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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沈殊的目光，郑缘摇了摇头:“当然不能跟火兄这般简单粗暴。昆仑咱们不能惹，不代表这个真凶不能惹。咱们自然是要把事情真相告诉他们，不仅如此，还应跟昆仑一起同仇敌忾，说不定还得我们自己找出真凶……”
沈殊骂骂咧咧打断他:“老子是一定要找出真凶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郑缘笑了笑:“看，这样我们就跟昆仑站在了同一个立场上，有着共同的敌人，说不定关系还能更近一步呢。”
沈殊顿了顿，使劲儿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
郑缘笑而不语，他才不会说是因为之前昆仑带给他的阴影太大，才让沈殊一下子就乱了分寸呢。
郑缘轻咳下，阻止了他使劲儿拍脑门这种状似自残的行为。
“当然，现在有一个前提就是我们得想办法证明那些杀手不是屠龙地的人，关于这个……你确定你的弟子那几天都老老实实的吗？”
“那是自……”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道:“这么多弟子，老子怎么可能记得清？”
郑缘皱了皱眉，“每个弟子的行踪你能确定吗？有没有失踪未归的?”
“……不能。”
十方山也没有昆仑那种讯石，没办法确认弟子行踪，最多只能从魂灯状态判断弟子身体状况。
显然昆仑也不会在事情弄清楚之前把杀手给他们辨认。
郑缘叹了口气:“这就是症结所在了。”
叶长风插嘴道:“……事情又回到原点了，我们谁也不能证明他们一定不是我们的人，这条路也不通喽。”
郑缘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沈殊抓耳挠腮了半天，最后讪讪道:“老子回去一定一人给他们一个屠龙地特有的记号！”
莫染突然开口:“我说……我在整个十方山下了毒，你们知道吗？”
比常人小一圈儿的眼黑动了动，顶着众人的目光，他有些战战兢兢的开口。
“……咱们不是刚刚合并那会儿吗，我怕有人瞧不惯我们毒峰，就在每个峰上挑了一种植物下了毒……”
他慌忙解释:“是很轻很轻的毒哦，对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根本不能起作用，就是筑基期……可能会有点小毛病……”
“什么毛病？”沈殊强忍怒火道。
“屠龙地的话，就是一碰到鸟的羽毛就变色……就只是变色而已啊，没什么坏处的……”
沈殊大步走过来，重重的搂了一下他的肩，直接让他一个趔趄。
“哈哈，”看着他有些惴惴的表情，沈殊心情却很是愉悦，“没关系，没关系。好的很，好的很。”
他赶紧让自己的弟子上来，把事情跟他讲清楚，让他去给昆仑回信。
叶长风面色变了又变，问莫染道:“你说屠龙地是遇到羽毛变色，我们重阳堂呢？”
“重阳堂是遇到玄阴草会……发光。”
叶长风咬了咬牙，最后也不好触心情正好得恨不得与墨染称兄道弟的沈殊的霉头，只闷闷得灌了一口茶。
-
会议结束，沈殊心情大好地离开。
火烈自然选择跟随自己的大哥，就连莫染都被沈殊半拉半扯的带走了。
叶长风正欲起身离开，郑缘却在身后喊住他。
“适才大哥没问出来的问题，现在换我来帮他问。”
叶长风定定看了一会儿，坐下来，道:“什么问题？”
“每个宗门的秘境都是各个宗门的秘密，昆仑也不例外。你觉得昆仑，会不会约束自己的弟子让他们把关于昆仑秘境的信息封在心里?”郑缘带着笑看他。
“我也是听说嘛……”叶长风含糊道。
“听说，不错，毕竟依你所言，整个九州也马上会人尽皆知。”郑缘道，“那请问叶长老为何如此确定这件事不会被昆仑强势镇压下去呢？还是说，叶长老对这件事情被传尽天下很有信心?”
叶长风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应该找个理由离开的。
郑缘看他不回答也不着急，只轻飘飘地抛出另一个信息。
“前些日子，叶家好像有两个族人被驱逐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叶家的事情，都是族弟在管理，我不是很清楚。”
“是吗？”郑缘点点头，“毕竟叶长老也算是日理万机，自然没工夫管这些小事……不过我听说，您的两个族人好像混的还挺不错，一个进了至清宫，现在好像成了他们分部的大师兄，升入内宫指日可待。至于另一个，前些天，好像就是参加考核的弟子中的一员……叶家的人，果然都是好苗子。啧啧，恐怕，你族弟知道这消息，也正在哪里后悔呢吧！”
叶长风长出一口气，突然笑了:“这些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郑缘不懂他的意思。
“看来郑长老地消息不太灵通啊，那个叶辰和叶寒都是主动叛出叶家的，混得再得意，也跟我们叶家一点关系也没有！还请郑兄没有证据不要乱说！”他斩钉截铁道，说完，兀自甩手而去。
郑缘不紧不慢地端着茶抿了一口，等他走远才轻嗤一声。
……还以为是那个没有证据就无可奈何的年代呢……把这些告诉那两个暴性子的家伙，谁管叶家跟没跟他们两个决裂……证据，能吃吗？
-
夜。
孤毒峰，莫染没有休息，只定定地看着跳动的烛火。
突然一个身影闪现进来，带来的狂风直接吹灭了火光。
莫染眼睛一暗。
接着是某人怒不可支地声音:“……你到底怎么回事？”
莫染笑了笑，青黑的嘴唇在夜色里透出一道寒芒。
来人顿了顿:“你又在服毒?”
莫染没有回话，等于默认了。
他提起刚刚的话题:“计划已经失败了。”他笑了笑，“看来，你家的小家伙也不太靠谱嘛……”
来人道:“……最起码他说的秘境里有龙是真的！还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变色的毒？！”
莫染顿了顿:“……没有那个毒他们就没有办法了吗？昆仑有丹峰，关于用毒他们不比我差。”
“可你不说，沈殊就不知道！”
“我要不说，沈殊也不会信我。”莫染道，“他不信我，你的计划，一个也成功不了。”
来人顿了顿，似乎在思索什么，许久才道:“让我考虑考虑下一步怎么办……”
莫染静静地看着熄灭了的蜡烛不说话，一缕青烟沿着扭曲的轨迹向上蔓延。
他看着青烟渐渐消失在黑暗中，才回过神来。
先前那人已经离开了。
他在心里冷笑了下，怕是去找那个小家伙商量对策去了，人类呀……看来也不全然都是聪明人。
烛光再次亮起，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好似不知疲倦一般。
向往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