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定要快点逃出去!不然的话,我们全部都得丧命于此!”
晏赤山,黄长老,颜长老三人面无人色,争先恐后的飞跃于曲折崎岖的地下火河上。
虽然四周都是滚烫的熔岩,蠕动的火河如同烧红的铁水,缓慢而又持续的释放着惊人的热量,但他们依然顾不上脚板的灼烧,就这么直直的从中借力,大步飞趟而过,也不肯从旁边绕道而行。
这只是为了争取近上那么几丈的距离,很多时候,仅仅只是几丈,也能决定生死。
果然,就在他们通过火河,拐入往上的通道时,后面传来了几声痛苦的惨叫,紧接着便是宛若天摇地动的剧颤从地底传了出来,火河之中,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滚烫的熔岩淹没整条甬道。
轰隆!
巨大的震动之中,赤红的炎浪如同咆哮的巨龙从里面冲了出来。
片刻之后,更是有一条全身都散发着腾腾烈焰的巨大怪物从中钻出。
那正是追杀而来的昔王。
晏赤山等人一心逃亡,自然不会带上速度较慢的随行护卫,就连冯马等人都被当做了诱敌的弃子,分散于来时的各条岔道之上。
但昔王杀死那些护卫的速度比预料之中还要更快,而且并未追击冯马等人,反是朝着晏赤山他们扑来。
“啊!”
当后方炽热的巨浪袭来,黄长老仅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卷了进去。
晏赤山回头,却是猛然发现,昔王正在挥动巨大的龙爪,把黄长老按在地上,猩红的鲜血流淌满地,残肢断臂四散分开。
再一转眼,热浪扑来,晏赤山的身躯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朝远方的山壁重重撞了过去。
“孽畜,本座和你拼了!”颜长老见状,发出愤怒的咆哮,一柄如同流光的短小飞剑朝其直刺。
但是昔王身上金芒一闪,硬生生的抵挡住这支飞剑的攻击,然后一爪将他按在了地上。
他已经不想再与这些人纠缠了,甚至拼着生受攻击,也要尽快杀死他们。
因此,晏赤山等人的结果已然注定。
不久之后,昔王再次腾空而起,朝来路退了回去。
他还要继续追杀另外一条路线逃跑的冯马等人。
……
“他往那边追去了!”
“别管那么多,都到了这时候,只能生死各安天命!”
冯马咬着牙,捂着受伤的肩膀飞驰在弯曲的洞窟中。
随着两边的景物飞快退后,冯马等人亡命奔逃,稍稍退去的炙热之感,让他们察觉自己离那条地下火河更远了一些。
这给在场众人带来了几分难得的安全之感,可不经意间转头看向四周,能够活着一起出来的,竟然只有寥寥数人,心情又不由得陡然沉了下去。
“竟然死了这么多人……”
“那怪物,真是太可怕了!”
“东主他们多半也不行了,只可惜,尾款还没付清呢!”
晏赤山等人当然不会傻乎乎的留着看到最后,所以趁着还能够动弹,就立刻抓住机会,提前逃跑。
为此,随行的人阶护卫都被留下殿后,说白了就是作为弃子,送给敌人追杀,借此阻挠哪怕片刻功夫。
冯马等人同样是殿后诱敌的弃子,但他们运气好,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被追上,反而是晏赤山等人遭了殃。
听到那边传来的动静,冯马等人也猜测到了他们的结局。
但到了这时候,他们也别无他法可想,只能是尽快逃出此地,好歹还能把自己的遭遇向外面的大军诉说。
可就在众人以为,自己终于安全的时候,前方的菌菇林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身影。
那条真龙竟然已经好整以暇,悬浮在甬道的中央,静静等待他们。
“此处地气郁结,乃是通过错综复杂的甬道与气洞相互连接,你们当真以为分路而逃就可以摆脱本座?”
真龙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讽意,口吐人言道。
“什么?”
冯马下意识的向四周看去,果然发现,菌菇林后的山壁中,一些并不起眼的石缝,洞口,正在散发着丝丝的灵气。
那些灵气都是从地心深处的地窟传导而出,浓度达到一定程度之时,便凝结成为宛若云雾的白烟,甚至肉眼都可察见。
真龙此前已经展露过“大小如意”的本领,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穿梭地窟,提前拦截,不足为奇。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冯马不由得暗叹一声,颇为惋惜。
“你们都受死吧!”真龙昔王怒吼一声,朝他们扑了过去。
“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吃我一拳!”旁边一人忍耐不住绝望的折磨,此前一路逃亡所累积的怒气,化作癫狂彻底引燃。
他身化巨象,脚踏大地,以搏命之姿朝真龙轰出了重拳。
但迎上他的,是真龙的利爪,一式“云龙探爪”,蕴含着最为纯粹和质朴的武道真意,瞬间越过了他的手臂,把胸膛撕碎。
等到那人回过神,心脏已然被刺破,身躯也被挑飞,重重的抛了出去。
他立刻血流如注,瞪大着眼睛,眼看是不活了。
其他几人也相继拼命,但却依旧不敌,转眼功夫也跟着被杀死。
“轮到我了……”
最后剩下的是冯马一人,他刚才已经尽力攻击,但是银刀劈在真龙身躯上,使尽力气,也只能斩破几片鳞甲,而真龙随手一挥,却能给他们带来致命的伤害,他也很快步了之前几人的后尘,大口呕着鲜血,扑通一声落地,等待最后时刻的来临。
猛烈的撞击,震伤了他的五脏六腑,视线都开始模糊,只能依稀看见,身前的地面迅速被一团漆黑的影子笼罩。
那是真龙出现在后方,正要一爪子把他抓死。
可就在这时,冯马突然看见,那影子顿了一下,竟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冯马艰难抬头向前看去,结果发现,不知何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自己前方不远处。
真龙似乎对那身影十分忌惮,警惕问道:“来者何人?”
“吾名蝉二七。”人影不紧不慢开口道,听着那嗓音,似乎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人,“奉尊上法旨,前来此地捉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