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方大长老加封名位,当为我正道之同喜,诸位共饮此杯,祝贺方大长老!”
“饮胜,请!”
当日,加封大典顺利举行,在方乾元祭天之后,宗主于世贤亲自念诵法旨,在天下各方大宗,世家,强者大能和来宾使者的见证之下,正式加封其太上长老之名位,而后礼成,转入大喜大庆的节奏。
这期间,自然是少不得歌舞,宴饮,应酬各方。
方乾元新晋天阶,又不是草莽江湖出身的散修,和这些人进行初步接触,彼此了解,是十分有必要的,在这期间,大半以上都当场对他表示了善意,剩余小半,也是倾向于交好居多,只有极少数无所表态。
但看他们的样子,显然也不愿意得罪方乾元,还是照样得说上几句场面话,以表示并无敌对之意。
对于这样的新晋天阶,他们不愿赶趟儿上去亲近,是理所当然之事,但不愿意无故得罪,同样理所当然。
要知道,这可是尚未晋升之前,就能打杀东方智的狠人!
偏生还是个背靠大宗,堂堂正正的名门大宗长老!
接下来,方乾元也随意接见了一些其他各方的使者,流云洞的月华仙子等人,虽然背后并无天阶大能,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势力,但因为和苍云宗及方乾元师徒有旧的缘故,也得了亲自上前祝酒交谈的殊荣。
“乾元,今日你荣升苍云宗太上长老,真是恭喜你了。”
月华仙子面上容光焕发,笑吟吟的看着方乾元,尽是欢欣之意。
方乾元道:“多谢月姨。”
“方……方大长老,恭喜你了。”林巧躲在月华仙子身后,犹如呢喃自语,低声道。
方乾元笑道:“墨仙子,你我相识于微末,就不必跟别人那样见外了,还是唤我以前的称呼即可。”
他态度恳切,语气真诚,显然是不想失去林巧这位故友。
虽然他对这位墨仙子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作为丹青之道的入门师者,还有多年交情的朋友,还是颇为珍惜和看重的,唯恐因为各自年岁渐长,身份地位拉开差距而变得疏远。
林巧听到这句话,顿时嫣然一笑:“那小女子还真是荣幸之至了。”
方乾元发出邀请道:“天阶掌控法则,动辄天地变色,难容于凡世,今后我就住在天晶雪原,若有机会,欢迎你们前来做客。”
“若是得空,我们会去拜访的。”林巧郑重说道。
她知道,以方乾元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说出这么一番话,几乎便是等于把流云洞纳入了保护范围之内,若说他对自己师姐师妹有什么情愫,姑且另当别论,但只因为纯粹的友情,也能如此,真的可以说是提携她们了。
七仙子之名,在世人眼中颇有分量,看起来好似什么不得了的仙姬名瑶一般,但实际上,在地阶后期以上,并不算什么。
甚至因为她们艳名远扬,容易招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当年金蟾真人觊觎之事,就是方乾元代为解决。
如果换成别人这么说,她多半要怀疑对方的企图和用意,但面对方乾元,却只有温馨和感激。
在这一刻,林巧心中甚至生起了莫名的涟漪,悔恨自己当初太过矜持和淡泊,没有好好抓住这位同辈的年轻才俊。
如果当年……
若是方乾元知道,自己把林巧等人当挚友,对方却自己生出了旖念的话,只怕会哑然失笑,旋即无可奈何。
但他决定要多与流云洞往来,却也并非轻率而行,而是有着深层的用意。
他当然不是贪图对方的艳名和美色,而是真心想要好好保护她们。
这时候,月华仙子突然问道:“乾元,你的师尊呢?他怎么没有出席这场庆典?”
方乾元淡然回答道:“师尊为兵人堂总堂主,需居中调度,在暗处守卫宗门,此次庆典能顺利举行,也多赖他和兵人同仁们在幕后付出,而且近日总舵周边似有陌生强者出现,他多半要循迹追查。”
“这样啊……”月华仙子略带失望道。
不过她与姜云峰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如同当今的方乾元与林巧。
或许可能更加亲密一些,但却不到纠葛不断,非要痴缠着见上一面的地步。
是以她虽然遗憾,但也没法多说什么。
方乾元随意说了一番宽慰之语,便又被礼宾引领着,和别的来客说话去了。
接下来庆典的主要节目已经过去,方乾元回到了自己府邸中,准备真正接见各方使者,洽谈和商议一些有关未来大局的事情。
“方公子,这是各方势力和来宾求见的名单。”
方莲作为方乾元身边的得力助手,早已经把这些琐事都处置妥当,这份名单,是数月之前就已经确定的,早就已经制定好了相应的议题和对策。
以方乾元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即便是和来人拉家常,闲聊琐事,那也是有深刻政治内涵的拉家常和闲聊,比如他和月华仙子等一行人的谈话内容,若是落在有心人耳中,那就是极其亲善的表现,各方得知,必定不敢妄动流云洞。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流云洞人若不珍惜这份情谊,借着他的名头胡作非为,也有可能给他的名声和利益造成一定的损害!
方乾元随意翻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峄城文家呢?峄城文家怎会不在名单之列?”
方莲道:“峄城文家只是东关一个普通世家,或许有呈报,但钦天院人未必批复。”
方乾元道:“那文家地阶清翡呢?”
方莲看了他一眼,翻找起随身携带的札记符来,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她并未有拜帖呈报。”
其实她也对这位文清翡略有所知,知道那是曾经与方公子有过一段纠葛的女子。
方乾元沉吟一阵,道:“加上她,安排在今晚,府中宴请吧。”
顿了顿,他又道:“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她说一说。”
方莲美目之中泛起一丝惊奇,但方乾元的决定,她也无从质疑,只得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