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无尘,老衲还真想不出可以拿什么来奖励你,既然你是本门弟子,这个钵盂暂时还是交由你保管吧。等哪天我有了奖赏你之物,再行收回。”
“啊?还给我?”天九大吃一惊。
“不错!听惠明说,在你身上出现了紫音佛光?”
“紫音佛光?切!鬼话连篇,我怎么不知道?!再说我那时还没决定做不做和尚,怎么会有佛光?”天九故意翻了一个大白眼,但心中波澜乍起,他终于明白这方丈老和尚为啥要死乞白赖求他做和尚了,原来是看上了他的天佛圣体:“难道自己这个人人嗤之以鼻的五行杂灵根之躯就是天佛圣体?!不会咱天生就是做和尚的料吧?”
就在天九心中嘀咕时,枯灯笑问道:“呵呵,那你御使过这件佛宝没?老衲可感应到这紫金天钵有数股激发过的气息,其中一股跟你相同……”
天九抽搐了一下,搔了搔后脑勺:“嘿嘿,这屎盆子确实用过,还蛮犀利的,帮弟子收拾了一个不太灵光的老祖……”
“哈哈哈!果然如此!好好好!”
枯灯方丈神采炯然,大笑出声,瞟了一眼天九,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顾虑,补充道:“呵呵,无尘,你看到没?这件佛宝确实跟你有缘,拿回去吧。以后你确定要离开法门寺时,再交还给老衲就是。放心,我不会拿这个佛宝来套你一辈子的!”
天九眼珠滴流转动一下,贼笑道:“嘿嘿,方丈大师,有宝不收是傻子,既然您苦唧唧要给我,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天九说完,一把摄过紫金天钵,塞进了储物戒内。
枯灯方丈微笑点头,接着又掏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玉符:“无尘,这块玉符是掌门圣令,算是特别令牌吧,发放出去的不多,也就百来枚。法门寺东祖禅院不时会有高僧授法,老衲也会时常去授法和听禅,有了这块玉符,你在大门口不仅没人敢欺负你,还可以带着这玉符去东祖禅院听禅,兴许对你的修行有益。当然,这令符不是身份象征,说到底你还是一个小沙弥。”
“啊?真的?东祖禅院有教如何结婴的么?”天九咧嘴低呼。
“结婴?无尘,你现在什么修为了?”枯灯明显一愣,扫向天九,发觉不过金丹中期而已。
“嘿嘿,掌门方丈,小子金丹末期好多年了,对于结婴,始终不得其法!”天九说着,卸去了化天诀的隐灵秘术,显露出自己真正的修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看来老衲是多虑了,就算没有这块圣令,大门口,只怕没几人能够欺负得了你。”
枯灯方丈看见天九全部修为的瞬间,先是一惊,接着大喜过望,露出极为赞许之色:“无尘,想不到你的修为已经到了结婴的关口,而且修为隐藏得天衣无缝,老衲大修士修为居然都未看破丝毫,奇才,奇才!看你丹田,璀璨异常,只怕结婴后,威能不会太小,也许,可以媲美法门寺年轻一代第一神僧孽海……”
“孽海?!”天九听到这个熟悉的法号,不自觉哆嗦出声。
“呃?你认识孽海?”枯灯眼中精光一闪,扫在天九脸上。
“嘿嘿嘿!法门寺第一天才神僧嘛,赫赫威名路人皆知啊……”天九搪塞道。
枯灯略略点头,没有再问什么:“这样吧,你在这大门外呆个三五个月,一方面老衲需要核实清楚你的身份,另一方面,你也争取在佛意上有点突破。如果一切顺利,三五个月,老衲就可以名正言顺调你进山了。”
“啊?佛意?什么是佛意?”天九一脸迷糊,对于自己的身份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惠明和尚肯定在经文玉简中说了,自己要是过多隐饰也没必要。
