赌战天的出剑速度,那就随他们去。兴许下一个死的,就是那个胆大包天的人了。”
“很好!战天。你的确不错!燕某看好你的前途。这样吧,你击破了大阵。理当奖励……”
“大人,不必了!战天对法宝和晶石不感兴趣!”南战天急忙躬身。
“哈哈哈!要不我送你一个女人?”燕京云打趣道。
“咳咳咳!大人请放过战天!”
燕京云摇头笑着,挥手点出了一块白色的玉牌。玉牌巴掌大小,正面是镌刻着‘承天’二字,背面是一座方形巍峨大殿。接着,传音说道:
“这是我承天门贵宾牌,你要是到了灵界,可以持它前去承天门找我,承天门随时欢迎你的到来!记住,随时带好它,它肯定可以带给你好运。”
“多谢大人!”
南战天眼中惊芒乍现,大手一翻,将玉牌收走。
燕京云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东方震脸色灰败,咬牙低喝:“今天比试结束,明天开始四强排名战。”
说完,对着燕京云抱拳致意,又冷冷盯了南战天数息,最后,闪身而起,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峰顶。
北威门西南边缘大山深处,一只飞舟正在飚飞。飞舟内,池莉花站在舟头,仔细地驾驭着。白勘盘坐在玉榻上,身上冒着丝丝白烟,其手脚均已长出。只是形貌枯槁,丹田依旧涣散。
“梨花,你不该跟着白勘离开的,万一被老家伙发现,我之前所有的计划都会前功尽弃,还会令咱们万劫不复。”白勘边调息,边启口说道。
“唉,公子,奴婢在你家老头子眼中,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而已。除了合修,他哪里记得起奴婢,我就是死了,只怕他也不会查询。他身边带着十多位侍妾,加上九星丹青图里的,要不是奴婢刻意去魅惑他,他早已把奴婢忘得一干二净。”池莉花摇头说道。
白勘眉头紧蹙:“还回去了吗?”
“还了!这死老鬼,昨天后半夜不知抽了什么风,折腾奴婢得不行,奴婢就乘机将那破玉简放回到他的丹田异空间里了。”池莉花满脸厌恶道。
“老家伙没有察觉端倪吧?”白勘有点忐忑不安。
“公子放心,每次老鬼风流快活之时,梨花都特意使用了些许合修散,他那时的神识和意识早飞到云里雾里去了,哪里还顾及其它!你觉得要是他发现了什么,奴婢还有命活着吗?”
“嗯,也是!老家伙研究了这个玉简数百年,早已不报任何希望,自从白风看破玉简后,最近几年,也没有听说再研究它了。”白勘徐徐点头,神色也放松下来。
就在此时,一声裂天巨响传来,舟身剧烈摇摆,舟尾露出了一个狰狞大洞。
“敌袭~!”池莉花花容失色,信手抹出了一把飞剑。
“白勘,出来!”舟外,传来一声厉喝。
白勘对着池莉花摇摇头,接着起身飞出舟外。
中空上,三个黑衣蒙面修士成犄角之势围在了飞舟周围,西北方位上的那名修士隐隐到了元婴中期顶峰之态。
“你们这是……?”白勘露出惧怕之色,浑身颤抖着抱拳问道。
西北位上的修士扫视了白勘数息,摇头叹道:“唉,仙门残酷啊!堂堂北威门大公子,元婴大修士生生被击成了金丹修为,看你这模样,金丹何时凝结还不一定。”
“各位老祖,既然知道本人是白勘,为何还要拦截?”
“拦截?错!是劫杀!老夫三兄弟,劫杀的就是白勘,嘎嘎嘎!”
“你们是祁氏三兄弟?不,是祁氏三位长老?!”白勘神情微愣,立刻恍然道。
“不错,白勘,老夫就是祁堇,那是祁禄和祁乾,我们三兄弟奉少主之命,在此劫杀你,虽然咱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谁叫你争夺大位失利,还修为尽失呢!”
“哦,原来是白风让你们来杀我的。可是,你就不怕我爹白展雄知道?”
“知道又如何,少主一旦即位,我们都是功臣。”
“错!你们只怕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不知道白风马上要进仙门么?进去后,试问谁来罩你们?我白勘虽然修为跌落,但是随从众多,比你修为高的大有人在,要杀你们,不过举手之劳。”
“哈哈哈!区区金丹,还敢威胁老夫,真是不知死活!老二,老三,我们动手吧,一齐送他上路。”祁堇不为所动。
“等等!”
一声娇喝自飞舟传来,接着白影一晃,池莉花闪身飞出。
“梨花仙子?!”祁堇首先一愣,接着嘴角微微抽搐。
“怎么,要杀白家老大呀?”池莉花冷笑道。
“是!梨花仙子怎么也在?”祁堇连忙拱手。
“祁堇,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实不相瞒,公子是白掌门特意令我送回的,就是怕白风犯浑,这杀兄之罪,按门规,可是要处以极刑的。你们这些傀儡,更会被抽魂炼魄。”
祁堇大惊失色,激灵了数息,咬牙说道:“杀白勘是死,不杀他,我们依旧是死!老夫赌杀了他,白掌门不会把我们如何!”
“是吗?除非你们也把我杀了。哦,忘记告诉你们了,刚才乘你们罗嗦之时,梨花已经发出了两份密符,一份发去了门内白勘的心腹长老,一份发给了白掌门之处。此时只怕已经到了白掌门手中,说不准接应大公子的长老也快到了。密符中,我也没有说是白风要杀白勘,而是说你们三个劫财劫色,要弄死我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