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芸坐在司机位上,架了副墨镜,戴着黑sè的花边布帽,神sè紧张。
“小天,这都多少箱了,你累不累呀?要不歇会?”
天九抖了抖身上的垃圾,“还是拉完再说吧,累倒还好,就是像老鼠一样爬进爬出,怪别扭的。”
“哈哈哈,笑死我了,以后就叫你邋遢鼠!”
“小声点,祖宗,再笑,我把你拖进去,做只母邋遢鼠。”天九狠狠地道。
那小芸掩着嘴咯咯地笑个不停。
当天九把最后一箱金块拖出来后,全身如同散了架一样,趴在驾驶室里踹着粗气。虽然他现在力大无穷,但也顶不住这么折腾。
汽车一溜烟地消失在了夜雨中……
宝光塔下,石室里的白胡子老头,峨冠歪斜,髻凌乱,脸sè差到了极点。
他几次催动召唤秘术,试图强行召唤时光子鼎,传送天九来此,但都以失败告终。
“混帐!居然法力变得如此赢弱!连个废物都拉不来了。”老头的脸因为暴怒而扭曲,眼中透着恐惧和悲哀。
“不行,我一定要在时光母鼎动前把他召唤来。唉,看来不得不祭炼那个强化秘术了,虽然对身体损害更大,但也没其它好办法了。”老头的目光渐渐决绝起来,盘身坐在了青石地面上,闭起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头上就泛起几缕青烟,他的脸sè进一步枯槁下去……
只有那只青蛙,好奇地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天九昏沉沉的躺在那小芸家的书房里。送完那些金块,他实在太困太乏了。
突然,一阵钻心的刺疼传来,天九一个激灵,抱住长着红斑的手臂。此时,红斑剧烈的抖动着,时而黑,时而变红,在灯光下,诡异异常。
“死老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会上当的,你就算爆了我,我也不去。你的那个小鼎,我早弄丢了!”天九咬牙切齿的对着红斑低声吼道。
但是疼痛继续,头部某个沉重的东西隐隐抖动了一下,天九头痛yù裂,差点呼喊了出来。
小半个时辰后,一切归于平静,红斑不再变化,也不再疼痛了。
天九觉一身的睡衣全湿透了。
“懒猪,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那小芸推着沉睡的天九喊道。
“……嗯,嗯,都天亮了啊?”天九睁开眼,看见刺目的阳光。
“不是天亮,是快中午了!”那小芸说道。
“喔,那你出去吧,我起来了。”
“切!稀罕呀!”那小芸一把掀开了被子。
“哎呀,你这只光猪,还喜欢裸睡呀!”那小芸伸了伸舌头,脸有点烫。
“怕你了,女流氓!”天九说着,迅套上了衣服裤子。
“咦,小天,你尿床了?咋湿了一大片?”
“谁尿床了!那是汗湿的,做噩梦了!”天九讪讪道。
“哦,对不起,小天,你是不是又梦到那些人了?”
天九深深地看了眼那小芸,“不是那些人,那些人不足惧!哦,对了,你叫阿姨帮我留三千万的款,再帮忙打听一个叫许一川的人,这些钱给他,叫他去把欠债还上。”
“没问题,那还有更让你惧的人哦?”
“嗯,多着呢,你就是一个呀!”天九故意叉开话题。
“切??!”那小芸白了他一眼。
“小那,你能不能帮我搞到利害点的子弹?”天九想到什么,打开背包,取出一把手枪和一个弹夹。
“哇噻!你哪里来的这个呀?”那小芸目瞪口呆。
“缴获的,从上次那帮人里缴获的。你看这子弹,是普通的子弹。我知道有一种特种弹,可以放在这种手枪里,穿透力极强,可以击穿优质钢板。”
“你搞这干什么?我有点怕,你不会去……?”
“你脑子想什么呢?我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吗?我是用来防身的。”
“哦……”那小芸不置可否。“我二叔是特种部队的教官,你说的东西他那应该有。”
“啊,太好了,你帮我搞几吧,我玩玩。”
“你确定不是去打家劫舍?”
“嘿嘿,我犯得着吗,要打家劫舍,也是打家劫舍你呀,嗯,还顺带劫sè!”
“切!老娘怕你!”那小芸一把掐住天九的脖子……
是rì,天九无聊的看完宝城集团在垃圾山的开工仪式。仪式过后,上百台的挖掘机轰轰隆隆地开进了垃圾山,还有密密麻麻的大型车辆轰鸣着。整个垃圾山彻底振动了……
回到那小芸家,那小芸也神秘兮兮的回来了。
“小天,你看这个可以吗?”那小芸从包里拿出一盒暗金sè的子弹。弹头异常尖锐,弹尾极短,泛着暗金sè的幽光。
“不会吧,你搞了这么多?嗯,这个刚好,能放入进去。”天九惊愕地拿出一颗子弹,放进手枪膛内,生涩地拉上了膛。
“不是一盒,是三盒?我怕你玩得不尽兴,顺便还在那顺了个这个。”那小芸眨着眼说道,又从包里拿出两盒子弹和二个迷你的手雷。
“三盒?你真当我去打劫呀!啊,震天雷!你搞这个来干嘛呀,就这二颗,随随便便一辆坦克都可报销了,我可以去中东当雇佣兵了。”天九翻了个白眼,顺手把东西都放进了背包里。
“二叔说这子弹里面填充的是高爆弹药,合金弹头,穿透爆炸力极强,那个什么雷是我顺的,没好意思问。不过二叔这人老jīng了,他一定知道我这点小动作,只是不说而已,他要你小心使用,别给他捅了大漏子,到时连我爸都兜不住。”
“哦,放心,你放一百个心,我只用来玩玩,不对人的。”天九嘿嘿笑着,心中暗道:“老头呀,你最好别惹我,惹毛了,老子崩了你。看你法力利害,还是我的子弹利害?修仙!嘿嘿,修个屁仙呀,还是在地球上生活来得惬意呀!”
入夜,那小芸顺利地完成了对天九的‘打家劫舍’,沉沉睡去。
天九怎么也睡不着,他的手臂再次疼痛起来,因为那小芸在身边,他不敢大声喊叫,只是痛苦的呻呤着。他的头越来越疼,越来越沉重,仿佛某个重物要从脑袋内飞出。
“你……你怎么了,小天?”那小芸不知何时,坐了起来,看到天九蜷缩在床角,无声的打着滚。
“啊??!”天九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那小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哭着,抱住天九。
“啊,我送你去医院,你忍一下,我打电话!”
“别??!别!小那,没用的,一会就好了,你别打电话。”天九虚弱地说道。
“不行,这样你会痛死的!”
“不会的!再坚持一会就好了!”天九感觉那个力量越来越弱,知道老头法力快衰竭了。
几分钟后,天九虚脱的平躺在床上,床角的边上全被汗透了。
“我知道了,你昨天也是头疼过,对不对?”那小芸盯着天九说道。
“嗯!”天九闭着眼点点头。
“你看过医生吗?”
“这和医生没关系,医生看不好的。小那,你别瞎猜,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不是毒品,也不是遗传病。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让你知道的。”天九眼角悄悄地流下了两颗清泪。
那小芸的心仿佛受到沉痛地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