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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傅清瑶的目光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回答:“我不记得了……”
果然有问题，那时候的傅清瑶可不是小孩子，加上本来就是修士，很少会出现记忆不清楚的情况，那就肯定就有人动了手脚。
苏怡默默想了想，慢慢勾勒出一个可能性。
当年的齐先生很可能在做什么实验，如果傅清瑶身上的命线真的是来自魔族，那么按照魔族的尿性，这里面必定是有什么隐患存在的。
说不定傅清瑶消失的一百年就跟这个有关系？
苏怡看了一眼傅一，她知道傅一知道的肯定要比苏怡现在所能推测出来的多，就像现在，傅一在听到傅清瑶的回答后就已经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还有杨磐，在对着傅清瑶看了一会儿之后，不知道想到什么，也跟着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前面有一个巨大的八卦，哦不，秘密等着被挖掘，而自己却因为缺失了关键的一环而不得其法。
……好气哦。
——不对，‘苏怡’在掐着指头算了一会儿，然后也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算不算自己也知道了？
正想着，展绍雯给自己传音。
“老板老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分享一下啊？”
苏怡看着展绍雯有些迷糊的表情，突然觉得身心舒畅，她笑眯眯回应:“不分享。”
……嗯，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但绝不能在自己的下属前面落了下乘。
展绍雯开始苦口婆心:“老板啊，做人不能这样，分享一个八卦，我收获一份快乐，你也收获一份快乐，这样世界上就多出了双倍的快乐，何乐而不为呢？”
苏怡想了想，回答她:“说，你是不是跟杨大胖子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三年不见，这家伙的皮脸怎么跟杨大胖子越来越像了。
展绍雯看了一眼困在阵中的傅清瑶，一本正经道:“掌门大人，傅清瑶的神识已经不像刚刚那样激烈了……不过好像也不是很正常……”
苏怡:“……呵呵。”
还说没有猫腻？说实话，苏怡刚刚也只是随口这么一个调侃，但展绍雯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却让苏怡意识到恐怕自己刚刚确实不小心说出了什么真相……
不过展绍雯也不是单单为了转移话题。
她皱着眉头感应着阵法里的气息，傅一和杨磐都把自己的视线转向了她。
傅清瑶道:“我能感受到她的神魂在慢慢安定下来……但不正常，按理说，这个阵法应该是在强化她理智的一个方面，会产生刚刚那种对比鲜明的交错才是正常现象……但她现在虽然神魂平静了下来，但……”
“这正负两种情绪的交互也消失了……”
傅清瑶觉得不可思议，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要不是担心小狐狸掌控的阵法出现什么差错，她兴许就直接凑上去好好切片研究了。
苏怡喃喃道:“没有交互？”
她想了想:“就像是，两种情绪彻底的被割裂开了一样？”
“对！”展绍雯肯定了她的想法，“而且我能感觉到，她好像自己也在有意识地将两种情绪隔绝开……她在拒绝两种情绪的融合？！！”
展绍雯深吸一口气。
这个阵法的作用本来就是利用正反情绪的交互进行的融合，刚刚傅清瑶忽而神经质忽而温顺的表现就代表着她身体里的两种情绪正在争夺身体的掌控权，事实上，正反两者的交战越是激烈，就代表两种情绪的融合也就越快。
但现在，傅清瑶慢慢平静下来了，起先展绍雯以为是两者彻底融合了，但细细去感受一下还是能感受到傅清瑶体内暴躁的一部分情绪，只不过，它好像……放弃了争夺身体的掌控？
她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
负面情绪也是傅清瑶的情绪，如果理智下来的傅清瑶真的想要彻底掌控身体，不可能不把负面情绪与自己融合起来的。
……所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傅清瑶微微睁开眼睛，她看着苏怡又看了一眼傅一，最后把目光转向了展绍雯。
“这是我的选择。”傅清瑶慢慢说道，语气平和中正，与一直以来的形象一模一样。
不过现在也没有人这么简单就相信她说的话。
苏怡偏着脑袋:“什么选择？说清楚。”
傅清瑶在阵法中向着苏怡行了一个礼，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掌门大人，抱歉因为我的原因造成了现在的困境……”她认真想了想:“所有因为我产生的损失我都会补偿的。”
苏怡本来想说有人已经把钱付了，但还是没说出口。
一来，有人自愿送钱来哪有往外推的道理，而且，傅清瑶也不见得会接受傅一的好。
所以苏怡只是静静的看着傅清瑶的表演。
“初次之外，关于我刚刚说的选择，其实也是我仔细思考过的……”傅清瑶说道:“我想留下那个情绪……”
苏怡托着下巴问:“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傅清瑶想了想回答:“可能是因为我觉得我不能一直这么弱势下去吧……”
她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道:“嗯……大概就是，我不想再成为在面对问题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的那种人……”
“你说这是我的私心也好，还是说即使是现在我也被人控制着也好，但我还是想要成为一个能左右局势的人……哪怕做不到想掌门这样举重若轻，但能给结局带来一点变数也是可以的……”
“无论是当时在秘境里，还是后来在翻云宗，我都是一个尽力去完成别人要求的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状态……就像是……”
“一个炮灰？”杨磐接口道。
“炮灰是什么？”傅清瑶问道，但还是点点头:“虽然不清楚具体什么意思，但我觉得应该就是我想表达的东西……总之，我想试着自己去掌控一点东西……”
傅清瑶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是忐忑的。
她现在主要说服的就是苏怡，毕竟，在场的人中，孔钰和展绍雯都是翻云宗的人，自然要听从苏怡的话，傅一又是昆仑弟子，苏怡的决定应该也左右着傅一的决定，更不用说小狐狸。
就连她一直都看不透的跟着孔钰一起进来的杨磐也跟苏怡有着莫大的联系。
而她其实，并不了解这位掌门的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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