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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知道我的……”
……魔穴。
魔族一般是无法彻底除去的，特别是始祖级真魔，由魔气直接蕴育而出，寻常伤势复原不过片刻——除了直接攻击魔穴。
魔穴就相当于魔族的命门了。
他恍然记起魅魔当初也是被这小子一击击中魔穴，伤口到现在都没好利索。
但当时陆子婴刺魅魔那一剑远远没有这次刺得更狠，他自身实力又比不得魅魔，很快就感觉魔气在飞速流逝了。
陆子婴抽出剑，将剑放回背后，笑了笑：“我也不信。”
血尊愣了很久，才意识到他在回答那个关于“生而知之者”的问题。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旋即化成一团血雾消失在了原地。
陆子婴依旧持剑站着，他的面前是一个妖娆的女人，女人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眼里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听说你在等我？”她的胸口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脸上紫色的魔纹也没有消去，源源不断的魔气被送到伤口处修复伤痕，她却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一样，微微笑了下，她耸了耸肩：“虽然我也觉得这家伙挺讨厌的，但始祖级真魔不会彻底消失，你就不怕魔地最新孕育出的新的血尊是个有脑子的？”
陆子婴眯起眼睛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提问道：“你跟宗放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魅魔笑了：“佛像的手指是我弄断的。”
她偏着脑袋，看上去很是单纯：“所以你要杀了我吗？”
“杀了你对我和九州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陆子婴神情严肃，看着她：“但对宗放来说，杀了你只会更糟糕。”
魅魔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陆子婴却已经收起剑看着她，认真道：“他的佛影不止是缺了一根手指那么简单……”
……陆子婴昨天惦记着宗放的佛影，是以半夜特意爬到宗放营帐上看他入定，固然最后被宗放的几个师兄以为他对宗放有什么特殊的想法防范了他整整一天，但还是真的让他看出了一丝不对劲。
佛像历来是肃穆的，即使是之前那个笑口常开的胖子模样的佛影在诵经时也是肃穆的，但陆子婴却分明发现宗放背后的佛影在笑。
佛影笑得诡异，隐隐约约中透出些许妖异，这将陆子婴心底的不安放到了最大，才会拼着暴露自己底牌的情况要在这里等候魅魔。
“你的意思是他的佛影里有魔气？”魅魔一顿，旋即觉得好笑，“佛魔本就不相容，佛光里有魔气岂不是天方夜谭？”
陆子婴没有笑：“……不是没有先例。”他看着魅魔道：“我想问你，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魅魔没有傻到不清楚陆子婴的问题，她饶有介是地想了想，最后在陆子婴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他，比别人有意思，也比别人更……”她斟酌着词句，最后道：“更和我胃口。”
魅魔仔细想了想，又老老实实道：“我想跟他上床。”
陆子婴被噎了一下：“你这也太……”
他看着魅魔的眼睛，发现她的眼里十分单纯——单纯的欲望。
他突然发现与真魔讨论人类社会的委婉什么的确实是白废话，最后只能吞下自己的半截话，笑了笑：“我建议你还是暂时收收你的想法……”
魅魔抬眸看着他：“你要阻止我？”
陆子婴也很认真：“我在帮你，你别忘了你自己和宗放的身份，你这样只会让他更讨厌你。”
“所以呢，你一个正道弟子教我怎么毁掉你们佛门的佛子？”魅魔笑了，“我没那么蠢。”
陆子婴突然道：“我帮你，是因为我也想帮宗放。”
“哦？”魅魔眯起眼睛看着他。“如果你的宗放听到你这句话怕不是要跟你拼命哦……”
陆子婴看着她，十分认真：“我只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的态度，你若是真的喜欢他，要跟他在一起，便要做好被九州和魔地追杀的准备，我会为你们祝福，并拼劲全力为你们在这天底下杀出一条血路。”
“……而如果你不喜欢他，不想跟他在一起，或者并没有做好被天下追杀的准备，那么就最好尽快打消这个念头，否则除了九州和小自在天，你还会承受一个大乘或者更高存在的追杀——你不死我不休的那种。”他认真道：“我说到做到。”
魅魔也难得认真的看着他，最后点了点头：“我相信你能做到。”
“所以，给出你的选择。”陆子婴道。
魅魔叹了一口气：“我想上他，很想很想那种。”
她补充了一句：“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不是你们人类说的喜欢……”
陆子婴认真道：“我给你时间。”
魅魔挑了挑眉，看着他又笑了：“我发现你这面皮长得也很合我的胃口……”
陆子婴握出剑，魅魔收起笑容，最后摊了摊手：“你怎么这么不可爱，还是我的小和尚更好玩一点。”
魅魔突然一笑，身形山现在陆子婴身边，伏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信。”
信什么？
信这世上有生而知之者，信陆子婴便是那生而知之者。
陆子婴没有动作，剑也没有要抽出的意思，他反而伸手想要勾起魅魔搭在他肩膀上的下巴，又被魅魔轻飘飘的避过去。
他笑了，道：“我也发现，你长得也挺好看的……这么被你吃豆腐，我好像也不亏。”
魅魔眉头一皱，瞬间出现在陆子婴对面，陆子婴收回手指，在自己衣袍上擦了擦，魅魔浑然不在意，冲他摆摆手，抛了个媚眼：“好了，你刚刚说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考虑清楚了，我会找时间告诉你的……”
魅魔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陆子婴的视线里，陆子婴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始祖级真魔，陆子婴在接触中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后背都有些汗津津的。
他转过身，却又突然愣住。
宗放正用一种十分心痛惋惜的表情看着他，最后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陆子婴面无表情：“和尚，你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