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以从空中接连被击落的几架德军战机可以看得出来。
其中一架执行轰炸任务的“容克88”型轰炸机被苏军高射炮重创……秦川以及德军士兵看着一朵朵黑色的云团在轰炸机周围冒起,“容克88”一阵无规则的晃动,然后左边的引擎起火在空中盘旋着,缓缓朝北面降去,身后拖着一股黑烟,接着轰的一声在远处炸开。
尽管这时间很短暂,但飞机后方还是落下一个白色的东西……一名飞行员成功跳伞了。
也许是因为风向的原因,这名飞行员的降落伞竟然不偏不倚的朝马马耶夫岗飘来。
苏联人显然也发现了它,于是高射机枪和高射炮甚至是各种轻重机枪都朝天上开火。
斯莱因上校马上命令炮兵观察员引导炮火压制,仅仅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一片炮弹就果然的砸在了马马耶夫岗上……实际上,马马耶夫岗是个方圆十余里肉眼都能看到的目标,炮兵早就设好诸元了。
第1步兵团的迫击炮也加入了轰炸的行列,苏军的火力很快就被压制住,整整半分钟没有声响。
降落伞飘过第1步兵团的阵地,那名飞行员平安的落在战壕后方数十米远的位置,降落伞上满是窟窿。
几名士兵冲了上去,抬着担架,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飞行员推到担架上就一阵猛跑,跑到战壕前就一个飞跃跳了进去。
那名飞行员早已被吓得面色苍白直喘粗气,不过医护兵给他检查过后却发现他除了身上唯一的伤口就是跃进战壕时被石头刮破的。
“你真是个幸运儿!”医护兵戏谑的拍着飞行员的屁股。
“你说得对!”飞行员这时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对面苏军的阵地,庆幸的说道:“我的降落伞已经失控了,如果再飘过去一点……”
顿了下,飞行员又补充道:“谢谢,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肯定会没命的!”
看着被医护兵领下去的飞行员,维尔纳就吹了一声口哨,说道:“有时我真羡慕这些飞在天上的家伙!”
“为什么?”面包师问。
“因为如果是我们身处险境……”维尔纳回答:“他们肯定不会愿意用那么多炮弹压制敌人火力营救我的!”
“我说他们会,维尔纳!”雅科普说。
“什么?”维尔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要不我们打个赌!”雅科普说:“你试试看?”
士兵们愣了下,然后哄的一声就笑成了一片。
驻守在战壕里不进攻也不撤退的日子,就只能依靠这样的小事情和小幽默打发了。
当然,偶尔还会遇到一些罕见的情况……在敌我僵持的时候一批新兵补充进了第1步兵团。
正如之前所说的,此时德军的训练营已经名存实亡,所以这批新兵是直接从柏林赶到就被丢到前线的。
他们几乎被这场面给吓坏了,于是其中一些就偷偷的沿着战壕爬行,并将手高高伸过战壕的护壁,有时还会在外摇了摇以引起对面苏军士兵的注意……
见此秦川只能暗暗摇头。
许多士兵其实也看到了,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去阻止他们,因为这样的兵在前线往往生存不了几天,更糟糕的还是与他们协同的话还可能会被害死,所以让他们用这种方式回家未偿不是件好事。
第五天,斯莱因上校那边终于下了命令。
“十分钟炮击!”斯莱因上校说:“然后撤出阵地转移到二线,明白吗?”
“明白!”秦川回答。
“让士兵们做好防震准备!”斯莱因上校补充道。
“是,上校!”秦川回答。
虽然已经有过多次轰炸的经历,甚至轰炸强度可能并不会比巨炮小,因为航空炸弹的爆炸力度比起巨炮就有过之无不及,尤其是在非洲与美军作战的时候。
但秦川还是忍不住对这款闻名于世的“多拉”及“卡尔”有些期待。
随着几发红色的信号弹升上天空,炮声很快就响了起来……其实红色信号弹是完全没必要的,那只是为了让苏军误以为德军会发起进攻。
接着就是大面积有榴弹炮炮弹朝马马耶夫岗倾泻。
秦川等人当然没有心思观战,他们转身就沿着曲折的交通壕后退到了七百米后的二线。
这主要是担心“多拉”、“卡尔”的精度不足误炸德军防线附近,其剧烈的震动就足以杀伤战壕里的德军士兵。
接着秦川就大喊:“卧倒,注意防震!”
士兵们当然知道防震是什么……身体尽量不要与地面接触而是用四肢撑着,这样从地面传来的能量就只有一小部份传进身体而不致于震伤内脏。
或许是给前线部队更多的准备时间,又或许是“多拉”部队准备不足,秦川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炮声有什么异样,于是就忍不住从战壕里爬了起来往正被炮弹轰炸得满是尘土的马马耶夫岗望去。
结果就在这时,天空中就传来一阵异样的呼啸声,是炮弹的呼啸,但更大声,更像是v1在空中高速飞行发出的声音。
秦川刚想缩回头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地面一阵剧烈的晃动,以至于秦川都无法站稳差点跌倒在战壕里,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马马耶夫岗上爆起的烟尘却并没有多多少……原本秦川还以为这么大的一发炮弹炸开应该会有一团类似蘑菇云一样的东西。
后来才知道,“多拉”发射的是一种被称为“勒希林”的钻地弹。
德军设计“多拉”是用它来对付法国的马其诺防线的,而马其诺防线又大多是地下工事,这就要求它的炮弹必须有钻地功能。
“多拉”发射的这种“勒希林”炮弹就可以穿透8米厚的混凝土并在地下爆炸。
也难怪维特斯海姆少将会想到用这些巨炮来对付斯大林格勒的地道。