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秘宝吸引人心,对于没有星图分润之权,无法如同方乾元等人一般坐收渔翁之利的势力而言,这么一条仙灵根脉,极有可能是自己崛起的唯一希望,自然而然,要倍加看重。
“二伯伯,走了这么久,我们先休息一阵吧。”
一处光线昏暗的地窟中,几名来自于中州雁山的晏家子弟一边持剑戒备,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
其中一名面相年轻,似是族内才俊的人阶十转青年,忍不住擦了擦因为靠近地底深处,地热升腾而生生蒸出来的热汗,略显无力道。
这里的地面长满了如同华盖的巨大菌菇,一根根菌柄,足有碗口粗细,高度从三尺至丈许不止,一长就是密密麻麻,蔚然成林。
当中还混杂着无数的夜光菇,在幽暗的地洞深处,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但却不够光亮,如同大雾笼罩的月夜。
对于人阶御灵师们而言,这般的环境,无疑是堪称恶劣的。
太多的菌菇阻挡了视线,加上光线昏暗,使得大部分人习以为常的视力受到严重影响。
靠近地核所产生的热量,则是无时无刻不在带走他们身上的水分,消耗他们的体力,甚至迫使他们不得不分出部分灵元密布周身。
短时间内,拥有着玄门力量的御灵师们都能坚持,但三五日如此,十天半个月如此,就是可观的消耗了。
更有菌菇林中生存的各种蛇虫鼠蚁,乃至于猎蜥猛兽,堪称致命的危险。
虽然队伍当中也有地阶高手护持,但这些地阶高手,必须随时随地保持充沛的精力和足够灵元,用于应付真正的危险。
他们可不是来带这些普通人阶踏青郊游的,因此,即便偶有死伤,也只能无奈接受。
他们不可能每次看到有人被野兽叼走,被异虫毒蛇袭击,都分精神和气力去追击,更不可能无时无刻提防,准备出手相助。
他们如今所做,等于是用弟子们的性命趟出一条通往地底深处的明路来,等到自家势力彻底掌握了这边的情报,方才能够决定派遣多少兵力,调集何种灵物,以做到有的放矢。
而这一切的最终目的,自然是为了争夺那条仙山灵脉。
即便无法独占其所有利益,至少也应该要在其中分得一杯羹。
因此听到青年的话,被称为二伯伯的晏贺年也忍不住苦笑:“松儿,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相反,应该争分夺秒才行!”
晏松闻言,不禁沉默一阵,郁郁问道:“二伯伯,真的就那么赶吗?”
晏贺年道:“不错,现在没有人随时随地鞭策我们,也没有任何危机,迫使我们晏家非要得到这条仙根不可,但御灵修炼,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得不到足够的灵蕴宝材和灵玉供养,族内高手的数量和质量都会有所下降,这影响到的,是整个家族的发展势头,乃至于生存根基!”
“或许我们现在辛苦一些,冒险一些,便有可能夺得更多利益,这些都是后世子孙的立业根基啊!”
晏松听得似懂非懂,这晏贺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够听明白,也能够理解他的意思,但年纪和阅历不到那个程度,也就难以产生共鸣。
对他而言,家族财资,是账目之中每年高达数十万灵玉计的各种进项,是足以购置地阶灵物的巨额财富,是随意取用的天材地宝,奇珍异兽。
创业,守业,离他还太遥远。
晏贺年又道:“若非如此,你以为我晏家现有的基业,是如何得来?我晏家的先祖,也曾是落魄无依的草莽散修之流,终日碌碌,只够温饱之资,都是靠着先祖们筚路蓝缕,艰辛创业,甚至拼搏性命与人去争,方才赢得如今的局面。”
“二长老,光,前面有光!”
突然,队伍的前往传来几声惊呼,晏贺年回过神,面容一肃,连忙走过去去查看,果然发现,前方的菌菇林变得稀疏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似乎通往熔岩洞窟的幽红深洞,正在冒着腾腾的热气出现在面前。
那洞窟的深处,隐约可见缓缓流动的熔岩暗河,竟然就在洞窟的一侧流淌。
之前那人口中所称的“光”,正是通红的岩浆所带来。
“竟然是这种地形……”
虽然早已料到,越是靠近地心深处,便有越多的熔岩火河,但当预想之物出现在面前之时,晏贺年仍然还是忍不住愣了愣神。
不过很快,他又是心中一喜:“你们有没有发觉,这里的灵气甚是浓郁?”
作为地阶御灵师,他对天地之间流淌的元气,无疑拥有着极为灵敏的感应,虽然在其他人阶御灵师看来,这里除了热就是闷,四周还充斥着硫磺的刺鼻气味,但若抛开这些不论,这方的环境,最为显著的特征,无疑还是极为浓郁的火灵元气。
忽然,前方的地洞光芒一闪,数个通体燃烧着熊熊火焰,外形如人的异物如同鬼魅,飘飞出来。
“那是火灵!”
晏贺年神色一变,连忙提醒道:“戒备!”
火灵是天地催生的天地之灵,又称自然灵物,其往往是火焰之精感召天地之气,如同吸收日月精华的精怪一般诞生出朦胧的神志。
它们没有善恶观念,也无阵营所属,但却拥有着守护自身领地,以及维护自然源泉的习性。
往往蕴含着火属性灵气泉眼,亦或特殊宝物的地方,都会有这种天地之灵的守护。
晏贺年见多识广,知道此处地方即便不是仙山灵脉的所在,也有着低等福地的出产,可能是个矿脉分支,甚至福地泉眼之流,因而又是惊愕又是喜悦,连声音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随行的晏家之人却没有想那么多,他们急忙却又不失迅速的摆出对敌阵型,抵挡住了迎面扑来的巨大火球,然后各种斩罡,冰箭,水球,风刃还以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