“佛意是什么,每人理解不同,认知也不一样,老衲也说不明白,你自己领悟吧!”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方丈大师,破尘老和尚怎么样了?三百大板,不会被打挂了吧?”天九收好玉符,牙酸般问道。
枯灯方丈稍微顿了一息,接着踏步而出,眨眼间就上到了最高台阶上,一句传音传到天九的神识内。
“无尘,管好自己的事情,破尘自有他的劫数,”说完,人已消失在法门寺内。
法门寺中门深处的一间禅房内,三十多位和尚济济一堂,均盘膝闭目,低首颂经,偶尔才响起一声沉闷的木鱼声。
上首处,一阵旖旎晃动,枯灯踏步而出,瞬间坐在了空位宝榻上。
“阿弥陀佛!各位大师久候了,老衲出去办了点私事,现在我们继续商讨!”枯灯对着大家颔首致歉,轻声说道。
“唉,枯灯方丈,我们都商讨了大半夜,您都出去办好一趟私事了,也没商议出什么好措施,您说,上边真的派来大能坐镇我们圣佛城了?”居中位上,一位白须大肚和尚嗡声问道。
“乐阊方丈,此事枯灯也是猜测,前日我法门寺几位隐修天台上的高僧传出话语,说法门寺八百里范围内,似有大能神识出现,要枯灯微言谨行。加之我德化州一路南进,已成破竹之势;九州之内,又频频出现诡异天兆,这些事情会不会引起上界的猜疑,还是未知之数,若真有大能来我圣佛,也在情理之中。”
“嗯,嗯!枯灯方丈所言极是,我德仁寺的一位久居深处的高僧,最近也心绪不宁,心神老是震荡,似乎有某种东西窥视他一般,他也偷偷问起老衲,是否九州有变?唉,老衲也不知如何回答呀!各位,我们到底如何应对?不会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想就搞得风声鹤唳,止步不前吧?”
枯灯沉思了片刻,点头接过话语:“各位方丈,枯灯也无上策,不过,我已经命南进的弟子们暂停了进攻,其中九灵九圣十八子悉数会回寺休整,九灵应该明日会赶回法门,带回一些东灵的最新信息,听说最近一次天兆出现在东灵腹地,如果那边有动静,一定逃不脱九灵的掌控,我们综合他们的信息,再来做下一步决策,你们看如何?”
“唉,也只能如此了!”那位乐阊方丈哀叹道。
清晨,小鸟的欢唱惊醒了天九久违的美梦。
特别是大战数月,又郁闷了一个多月后,他躺在大树枝上,好好睡了一觉,一扫心中所有的阴郁,东方的红日,也再次照亮了他的心神。前途无限光明,新的生活开始了。
他飞身跃下,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一阵沙沙声让他脑子瞬间清醒。
“宽心大师,还有你们……?拿着我的扫把干什么?好像我才是扫地沙弥吧?”
天九突然发现那个宽心大和尚和数名大门口值守的护卫拿着扫把,争先恐后地打扫着台阶上昨晚飘落的落叶。
“呵呵!无尘师兄,宽心痛定思痛,一晚上冥思苦想,终于有所顿悟。所以决定了,这扫地沙弥一职,还是由小僧来代劳,师兄您只需好生歇息,就是对我的最大安慰。”
“哪他们呢?也痛定思痛了?貌似我没揍他们吧?”
“阿弥陀佛!那几个守卫师弟是吃饱了,闲得慌,就由他们折腾吧。好了,师兄,你也别劝了,我扫地了!”
宽心和尚说完,低头再次一板一眼地清扫起来。
“咦?古怪啊,古怪!这大和尚属狗的呀,被揍了一顿就放乖了,还摇着尾巴讨好人?嘎嘎嘎,也行,小爷有你这个恶小弟,估计在大门口真没人敢惹!”
天九快慰地想着,也懒得理会其他几个和尚无事献殷勤到底图个什么,哼着小曲,悠然自得地向北广场晃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